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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葵愣了,什麼下次來尋她,池靖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啊。
還未開口,陸嶼的怒火徹底被點著:「誰要你的謝禮!我陸家不接你的鏢了,趁我還未叫人,哪來的哪待著去!」
姜葵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陸嶼已經許久沒有如此無理過了。
依稀記得年幼時,陸嶼的確是十分橫行霸道的孩子,仗著自己打小便長得比同齡人快的大個子,是燕都出了名的小霸王,誰人說起他不是搖頭晃腦。
但姜葵知道,陸嶼只是調皮罷了,人並不壞,陸鎮並不會管教孩子,除了打便是罵,陸嶼性子會這樣也不足為奇。
不過後來陸嶼隨著年歲增長,倒是逐漸懂事些了,鮮少闖禍,也幫著陸鎮打理鏢局事務,再大一些更是擔起出鏢的重任,腳踏實地幹著男人該幹的事情。
然而現在陸嶼再次拿出小時候的臭脾氣,讓姜葵很是惱怒:「陸嶼你都多大的人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姜葵突然的怒吼震住了陸嶼,陸嶼怔然轉頭,姜葵的憤怒全然顯示在臉上,這才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太過衝動了。
「池公子,抱歉,他的話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還請你多擔待,這次多謝你了,隔日我再登門拜訪。」姜葵一把甩開陸嶼的手,只覺得剛被大力握住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顧不上疼痛,她只能先客氣送走池靖。
池靖也打算見好就收了,再鬧下去,可別真傷了兩人的感情,點了點頭,視線掃過陸嶼一臉無措的樣子,忍著沒笑,側頭向姜葵道別:「再會,姜姑娘。」
池靖走了,姜葵站在原地許久沒說話,背對著陸嶼讓人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
陸嶼覺得有些慌了,他竟把姜葵惹生氣了。
印象中,姜葵好像從不會對他發火,小時候他常欺負姜葵,試圖在姜葵臉上看到別樣的表情,總覺得欺負姜葵很有意思。
只是姜葵偶爾會被他逗弄哭,偶爾也會委屈,但好像從未發火。
此時陸嶼的心情比把姜葵欺負哭了還要難受,那時沒和女孩子一起玩過,誰知道女子都是這般嬌氣的,但惹哭姜葵他也總是能想到新奇的辦法再把姜葵逗笑。
但姜葵生氣了,沒人告訴過他,姜葵生氣了該怎麼辦。
「姜葵,我……」陸嶼張了張嘴,伸手想要拉住姜葵的衣角。
還未碰到,姜葵忽然轉身,怒瞪著陸嶼,憋在心頭的氣到底是忍不住,一股腦爆發了:「陸嶼!你真是幼稚極了!別和我說話,我不想看到你!」
陸嶼被吼得呆愣在原地,看著姜葵發怒的面容,心裡沒由來湧入委屈。
前幾日生病姜葵還在昏迷中喊他的名字,這才沒幾天,就收別的男人送的荷包,更別說今日打扮如此靚麗,也不是為了他。
他難道是失寵了。
「姜葵,你從來不會吼我的,竟為了個男人,你吼我……」陸嶼聲音都沒了底氣,像是一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可憐巴巴地看著姜葵,似乎還是覺得自己沒做錯,但也不敢再和姜葵頂嘴。
「因為你太過分了!」姜葵大抵是知道陸嶼到底在發什麼瘋了,可這關陸嶼什麼事。
一把推開站在眼前的陸嶼,姜葵也沒了外出的心情,不再多看陸嶼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院子快步走了。
陸嶼不是在筆記里將她說得那般討厭嗎,那他還管她和誰說什麼做什麼。
看著姜葵離去的背影,陸嶼頭一次有種天都快塌下來的感覺。
然而,事態發展更是超出了陸嶼的預料。
「聽說少主不講理,今日在府門前和池記錢莊的池公子對罵。」
「什麼對罵,根本就是少主一人在作惡,池公子可沒這般不禮貌。」
「還以為這幾年少主有些長進了,怎還是這般讓人操心啊,聽聞還把小姐給氣哭了。」
姜葵哭了?
陸嶼不小心在樹叢後聽到了丫鬟們的牆角。
「可不是嗎,小姐這般好脾氣的人,少主為何總是欺負她啊。」
「你說少主到底是哪裡瞧池公子不順眼了,小姐出府接少主回家那日,掉落的荷包正巧被池公子撿到,人池公子熱心腸專程上門給小姐送回來,少主怎還對別人這般不客氣。」
荷包?
陸嶼心裡一驚,全然沒想過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被嫉妒和憤怒蒙蔽了雙眼,剛才的一舉一動此時想來,完全就是無理取鬧,難怪姜葵會生氣。
「陸嶼,你小子!給我站住!」剛走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陸鎮的怒吼聲。
這語氣陸嶼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挨打前,陸嶼不知聽了多少回了。
僵著身子回過頭去,果然瞧見陸鎮怒氣沖沖朝著他走來,不是吧爹,這麼大了難不成還要揍他。
「爹……」
「我不是你爹!老子沒你這樣的兒子!你這臭小子,你學什麼不好,偏偏學垃圾打女人!」陸鎮快步走到陸嶼跟前,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陸嶼腦門就是一巴掌。
陸嶼腦子被拍得嗡嗡作響,反應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抬頭瞪著一雙迷茫的眼道:「爹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打女人!我哪可能會打女人!」
這也太冤枉人了,陸嶼雖然一直以來調皮搗蛋,也闖了不少禍,但打女人也太離譜了,如此令人不恥的事,他是定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