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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錦擔心地扶著沈映雪的肩膀,迫使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主人,您還好嗎?」
沈映雪搖頭:「我沒事。」
蘭錦一點都不信,他給沈映雪把脈,脈象似乎與往常沒有區別,蘭錦皺眉苦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之前那個猜測。
沈映雪一直都是瘋的,他看起來正常的時候,也不過是在偽裝成正常人。
大約那個祝凌,真的是他的兄弟,主人才會在見到他之後失控吧。
蘭錦等了一會兒,發現沈映雪沒什麼反應,只是有點奇怪為什麼要盯著他看個沒完,接著又走了會兒神,再次伸手摸他的腦袋。
蘭錦感受到熟悉的手法,鬆開手,不再桎梏他,「祝凌剛才見了荀炎,應該已經告訴他接下來要對付哪個門派了。」
沈映雪抱著貓頭陷入沉思。
之前搞那幾個幫派都有充足的理由,如果再搞其他門派,外面那些人就該懷疑了。
「走,去找荀炎。」沈映雪說。
先看看祝讓那邊盯上的目標是誰,如果有充分的理由,就答應下來。不行的話,沈映雪還會給忠信王那邊傳消息,告訴他自己不會答應。
經過青羽宮一戰,簪花巷的名聲非常大,不需要再對那些小魚小蝦開刀。沈映雪有自己的人選,只是目前的簪花巷,實力似乎還不夠。
他想殺伏晟。
荀炎送走了江寒楓,呆在屋裡等了一會兒,見沈映雪他們回來了,便站起來,乖順地站在一旁:「公子。」
蘭錦見沈映雪沒有要出聲的意思,主動開口,詢問祝凌來這裡對他說的話。
荀炎道:「忠信王沒有把那些事情告訴祝凌,祝凌過來只是代他送了一封信。」
信就在桌子上,荀炎拿起來,雙手遞給沈映雪。
沈映雪沒接:「打開,你讀一下。」
沈映雪沒有原主的記憶,還有馬賽克在,對這個世界的文字並不熟悉,倒不是不認識,就是擔心會有理解不到位的地方,還是交給荀炎轉述更嚴謹。
荀炎讀完,對沈映雪說:「忠信王想對伏晟下手,他希望簪花巷在他抓住伏晟之後,再來對付攬月樓。」
「伏晟不是祝讓的親信嗎?」蘭錦問,「祝讓給忠信王做事,忠信王真的捨得?」
「他想給公子報仇。」荀炎道。
不愧是父子兩個,沈映雪也想給自己報仇,他們還真想到一塊去了。
但是仇人只有一個,沈映雪還想親自報復回來,忠信王把祝讓抓了,讓他怎麼辦?
沈映雪冷笑一聲:「給他回信,我們對付伏晟,他來對付攬月樓。」
蘭錦猶豫著說:「他可能不會答應……」
沈映雪說:「不答應那就讓凌雲親自帶人圍剿攬月樓。」
凌雲就是沈映雪,他們和忠信王都是心知肚明。
忠信王以為他是花主,不怎麼在意沈映雪的仇恨,所以才這樣安排。實際上簪花巷對上實力深厚的攬月樓,未必有勝算,沈映雪只能這麼威脅他,迫使忠信王妥協。
荀炎沒有任何疑惑,沈映雪說的話就是他的金科玉律,立即轉身寫信去了。
沈映雪無意識溜達到那張榻上,托著腮發了會兒呆,等他回神,就發現江寒楓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十分驚訝地看著他。
「凌雲,你沒有去見祝凌嗎?」江寒楓說完頓了一下,「我聽說你們那邊出了些事情,但是不知道你在哪裡,只好過來請教花主。」
荀炎坐在椅子上寫字,幸好他沒取下易容,否則無法解釋花主的去向。
江寒楓關切道:「你沒事吧?」
他印象中的凌雲一直都很乖巧,但也不總是乖巧,偶爾他也會失控,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又哭又笑地大鬧一場,就像當初在簪花巷時那樣。
聽說凌雲咬了祝凌,江寒楓第一反應就是祝凌刺激到他了。
就算他知道祝凌和凌雲是兄弟,也沒有辦法放心他們兩個在一起。江寒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凌雲,在他最脆弱,最痛苦的時候陪伴他。
沒想到凌雲就在花主這裡,仿佛剛才他聽說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沒事啊。」沈映雪茫然地回道,他回憶一下剛才,不就是咬了一口棉花糖嗎?江寒楓為什麼會這麼緊張覺得他有事?難道系統又給記憶打碼了?
江寒楓知道蘭錦一直陪著凌雲,他看向蘭錦,蘭錦搖了搖頭。
那邊荀炎寫完給忠信王的回信,坐在書桌旁不知所措。
如果江寒楓沒有在這裡,他肯定站起來讓沈映雪過目,然後找人送信去了。
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花主」不良於行,荀炎扮演花主時,也要一直坐著,難道要喊蘭錦過來抱他嗎?
荀炎想想那個場面,就覺得非常不適。
他放下筆,把紙張放在旁邊晾著,暫時沒有動作。
江寒楓道:「看來花主已經和你講明白了。」
之前凌雲在花主面前的拘謹,江寒楓都看在眼裡。如今他們不在是父子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凌雲也能坐在花主常坐的位置上了。
沈映雪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懵懵懂懂看著他。
荀炎道:「如果沒有其他事,都散了吧。我今日乏得很,不耐煩應付你們。」
沈映雪站起來率先離開,江寒楓趕緊跟上去,「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