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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楓愣住,片刻後,哭笑不得道:「……映雪?我哪裡會生孩子?」
忠信王看到兩個人的反應,嘆了口氣。
想實現夢想真的太難了。
她和沈映雪本來就不親近,沈映雪是個瘋了的魔教之主,還搭上了別人,如果這個時候反對他倆在一起,沈映雪未必會對她這個母親留情。
沈映雪跟江寒楓聊了幾句,話題拉回來,繼續談正事,「既然你無意爭奪皇位,那就好辦了。就是不知道那天見我的人是誰。」
「這個好說,你把他約出來,我躲在後面遠遠地看一眼,皇室中人,大多數我都認識。若來的是他的親信下屬,我也未必不認得。」
第74章
為了確保與上次那個人見面,沈映雪與忠信王商量了一下,特地動身前往京城。
他找的藉口也很合理:江湖差不多已經統一,是時候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利益劃分了。
臨行前,江寒楓把之前放在這裡的那堆東西收拾了一下,挑揀了一些用得到的,帶著一起上路。
他想著玉鼎山莊和就在京郊,如果在京城停留,說不定可以去玉鼎山莊小住幾天,見一見師兄。
這次出門,沈映雪沒弄易容,直接以自己的臉出行,算得上是意氣風發,風光無限,沿途多有人側目,一路來到京城,去了前兩次落腳的客棧,小三的態度愈發恭敬小心,想來是聽說了外面的事情,知道了他的身份。
忠信王沒有在此地住下,來客棧居住須得填寫姓名籍貫,還有離開原籍的原因,古代人沒其他事情,都不會離開家鄉。沈映雪這等江湖人到處跑很正常,忠信王到處跑,就惹人注目了。
他住到了先前買下的宅院,等沈映雪遞了信,給了見面的時間,才掐著點去了他們約定的地方,換了衣服做了偽裝,躲在一處屏風後面,靜待來人。
沈映雪依然只帶著江寒楓,他已經實驗過自己的武功,比起上次來有底氣多了。
那個男人竟也親自過來了,看到沈映雪之後溫和笑笑,「竟是我眼拙,沒能看出來你的身份,當真以為你就是花主那邊的人,不曾想到卻是青年俊傑。」
他親自出面,就是為了再見一眼沈映雪。畢竟花主和沈映雪差的很多,如果不是沈映雪自己說出真相,誰也不會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要不是這點好奇心,他必定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那個男人打量著沈映雪,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與花主的相似之處。驚嘆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奪天工的偽裝。」
沈映雪也替荀炎感到自豪,還有些擔憂,「雕蟲小技罷了,要想改變容貌耗費的功夫極多,要是真這麼容易,我也不必躲避三年不曾露面,還險些被伏晟等人抓住。」
那個男人一想,覺得也是這個道理。要是真的這麼容易就改變容貌,他也不用在臉上弄那麼一塊紅色,還偽裝成不良於行的模樣。要是沒了這兩點,確實不難看出三人的相似之處。
他之前把沈映雪當成同齡人,現在知道沈映雪才三十多歲,看他的眼神少了幾分忌憚,多了一些欣賞。他命人給沈映雪斟了酒,「沈教主這一趟,可謂是大仇得報,某先在此道喜了。」
沈映雪遙遙舉杯,「還未謝過閣下贈的令牌,若是沒有血影樓相助,恐怕我也難逃八方宗的圍攻。」
那個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杯酒下肚,他才道:「沈教主隱姓埋名,打響了簪花巷的名聲,又如此高調地宣布身份,莫非是打算用如今的身份做事?」
沈映雪說:「不過是想出一口氣罷了,這些年我遇到的事情不少,打打殺殺也疲了。從今往後,再無人敢對我指手畫腳,也可以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所以別再打了,他真的不想打了。
那個男人聽明白了沈映雪的意思,嘴上雖依然帶著笑,講出的話卻不容置疑:「沈教主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當初你我的交易尚未完成,還要勞煩你幫我再做一些事情。忠信王那邊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吧?不如趁此機會,斬斷與朝堂的關係,從此再無隱患,便好安居。」
沈映雪沉默了一會兒,吃了江寒楓剝好的蝦,才道:「若真能如君所言,但請吩咐。」
「忠信王野心勃勃,乃是四王爺一黨。要想解決他,還得從四王爺入手。恰好你與忠信王尚未撕破臉,不如從中挑撥,令其三人心生嫌隙,反目成仇,到時兩虎相爭,也好全身而退。」
沈映雪對朝堂里的事情沒怎麼關係過,但是他也聽說了,朝里有好幾個王爺,爭得都很厲害。那個四王爺是其中比較強勢的一黨,他已經把最大的對手給攆到了北方偏遠的地方,算得上是一家獨大,難怪其他人都視他為眼中釘。
眼前這個人,有可能是那幾個弱勢王爺之一,想要拿猛虎開刀了。
沈映雪說:「這計策倒是不錯,只是具體如何,還需從長計議。」
兩人商量完,飯菜已經涼透了。這次見面也不是為了吃飯,沈映雪出來送那個男人離開,看他進了一頂低調的青幔小轎,轉身與江寒楓往回走。
忠信王從屏風後面出來,面色十分凝重。
沈映雪問:「怎麼了?」
他嘆了口氣,「我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
沈映雪:「他是誰?」
「他就是當今聖上。」忠信王眉頭緊蹙,「看來此事不能善了,哪怕我配合你的計劃,與四王爺絕交,也要被他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