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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楓竟然覺得他被忠信王給上了!
沈映雪看著江寒楓欲言又止。
江寒楓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凌雲莫怕,那些事都過去了,如今你有父親護著,還有我在,絕不讓忠信王再欺負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花主一定要凌雲與忠信王見面,江寒楓相信花主有他的理由,等過一段時間,就明了了。
沈映雪掛著江寒楓的頭髮在手裡打轉,他總不能說,他和忠信王疑似父子吧?
真要這麼說了,江寒楓說不定會覺得花主是他娘,懷孕之後帶球跑,來到簪花巷裡把他生下來。
沈映雪想著那個情節,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彎唇笑了起來,眼睛裡也都是笑意。
江寒楓心裡一咯噔。
如果凌雲能聽進去他的話,不再終日惶惶倒也還好。可是江寒楓怎麼覺得,凌雲的情緒變得太快,不像是聽到爹爹疼愛他,自己會保護他之後的反應。
倒像是……
他抓住凌雲的手臂,把他往上提了提:「凌雲,你覺得忠信王為人如何?」
沈映雪跟件衣服似的,被他抓在手裡,被迫直氣了腰,他避開江寒楓的馬賽克:「我拿他當長輩。」
跟他沒有一丁點曖昧!
江寒楓沒有因為這句話安心,「你和祝凌……」
沈映難過的發現,跟這個人呆久了竟然能跟上他的思路了,「我把祝凌當弟弟。」
如果他真的是忠信王的兒子,祝凌就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也是殺母仇人的兒子。
江寒楓想把凌雲抱在懷裡,可是他怕凌雲誤會,克制著自己,不做出逾矩的事情。
凌雲把那兩個人當成弟弟長輩,他們卻辜負了凌雲的信任,把他逼瘋了。
凌雲的處境,與當日的沈映雪何其相似?
他簡直就是沈映雪的翻版。
江寒楓嘆氣:「若非你自幼生活在簪花巷,又是花主的兒子,我簡直真的以為,你就是沈映雪。」
說完他感覺到了凌雲的僵硬。
「怎麼了?」江寒楓鬆開他的手臂,凌雲又軟趴趴地沒正行的坐著,他身體很不好,常常覺得疲憊,也很少做的端正。就如同花主總是躺在榻上是一樣的道理。
江寒楓管不了花主,但是多少能糾正一下凌雲,他怕凌雲坐姿不好,落下病來,常常提醒他。
江寒楓憐愛地看著凌雲,「你想舅舅了?」
沈映雪確信,這馬甲焊在身上了,一般人扒不掉。
他之前問過荀炎關於易容的事情,荀炎說,這世上會易容術的人不多,能易容的神鬼莫測的人更少。一般人的易容,也就在臉上抹一點泥巴改變膚色,或者用面做成漿糊,當做面具一樣糊在臉上,也叫易容。
像荀炎這種程度的易容,世上絕不超過三個人。
故而二十幾年過去,沒人知道沈映雪還有個替身,也沒人發覺,往日裡在江湖上行走的魔教之主,其實是兩個人。
沒有這層信息,世人自然不會覺得花主就是沈映雪,有簪花巷這麼多人證明,凌雲和沈映雪也分得很開。
但是為什麼沈映雪會變成凌雲的舅舅啊!
沈映雪歪著頭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知道,這句話問出來相當於承認了凌沈二人的關係。這些都無所謂,有魔教的令牌在,花主和魔教必然會扯上關係,默認了也好,省下再編劇本。
江寒楓道:「我曾見過你舅舅一面,你與他樣貌實在相似,不然我也不會把你當成他。你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我與沈映雪只是惺惺相惜的宿敵、知己,沒有情愛。」
沈映雪沒怎麼聽懂,長得像就是舅甥嗎?
他懶得探索腦迴路奇奇怪怪的江寒楓,甚至覺得祝凌當初喊他「練劍的」喊得很對,這個人絕對是練劍練傻了,身上沒長多少肌肉,看著像個貴公子似的,其實肌肉都長在了腦子裡。
「聽不懂沒關係。」江寒楓道,「你不需要知道這些,只要乖乖吃藥,好好休息,什麼都不用惱,養好身體,等我打動你父親,自然來娶你。」
「為什麼不是我娶你?」沈映雪不服。
之前沈映雪就說過一次,讓江寒楓嫁給他。那時候江寒楓只當沈映雪說的是瘋話,現在聽到第二遍,終於放在心上,他看著凌雲懵懂但堅定的神色:「你想娶我?」
那必然是不想的,可是好像沒法說不想。
沈映雪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只能閉上嘴巴不說話,假裝沒聽懂,呆呆看他,繼續玩他的頭髮。
練劍的體質好,頭髮也不錯,粗粗的,但是很軟,一點都不硬,非常神奇。沈映雪自己的頭髮就很細,摸起來也很舒服,但是沈映雪剛洗了頭,不想用手摸,就玩江寒楓的。
反正他頭髮長,就算玩他的頭髮,也不會挨得很近。
江寒楓不知道當年凌雲遭遇了什麼才會瘋,他覺得應該和這件事情有關。
說不定就是忠信王想把他迎娶回家,連個名分都沒有,甚至比不上小妾。凌雲受不了這個屈辱,再加上祝凌推波助瀾,發生了衝突,之後凌雲就被逼瘋了。
他已經知道仇人是誰,花主也肯定知道凌雲瘋了的緣由,自然會對症下藥,沒有必要再逼著凌雲說一遍。
他目光沉沉,唇邊含笑:「你要是想娶我,倒也不是不行,只央求了你父親,來玉鼎山莊下聘就是。我師兄向來不管我的私事,一定會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