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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貓貓頭勾起嘴巴沖他微笑。
眾做周知,貓臉上肌肉很少,是不會有人類的表情的。蘭錦此刻的神情就好像被p上去的,配上那張貓臉,有一種淡淡的不屑和嘲諷。
沈映雪知道蘭錦沒那個意思,全都是馬賽克的鍋。他朝著蘭錦走過去,兩隻手掐住他的腮,扯得貓貓頭露出細細的小虎牙才鬆開手,「你再笑一個,讓我看看。」
蘭錦心下凝重。
主人的瘋病,似乎又嚴重了。他之前明明恢復的很好,果然是在玉鼎山莊時受到了刺激,才會變成這樣的。
諸成玉向來穩重,他的武功不低,平常行動如常人一般,剛才卻慌張地摔了一跤,難道是主人對他發瘋,把人給嚇著了?
蘭錦勉強笑笑,態度愈發恭謹,隻字不提他的瘋病,「主人,喝藥吧。」
沈映雪接過藥碗,幾口喝了個乾淨。
蘭錦說:「剛才諸成玉怎麼了?好像急著離開,是您跟他說了什麼嗎?」
「我餓了,他去拿吃的,沒說什麼啊。」沈映雪說,「我現在頭疼得很,肚子和手腕也疼,全身都在隱隱作痛。你有沒有止痛的藥?」
沈映雪的內力還在,但是丹田破碎,經脈也受到了損傷,沒法像以前一樣控制身體中的這股氣勁。從前渾厚的功力,在他身體受損之後成了催命符,常常鬧得沈映雪不得安穩。
蘭錦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不敢說出來。
此時主人的狀態明顯不對勁,與魔教、教主、武功還有令牌有關的,最好一個都不要提,免得刺激到他。
「這藥里就有止痛的草藥。您若是實在受不了,我給您灸一下穴位,也能舒服些。「
沈映雪沒在諸成玉那裡辦卡,先在貓貓頭這邊辦卡了。
可惜貓貓頭的手,是人類的手,不是梅花小爪爪,不然被他踩奶應該也挺舒服的。
就在沈映雪昏昏欲睡的時候,江寒楓和韓敬引著那群正道的人往相反的方向跑。
來追他們的一小部分是門派里不起眼的弟子,武功低微,輕功倒是還不錯。江寒楓與韓敬知道他們無辜,沒下殺手,只管兜圈子。
就是顧蓮生和庭軒,實在讓人心煩。
庭軒知道沈映雪被人帶走了,但是他不清楚沈映雪去了哪裡,一心想找他。後來他遇到了顧蓮生,兩個人曾經在魔教相處的不錯,又做了相同的事情,即便見面尷尬,也沒打起來。
顧蓮生告訴庭軒,荀炎帶著沈映雪離開,不知去了何處,庭軒就像以前一樣,四處遊蕩,尋找沈映雪的蹤跡。
荀炎是個很會躲的人,之前他們躲了很久,如果不是沈映雪的身體太差,需要吃藥調理,荀炎未必會頻繁出現在鎮上,被庭軒和其他人發覺。
如今荀炎自然不敢再犯這個錯誤,躲得更加深,也是正常的。
庭軒和顧蓮生一樣,找不到沈映雪,替他做點事情也可以。
江寒楓出現的時候,激發了兩個人的怒火。一想到沈映雪神志不清時,與這個禽獸不如的人共處,他們心裡就很難受。當他們看到江寒楓似乎早已對沈映雪無意,轉而湊在了花主跟前,心裡就更難受了。
背叛是他們的禁忌,背叛沈映雪更是無法容忍。
庭軒武功沒那麼高,全靠韓敬和江寒楓放水,才能跟上他們的節奏。他紅著眼睛,憤怒地看著江寒楓:「教主在哪裡?」
「沈映雪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玉鼎山莊的那個人並非是沈映雪。」江寒楓冷淡道。
「你當我是傻子?」庭軒的匕首壞了,他只能赤手空拳與江寒楓相鬥,幸好顧蓮生的武功不錯,分擔了大部分壓力。
顧蓮生看著韓敬和江寒楓身上相似的衣服,更覺得生氣了。
如果不是江寒楓,沈映雪肯定不會畏懼他,也不會那麼快離開八方宗。他和沈映雪的姻緣,也會有一個好結果。
這一切都被江寒楓破壞了!
顧蓮生以前覺得江寒楓是個清高孤絕的正人君子,現在只覺得他是個好色的禽獸。
他出手動作越來越快,幾乎無視了旁邊的韓敬,只照著江寒楓打。
江寒楓有些生氣:「若不是你們背叛了沈映雪,沈映雪怎麼會死?三年過去,借著一些捕風捉影的流言,欺騙自己沈映雪未死,又有什麼意義?」
「映雪活的好好的,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顧蓮生道。
江寒楓很冷,眉宇間都是鋒利:「我說過了,在玉鼎山莊的那個人是凌雲,他是花主的兒子,不是沈映雪。」
花主不想暴露他和凌雲的身份,江寒楓是知道的。但是就在不久前,諸成玉已經當著伏晟的面講出來了,伏晟是個販賣情報的,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江湖,江寒楓也就沒了繼續隱瞞的理由,倒不如讓顧蓮生和庭軒死心。
「你說什麼?」顧蓮生收手,看著江寒楓冷笑:「凌雲怎麼會是花主的兒子?」
他和荀炎一起將沈映雪救走,帶回八方宗住了一段時間,早就從荀炎口中弄清楚,凌雲這個名字應該就是沈映雪的假身份。
如今江寒楓卻說,凌雲是花主的兒子,那豈不是說,沈映雪是花主之子?
江寒楓道:「確實如此。」
顧蓮生冷笑著看他:「照你這麼說,凌雲是被花主保護起來了?」
江寒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