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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炎等信晾的差不多,交給蘭錦:「公子不在,你來看一眼可有不妥當的地方。」
蘭錦看過之後,又修改了幾處措辭,兩個人都覺得沒有問題,喊了下屬來,送往忠信王府。
江寒楓好幾天沒見沈映雪,有些想念他,他也知道,花主故意不讓他們見面,大概是對他的懲罰,便沒有詢問沈映雪的住處,只問他這些日子過的如何。
沈映雪一一回答了,江寒楓又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不是花主的兒子。」
沈映雪說:「我也沒想到。」
「怪不得王府的人對你如此親近,真實原因竟是如此。前不久與祝凌相見時,我曾對他語言無禮,還找給他賠罪。」
「他不會在意的。」
「他不在意是一回事,我賠不賠罪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情,江寒楓不方便和沈映雪說。
他和凌雲已經心意相通,江寒楓以為,只要花主同意,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想娶凌雲,不止要花主同意,還有忠信王爺和祝讓、祝凌兄弟兩個都答應才行。
偏偏凌雲又是這麼一副懵懂模樣,懵懂到江寒楓都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更別提他的長輩和兄弟。
「你還記得自己住在哪裡嗎?」江寒楓問。
見凌雲搖了搖頭,江寒楓便牽起他的手,「花主此時或許有話對蘭錦說,他不想見到我,過一會兒再帶你回去,我們在簪花巷這裡走一走吧。」
「好。」
沈映雪已經很久沒有去院子外面玩了,他看到馬賽克沒有遮掩到的黃色樹葉才發覺,現在已經到了秋天。
之前他湊在冰盆跟前,冷到感冒,還像是昨天一樣。
沈映雪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似乎也多了幾層。前面三年也是這樣,沈映雪對季節變化毫無概念,再想起穿越來的那三年,印象最深的依然是扭曲成奇異模樣的右手,還有肚子上那兩個血窟窿。
至於後面的事情,都像蒙了一層薄霧,只有個大概的印象,記不清楚細節,宛如夢境似的。
「我很高興,知意能把你帶回玉鼎山莊。」江寒楓忽然道,「如果沒有你,我或許到現在都不知道,人活著還會有如此複雜的感情。」
沈映雪聽著這話不像是什麼好話,轉過頭去四處張望,牆邊的草叢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來動去,沈映雪睜開江寒楓的手,小步跑過去,驚喜地發現:「一隻小烏龜!」
江寒楓也跟著過來。
他以為凌雲犯了瘋病,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有烏龜?就算是附近的河裡,也未必有烏龜。
江寒楓怕沈映雪弄了什麼不乾淨的石頭土塊玩,正想阻止他,打眼一看,真的是只烏龜。
沈映雪已經把烏龜抱起來了,他摸摸烏龜的外殼,總覺得這隻烏龜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小心它咬你。」江寒楓說。
「不會的,小烏龜怎麼會咬人。」沈映雪突然想起來,這隻烏龜竟然沒有馬賽克,從爪爪到龜殼上的紋路都是那麼清晰,而且很圓,比一般的烏龜殼都要圓。
江寒楓不想掃他的興,在一旁陪著沈映雪,只等那隻烏龜做出攻擊的動作,就把沈映雪救下來,但是這隻烏龜確實如沈映雪所說的那樣,十分乖巧,不像是會咬人。
「我買了很多點心。」江寒楓看著沈映雪天真的神色,淡淡道,「還沒了一些小玩意。原本想著給你送過去,只是這幾天一直沒能見到你,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沈映雪說:「好啊。」
「把它放下吧。」江寒楓道,「我帶你過去,先去洗一洗手。」
雖說江寒楓就住在花主隔壁,沈映雪卻從來沒去過他的住處,仔細想想,沈映雪沒去過任何人的住處。他安分守己地呆在屋裡或者院子外面打遊戲,除了偶然幾次外出做任務,其他時間都很鹹魚。
沈映雪放下烏龜,又被江寒楓牽起了手。
他問江寒楓:「你不嫌髒嗎?」
江寒楓搖頭:「我只是想,與你肌膚相親。」
這種程度也能叫肌膚相親?
沈映雪扮演花主的時候,聽到江寒楓很勇地在他面前對凌雲和花主兩個人表白,還以為江寒楓是什麼色痞,原來他這麼清純嗎?
「你多大年紀了?」沈映雪好奇道。
江寒楓說:「二十九歲。」
沈映雪震驚,二十九歲的古代人,竟然如此保守!
沈映雪想了想穿越前的記憶:「我怎麼記得三十歲可以算是老頭子了。」
「你嫌棄我年紀大?」江寒楓露出受傷之色,他又想起來,自己似乎並不清楚凌雲的年紀,幼年時與凌雲相遇,凌雲看起來很小,但是他一直在流浪,吃不飽長得也慢,可能並不是他的真實年齡,「還不知你貴庚?」
沈映雪大概算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沒有比江寒楓好多少,他表情無辜:「我不記得了。」
江寒楓帶他進屋,打水抓著他的手洗了洗,又打了一遍胰子,清洗乾淨後用手帕擦乾。沈映雪夢回幼兒園,非常不自在,「我自己可以的。」
江寒楓道:「嗯,下次吧。」
「東西呢?」沈映雪坐在中堂桌邊的椅子上,兩手搭著扶手,拍了兩下,期待道。
「稍等。」江寒楓去柜子里拿出了一堆馬賽克,沈映雪打眼看了下,遺憾地發現並沒有多少像祝凌的臉那樣的現代食物,大多數看起來都像玻璃球一樣,晶瑩剔透,閃耀著各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