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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錦有些擔心:「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不身份尊貴,更不該以身犯險。」
荀炎不在這裡,他和韓敬的武功都差了一點,沈映雪還不讓江寒楓跟著,更令人擔心了。
沈映雪說:「不是還有簪花巷的人在嗎?如果這樣我都能受傷,讓無辜的人去,簡直就是送死。那就更不能做了。」
蘭錦知道沈映雪主意已定,只要答應下來。他去調配了一些藥,防備突發事件,接著從百花笑搬了出去。
他們找來脂粉,遮蓋住沈映雪臉上的易容,在溪連村旁邊買了一處宅院。
入住當天,就有鄰居留意到了這邊有人過來,他們都好奇地看著蘭錦和韓敬從馬車上搬東西,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坐在木製的輪椅上,看著他們收拾。
「你們這是要在這裡住嗎?這邊前不久剛死了人,不吉利,別是被經紀騙了。」有個中年漢子好意提醒。
其他人都在忙,只有沈映雪閒著,沈映雪便與他閒聊:「賣房的經紀說過此事,也壓低了價格。我素來不信鬼神,選擇這處,也不過是看著地方大,又僻靜,好安心養病。」
既然他們已經知道,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他們詢問了沈映雪的姓名,沈映雪報了一個假名,自稱是從江南過來的,因為江南太冷,身上的病情總是反覆,所以才往這邊來。
他穿的衣服很普通,遮住臉上的紅色印記後,一張臉只是英俊,不會讓人感到恐懼和驚艷。這些鄰居都以為沈映雪是個出身極好的公子,家裡遭了變故,才沒有帶很多奴僕,又特意買了凶宅。
蘭錦收拾東西的時候一直留意沈映雪這邊,見他聊得差不多了,過來把人抱起回了宅子裡,韓敬搬著輪椅過來門檻,問鄰居們說:「我們初來乍到,尚未安頓好,家裡也見不得人,等收拾好了,再請幾位過來做客。」
鄰居客套了幾句,韓敬就關上了門。
因為沈映雪帶著馬賽克,不好一直裝成正常人,迎來送往的事情都是蘭錦和韓敬做的。
他們去拜訪了幾個鄰居,挨個送了些糕餅點心,鄰居們又回了些東西,一來一往之間就熟悉起來,慢慢打聽清楚了沈映雪他們有意露出來的情況。
蘭錦就像個文弱書生,韓敬也以沈映雪的婢女出現,他們三個一點威脅都沒有,再加上刻意做出的規律作息,很快就有人摸黑過來了。
蘭錦知道沈映雪晚上睡的沉,夜裡更加警惕,為了方便觀察外面,特意留了窗子沒關,聽到院門輕輕的響動就站了起來。
來的人竟然不少,有兩個甚至摸到了蘭錦房門外,從窗子裡送了迷煙進來。蘭錦冷笑一聲,點燃了自己做的藥,動作輕巧地從窗外翻出去,不再理會這兩個人,直接去了沈映雪那邊。
沈映雪的屋門已經開了,蘭錦看到人影閃過,連忙追上去。韓敬和沈映雪睡在一個屋,吸入些許迷藥後,看起來有些困頓茫然,但仍拔劍刺中了一個人。
蘭錦趕緊上前幫忙,很快把幾個人都給制服。他拿出自己做的解毒丸,給韓敬了一丸,又看向沈映雪,發現沈映雪依然在沉睡,便將藥丸用水化開,送進他口中。
沈映雪喝下半杯水,意識清醒過來,他砸吧一下嘴,發現這個味道有點奇怪,像巧克力,但是裡面的餅乾化開真的難喝。
為什麼要給他喝這種東西?
沈映雪撇過臉去,拒絕再喝,他睜開眼睛,「我醒了。以後有丸藥就直接給我,別再泡到水裡了,答應我,可以嗎?」
蘭錦道:「可是您昏睡著,吃不下去。」
沈映雪無奈說:「好吧。」
他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把這幾個人捆好了,交給外面的人,送到官府去,千萬不要聲張。我們再住幾日,說不準還會有其他人過來。」
「他們失蹤之後,血殷十窟的人必定心生警惕,再有人來,只有我和韓敬,可能會對付不了。咱們的人手離得太遠,未必能來得及過來。」
蘭錦安排的人,就在宅子外面,太近了容易打草驚蛇。
沈映雪說:「那就找人替代我,只要稱病不出房門,應該沒有問題。」
蘭錦答應下來,當夜將沈映雪送回百花笑,又從外面挑了個身形與他相似的人,悶在屋裡裝病。
沈映雪坐著馬車星夜趕路,等他醒來,發現自己在江寒楓懷中。江寒楓一臉馬賽克,抱著他往樓上走。
「怎麼是你?」沈映雪冷下臉。
「您忘記了,貓和晶兒都去了別處,百花笑里除了底下那些人就只有我了。」
「那也輪不到你來碰我。」沈映雪推他一把,「放開我。」
江寒楓沒有理會他,幾步上樓,帶他回了房間,把沈映雪放在床上。
他蹲下來,給沈映雪脫鞋。
沈映雪冷笑著說:「你現在不怕對不起他了?」
江寒楓道:「這不一樣。」
貼身侍候花主的,只有貓和荀炎,花主身邊一個奴僕都沒有,可見他是不喜歡被生人觸碰的。要不是身體不便,恐怕就連貓和荀炎也不敢近他的身。
江寒楓看出來這一點,當然不能讓其他人伺候花主。
沈映雪問:「哪裡不一樣?」
江寒楓抱著他調轉方向,半躺在床上,「您是映雪的長輩,映雪在乎您,我自當侍奉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