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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逝。」
沈映雪被原主的心情影響,十分低落,好半晌沒有說話。
馬車行駛了三天,終於在第三日晌午回了簪花巷。
荀炎和韓敬輪流趕車,來到簪花巷時,韓敬重新換上了女裝。下屬們都認識他和荀炎,讓了路打開門,迎接他們回來。
荀炎從馬車上下來,回頭扶著沈映雪踩在腳踏上落地。伏晟則是被韓敬帶著去了另一個方向。
「公子。」荀炎能感覺到沈映雪心情低落,很想安慰他,奈何不善言辭,他道:「我們到了。」
沈映雪點頭,進去之後,來到花主的院子,就看到江寒楓站在一眾馬賽克里迎接他。
「凌雲,你總算是回來了。」
這一來一回,花費了將近十天時間。
江寒楓看到了花主留的信,知道花主帶著凌雲出去辦事了。可是他不清楚要做的是什麼事,竟然把幾個親信全都帶上了。
花主武功高強,但是凌雲神志不清,還那樣柔弱,毫無武力,他能做什麼?
江寒楓很擔心花主利用凌雲來和忠信王府做交易,也怕是其他危險的事情。凌雲離開這幾天,江寒楓總是在擔心他,甚至有幾次心慌,就怕凌雲死了。
花主自然不會殺死凌雲,但是並非所有的人和事都會按照花主計劃中那樣發展。帶著凌雲過去,必定是萬不得已的選擇。
如今凌雲活著回來,江寒楓才放下心。
他看到凌雲似乎憔悴了很多,只比上次在青羽宮見面好一點,趕緊走過去,發現荀炎竟然扶著凌雲,面露憂色。
「這是怎麼了?」江寒楓察覺到他們的情緒明顯比之前要低落,「花主呢?」
沈映雪的思維從魔教那些事裡愁了回來。
對啊,花主呢?
這個該怎麼解釋呢?
荀炎說:「花主與貓留在了那邊,很快就會回來。」
江寒楓問:「莫非花主受了傷?」
貓是他們幾個里唯一會醫術的,花主受傷,理應由貓陪伴。荀炎武功雖高,但是未必有花主不發病時的武功高。讓荀炎護送沈映雪,貓留下來照顧花主,正是最好的選擇。
沈映雪說:「對。」
江寒楓擔憂道:「你有沒有受傷?」
沈映雪搖頭。
「一路風塵僕僕,應該累了吧,不如去我那裡歇一歇?」江寒楓直接把沈映雪拐走了,沈映雪回頭看了一眼荀炎,指了指另外一個方向,荀炎心知肚明,點了點頭。
他要給忠信王府寫信,告訴那邊的人,伏晟已經被抓到了。
還要安排簪花巷的人留意瓷鎮那邊,看看和伏晟接頭的是什麼人,再給蘭錦增派人手,哪怕不能確定秘籍是什麼東西,也要搶來看看,絕不放過一分可能。
沈映雪本來是想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扮成花主的,沒想到遇到江寒楓,只能過來了。
「是什麼味道?」沈映雪嗅了下,感覺和之前的味道不太一樣。
江寒楓的房間,以前只有一股冷意,甚至還有淡淡的殺意,應該與他練的劍法有關係,可是現在,沈映雪只能聞到清新的奶香味。
「鼻子真靈。」江寒楓從後面的櫥櫃裡拿出一隻碧綠的小碗,裡面是一碗泛著淺淡黃色的果凍般的牛乳,上面用櫻桃和薄荷葉點綴,「給你準備的,看看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
「我每天都會留一份,無論你什麼時候回來都有。」江寒楓淡淡道,「你若是不回來,就給諸成玉吃。」
好傢夥,這是把諸成玉給當成試驗田了嗎?
沈映雪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馬賽克,還是原來就那樣,他用小銀勺子挖了一塊,震驚地發現這竟然是雙皮奶。
「好吃嗎?」江寒楓問。
沈映雪邊吃邊點頭。
「你這次出去,都做了些什麼?為何這般疲累?」江寒楓問。
「去抓了一個人回來。是攬月樓的伏晟。」沈映雪語氣平淡,「我們和忠信王府做了交易,簪花巷抓伏晟,忠信王府對攬月樓下手。」
等忠信王府那邊來人,確定那人就是伏晟,沈映雪就可以親自報仇了。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他魔教教主的馬甲可能會掉。
沈映雪想了想,如果沒有了伏晟,掉不掉馬也無所謂。伏晟是首害,沒了他,其他人就算看沈映雪不順眼,也不會有那麼多威望,統領眾人對他出手。
江寒楓震驚:「為什麼要抓伏晟?」
他知道伏晟是個偽君子,也知道伏晟和沈映雪勢不兩立。可是那是沈映雪,與簪花巷有什麼關……不對,沈映雪正是花主的小舅子,但是花主和凌雲並非親生父子,沈映雪不是凌雲的舅舅?
既然不是,沈映雪怎麼和凌雲長得這麼像?
江寒楓陷入了沉思。
沈映雪說:「因為要報仇,無論是簪花巷還是忠信王府,都與伏晟有仇。伏晟看似八面玲瓏,爭權奪利的過程中,必然會得罪一些人,想要永遠安穩,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一個教派會一直存在下去,也沒有一個人,爭奪了別人的權力,還讓人不恨他。
伏晟和攬月樓早就該完蛋了,就算沒有他和忠信王府,也會有別人。
這麼一想,伏晟還是搶手貨,下手晚了,他就不能親手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