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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英雄大會,花主會親自過來。從前的計劃作廢,你帶著攬月樓一起參加,看看花主究竟想做什麼。」祝讓說。
「花主竟會給玉鼎山莊面子?」
伏晟之前都沒打算來,因為玉鼎山莊也和魔教有勾結,要是江西岸一發請柬,他們就過來,那玉鼎山莊就成了默認的江湖之首。
這種好事,他們都不想讓玉鼎山莊拿便宜。
祝讓說:「怕不是過來攪渾水的……不過倒也未必,江寒楓是花主的人,說不定整個玉鼎山莊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
沈映雪低聲跟荀炎吐槽:「這也太誇張了。」
荀炎笑了笑,「以花主的實力,做到這些是遲早的事情。」
「這次英雄大會必定不會平靜。」伏晟道,「只是不知花主在何處落榻,可曾到了京城?若是能提前拜訪,試探一下他的來意,總比一無所知要好。」
祝讓說:「他就在京城最好的那家客棧,你若是想去,那就去吧,花主應該不會對你如何,只是能否刺探出情報,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伏晟目光沉凝,看著眼前的杯子,過了一會兒,他舉杯,朝祝讓拱手:「必不負公子所託。」
兩個人聊完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又閒聊了些別的。
祝讓:「江寒楓去尋找凌雲,卻出現在了簪花巷,那個凌雲也是簪花巷的人?」
「屬下也不知道。如果能抓到韓敬,拷問一番,說不定可以弄清楚簪花巷和玉鼎山莊,還有沈映雪那個魔頭的關係,只可惜就連韓敬都下落不明,也不知他跑到哪裡去了。」
「找,加派人手,繼續找。」祝讓聲音凌厲起來,很快又唏噓道:「說不定是花主早就知道了韓敬的下落,把他和凌雲都藏了起來。」
祝讓很怕花主。
花主給他一種很陰冷的感覺,花主身邊那個叫「貓」的,也會給他那種感覺。
祝讓從小就害怕毒蛇之類的東西,與花主和「貓」相處時,他會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只是敵人藏在暗處,就算想對付他們,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祝讓不敢仔細去想花主的可怕,他怕自己還未來得及對付花主,就先失掉了勇氣。
他只能告訴自己,花主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法對付的。
可是伏晟做的就是情報買賣,對人情世故看得通透,祝讓隱隱的恐懼,他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伏晟聽從祝讓的命令,不敢惹他生氣,只是他有必要考慮一下,如果真的要和花主對上,應該給自己找個什麼樣的退路。
花主的目的是什麼?
一統江湖?還是整個江山社稷?
沈映雪看他們開始胡編亂造,就沒什麼興趣繼續聽下去了。正好他休息地差不多,可以繼續逛街。
荀炎付了錢,怕他不適應腳下墊的東西,扶著沈映雪站起來,「公子腿還酸痛嗎?」
沈映雪搖頭:「沒事了,我可以自己走。」
祝讓看著兩個人離開,找來茶博士問了一句:「那兩個是什麼人?怎麼突然換了位子?剛才的位置不是很好?」
茶博士道:「那家的公子據說有些不太舒服,嫌棄剛才的位置離著說書先生太近,吵得慌,所以才換到這邊來。小的也不清楚他們的來歷,都是陌生面孔,想來是外地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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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雪逛了很久,只買了一些甜點小吃。
中間他們去路邊的小攤吃過飯,又到轉到河邊歇了歇,快到傍晚才回去。
回去的時候,沈映雪身體懶散,不想動彈,身上受傷的地方也在隱隱作痛。荀炎背起他,手上拿著點心,帶沈映雪回到客棧。
兩個人臉上有易容,不方便直接進,荀炎就帶著沈映雪翻窗回的屋子。
等把沈映雪放下時,他已經睡著了。
荀炎拍拍他的肩膀,「公子,先把易容卸掉,等一會兒再睡。」
「嗯。」沈映雪站起來,迷迷糊糊坐到梳妝檯前坐下,閉上眼睛,身體開始搖晃。
荀炎怕他摔了,一手扶著他,另一隻手在他臉上塗塗抹抹,然後用帕子擦乾淨他的臉,取下第一層易容,露出屬於花主的那張帶著紅色痕跡的臉。
荀炎之前想的是胎記,如今看來,倒是有些太紅了,就像是受了很重的刑罰之後留下的印記。
「我去打水來,洗乾淨之後就可以安心睡了。」
荀炎喊了一個簪花巷的人,找客棧要了盆溫水,沒想到是江寒楓送過來的。
荀炎多看了他兩眼,「把水盆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江寒楓道:「我似乎從未見過你。」
荀炎臉上的易容還在,江寒楓沒認出他來。
荀炎說:「我是貼身侍候花主的人,你沒見過也在情理之中。」
「貼身侍候花主的,據我所知,只有荀炎和貓兩個人。」江寒楓對花主的安全很上心,在這種事情上不會退讓。
荀炎看到他堅定的表情,有一點意外。
接著他想起來,江寒楓對沈映雪抱有那種齷齪心思。如今沈映雪扮作花主,雖然容貌上有區別,性情也相差很大,但是也有很多相似之處。
之前荀炎因為私情,不願意給沈映雪易容地面目全非,身材骨架也沒改變,看起來和原來的區別不大。
江寒楓卻是沒認出沈映雪來,可是他對沈映雪的齷齪心思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