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他知道現在的沈映雪還算清醒,也不知他會清醒多久,不如趁此機會,詢問一下他的心結,說不定可以解開,治好他的瘋病。
「公子。」荀炎小心試探道。
沈映雪眼也沒抬,隨意應了一聲:「嗯?」
荀炎問:「花鹿鹿究竟是誰?」
沈映雪愣了一下,想起來他之前抱著遊戲機對荀炎說,這個東西就是他老婆,叫花鹿鹿。沒想到荀炎真的把他的瘋話放在心上了。
一般來說,精神病人講的胡話不應該不可信嗎?
沈映雪思考了一下,「花鹿鹿就是這塊牌子,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不是個人,單指這塊牌子。」
「可是蘭錦和諸成玉都說,您曾經說過,令牌是一個信物,只對您有用。」
沈映雪想了一會兒:「蘭錦是誰?」
「就是貓。」
「哦,貓貓頭叫蘭錦。」沈映雪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遊戲機,「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信物這個說法也沒錯,它確實只在我手裡有用,它能給我帶來很多快樂,你們這些沒病的人,就感受不到。」
蘭錦送客回來,聽到沈映雪的話,在外面站了一下,沒有發出動靜。
沈映雪說:「其實這個病,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可怕。我可以控制自己,也能偽裝成正常人,只是會有點累。不多它給我帶來的快樂也很多,你們都不懂。」
荀炎低落道:「是。」
蘭錦推門進來,眼睛有一點點紅,說不清是難過還是憤怒:「所以主人透過這塊牌子,看到的究竟是誰?是魔教,還是花鹿鹿?」
他曾經以為沈映雪把魔教當做了愛人。
可是越想越覺得花鹿鹿確有其人,尤其和諸成玉聊過之後。
蘭錦不喜歡沈映雪愛上任何人,如果花鹿鹿還活著,他一定會殺死他!也幸好諸成玉只是花鹿鹿的兒子,與沈映雪沒有血緣關係,不然蘭錦一樣不會放過他。
沈映雪拿著遊戲機愣住。
他當然知道遊戲機是魔教令牌,但是這也是他老婆花鹿鹿。
流淚貓貓頭問的問題很有哲理,他想了一下,答道:「可能從其他人的角度來說,它代表的是魔教,對我而言,它平日裡是花鹿鹿,特殊的時候是魔教?」
「別逼他了。」荀炎的聲音中帶著痛惜,「他已經這樣了,就不要再逼他了。」
蘭錦愣了一下:「你說的是。」
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如今沈映雪什麼都沒有了,蘭錦可以殺死花鹿鹿,也可以配藥,讓沈映雪忘記她,但是抹不掉他對她的懷念。
就像是沈映雪看到令牌的第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看到諸成玉的第一眼,也認出來,他就是花鹿鹿的兒子。
沈映雪看這兩個人閉上了嘴,快樂地開始打遊戲,一直玩到天亮,中途停下來吃了個早飯,才被荀炎抱到馬車裡,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諸成玉也不知道聽說了什麼,堅持守在沈映雪身邊。
蘭錦作為他的師父,有資格把他喊過來學習藥理,但是想到昨天夜裡,荀炎的語氣,還有沈映雪抱著令牌,一言不發地獨坐一夜,就歇了那個心思,容忍了花鹿鹿的兒子靠近沈映雪。
諸成玉摸到沈映雪的手,握了好久。
江寒楓過來之後,這一車人的哀愁氣氛,寬慰道:「花主吉人天相,必定不會有事的。」
江寒楓這句話雖然離著真相很遠,但是意外地說到了眾人心裡。
諸成玉跟他最熟悉,當初也是江寒楓傳話,讓他知道的自己的身份,他對江寒楓更為親近一點。
諸成玉沒有鬆開手,他低聲與江寒楓交談:「爹爹一夜沒睡,一直看著那塊木頭,貓大人說,他眼睛都熬紅了。」
江寒楓想到自己的猜測:「花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你說的不錯。」諸成玉說,「爹爹對母親情深義重,可惜母親拋下爹爹,早早離世。我又如此無能,沒法讓爹爹寬心。」
江寒楓疑惑:「你母親是誰?」
他昨天想著,花主讓凌雲假扮沈映雪,定然是知道沈映雪樣貌的。他望向令牌時的神色,充滿了柔情,或許簪花巷和魔教也有交情。
說不定死去的沈映雪,也是花主的知己好友。
所以花主才會在聽到魔教和沈映雪等字眼時如此憤怒。
這塊令牌不是魔教的東西嗎?諸成玉為什麼會這麼說?
作者有話要說:江寒楓:莫非沈映雪就是諸成玉的母親?
↑不是正文。
正文我可能會寫,諸成玉是從木頭裡蹦出來的吧(不是)
第38章 沒有劇本的一天
「那個東西或許是爹娘的定親信物。」諸成玉眼睛看不到,年紀又小,從來沒見過魔教的東西,哪裡能認得出來那是魔教令牌?
江寒楓動了動嘴巴,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其他人。
蘭錦怕他猜到沈映雪的身份,道:「許是主母的身份與魔教有關吧。」
諸成玉:「魔教?」
「這塊令牌上的紋路,正是魔教上前那塊漢白玉影壁上雕刻的樣式,上面的日月山河、江川湖海都是一樣的,那令牌一看便知,與魔教有關。」
諸成玉握著沈映雪的手,可惜沈映雪睡得熟,就算他們在一處低聲交談,也沒把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