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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那便更是不能讓姜葵和池靖見面了,若是被陸鎮撞見了,豈不是一拍即合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
這日,姜葵打算去鏢局見見月清。
按照月清所說的辦法,陸嶼的確變化很大,既是不需要通過夢中的筆記,姜葵也在陸嶼的舉手投足間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情意。
可事情卻並沒有太大的進展,她和陸嶼仍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姜葵不知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剛一踏出院門,果不其然便在一旁的草堆旁看見了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貓著腰藏在草叢後,但仍是露出了半個身子,讓人想不看見都難。
「姜葵,你去哪?」聽聞動靜,陸嶼立刻轉過頭來,看見姜葵似是要出門的樣子,連忙湊上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姜葵輕嘆一口氣,被陸嶼這般緊張掛念著,她也不知該是喜還是憂,只能耐著性子柔聲告訴陸嶼:「我去一趟鏢局。」
「去鏢局幹什麼?」一聽鏢局,陸嶼臉色並沒有緩和,反倒是更為緊張,見姜葵邁開步子,便緊跟其後。
姜葵不禁想,小時候自己跟在陸嶼屁股後面的時候,陸嶼是否也是像她現在這般覺得又好笑又無奈,不過這是否也證明著陸嶼是在乎自己的。
不忍打擊陸嶼的積極性,姜葵耐著性子放慢了腳步:「去找月清姐,好些日子沒見了,想見一見她。」
一聽去見月清,陸嶼這才鬆了一口氣,見月清自然行,只要不是去找池靖。
思索了幾秒,姜葵去找月清,說不定會談論起有關他的事,這樣一來,自己隔日再去月清那探探口風也不錯。
想到這,陸嶼這才沒打算繼續跟著了,語氣輕鬆道:「可要備馬車?我去幫你叫。」
姜葵有些意外,陸嶼這便不跟了嗎,不過不跟著也好,不然她還不知道要如何將他支走,好和月清說些悄悄話。
「嗯,多謝阿嶼。」姜葵心情大好,對著陸嶼甜甜一笑,眉眼彎彎的像是一彎月牙。
陸嶼一瞧,迅速別過臉去。
這女人,真要命,有事沒事就是這般可愛的笑容。
身子僵了僵,陸嶼沒好氣道:「別傻笑!」
說罷,扔下姜葵在原地有些無措,逃也似的去後院替姜葵喚馬夫去了。
*
馬車在鎮遠鏢局門前停下,姜葵提著裙擺從馬車上下來,一抬眼,竟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池靖也正巧避讓馬車,轉頭看見了從馬車上下來的姜葵,愣了一下,很快又整理好表情上前道:「姜姑娘,好巧。」
姜葵有些疑惑,朝鏢局內看了一眼,並未看到其餘人,那麼池靖是一人前來的,商討運鏢事宜還需要錢莊老闆親自來的嗎。
「池公子,在這遇到你。」姜葵自是不便打探池靖的私事,況且因為那日的事情,她已然是想和池靖保持距離了。
若按照陸嶼所說,他沒有推池靖落水,池靖和陸嶼又怎會落水,除非,是池靖所為。
這樣看來,池靖也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這樣親和。
姜葵警惕了幾分,池靖如此精明,自是看在眼裡。
不過他大抵能猜到姜葵如此這般的原因,他只是沒想到,姜葵竟無條件相信了陸嶼。
這樣也好,原本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撮合她和陸嶼嗎,只是這樣一來,他便有些難以接近姜葵了,這不就沒法靠著姜葵這事,多見見月清了嗎。
池靖是個聰明人,總能在權衡一番後,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解決辦法。
他對著姜葵笑了笑,主動後退半步拉開了距離,讓姜葵適當放鬆了警惕,這才又道:「姜姑娘,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不過我並無惡意。」
姜葵倒是沒想到池靖竟主動提起這事,聽他這麼說,那便是當日的確是他將陸嶼拉下水的。
但姜葵抬眸望進池靖深邃的眼眸中,並沒在其中看到對自己的半分情意,只是點到即止的禮節,那池靖又為何要接近她。
沒等姜葵問出口,池靖自己便緩緩解釋道:「半個月前,月清姐找到我,說是有個臭小子欺負她家妹妹,想讓我幫忙教訓一下這臭小子,順帶刺激一下他,讓他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我未曾想到,月清姐的妹妹就是姜姑娘你。」
姜葵震驚不已。
池靖竟是認識月清的。
這樣一來事情便說得通了,難怪上個月月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好像在密謀著什麼,原來就是這事啊。
這讓姜葵有些哭笑不得,腦海里不禁想起陸嶼可憐巴巴的眼神,倒還真是吃了個大苦頭。
只是這下豈不是又欠了池靖人情。
姜葵為難地看了池靖一眼,輕聲道:「池公子,讓你見笑了,沒想到又讓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真不知該如何謝謝你才是。」
池靖笑意更深了,看來目的就要達到了:「姜姑娘客氣了,既然池某幫了姜姑娘的忙,不知可否請姜姑娘也幫池某一個忙。」
正中姜葵下懷,正愁自己虧欠池靖,連忙點頭道:「不知有什麼能幫上池公子的。」
池靖側頭看向鎮遠鏢局。
鏢局大門敞開,廳內各司其職的鏢師和雜務正在忙碌著手中的事務。
一抹煙紫色的身影混雜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回眸一笑百媚生,姜葵看見了池靖眼眸中的那抹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