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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雪忘記了,韓敬也是他的舔狗,就算他指著星星說是太陽,韓敬也會覺得他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從剛才的情緒里跳出來,沈映雪就沒有那麼生氣了,他看著江寒楓,覺得這人被他逼問的樣子也怪可憐地,擺擺手,道:「我心裡亂的很,你出去吧。」
江寒楓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接著喝掉了杯中的茶水,起身離開。
等江寒楓走後,韓敬虛心請教:「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沈映雪揉了揉腦袋。
他這兩天冰塊用多了,有一點感冒,荀炎不讓他用這麼多冰,可是沈映雪真的很怕熱,蘭錦便提議讓沈映雪穿厚一些,所以沈映雪才在這裡蓋著毯子歪著。
沈映雪說:「你有沒有看出來不妥?」
韓敬搖頭,「義父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我年少無知,沒有您經歷的多,及不上義父深謀遠慮。」
沈映雪悲傷地發現根本指望不上韓敬。
他心裡好累,然後把韓敬趕走了,自己到床上去睡了一覺。
等沈映雪睡醒,荀炎正在床邊點燈。
看到他醒來,立即喊了蘭錦過來,準備溫水給他洗臉。
沈映雪看著自己的兩個高質量奴僕,有一種自己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的錯覺。
只可惜這兩個奴僕臉上都有馬賽克,一個像是兩千度近視,看久了就會眩暈,另一個是流淚貓貓頭,不流淚的時候也可憐巴巴,讓人忍不住想笑。
沈映雪衣來伸手,被荀炎穿上衣服,蘭錦又給他擦完臉。
荀炎說:「玉鼎山莊莊主,想要舉辦英雄大會。」
沈映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弱智,「什麼是英雄大會?」
蘭錦說:「往年也舉辦過英雄大會,有幾次是想推舉武林盟主,有幾次是想討伐異類。如今也是江湖動盪的時候,江西岸大概是想穩定人心。」
沈映雪還是不太明白。
蘭錦道:「正道這些門派,看似同氣連枝,實際上各有各的心思,未必比魔教強到哪裡去。哪怕是魔教興盛的時候,他們也有摩擦,更別提現在。江西岸大概是看不過那些人打來打去,想給他們立新的規矩。」
沈映雪大概明白了一點。
就好像班主任看著班裡學生成績都下滑,開班會制定班規一樣。
蘭錦:「只是玉鼎山莊如今這樣,其他幾個門派未必會服氣,有幾個會去的還不一定。正道確實是要亂了。」
沈映雪問:「他們有沒有邀請簪花巷?」
蘭錦給他梳好頭,挑了一個烏木髮簪,搭配身上的衣服:「沒有。」
沈映雪說:「這樣可不好。」
他創建簪花巷就是為了擁有自保之力,如果一直籍籍無名,就會有一些雜魚來挑釁,更不能暴露身份。
只有足夠強大,這個世道才能容得下他這個前任魔教之主。
沈映雪當機立斷:「咱們也去,我要親自過去。」
荀炎很不放心:「可是您的身體……」
沈映雪想到,現在簪花巷也算是有人手,有錢財,可以把續命的事情提上日程了:「我聽說有一種武功秘籍,修煉之後可以修復身體經脈的傷,如果能找到它,我便可以恢復武功。」
蘭錦和荀炎對視一眼,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事關沈映雪,兩個人都不敢懈怠:「我這就會派人去暗地裡查訪,早日找到秘籍。」
「這個過程或許很難,但是東西一定在。只可惜我記不清更具體的,能想到的只有這些。」沈映雪說,「辛苦你們了。」
蘭錦跪地:「為主人做事,是屬下的職責。」
說完他瞥到旁邊荀炎的靴子,荀炎還是站在那裡,只有他一個人跪下。
失策了,又一次拉遠了和主人的距離。
蘭錦難過地發現,他真的沒法自然地和沈映雪做朋友,沈映雪對他的一點點鼓勵,他都感恩戴德,這確實不是朋友之間該有的。
沈映雪問:「英雄大會是什麼時候?」
荀炎道:「下個月初七,今日是初九。」
還有不到一個月。
「那就準備一下,兩天後出發。路上的排場也要大一點,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簪花巷。」沈映雪道。
荀炎和蘭錦應聲,記下了沈映雪的吩咐。
「江寒楓那邊,您打算怎麼辦?」蘭錦問。
「帶他一起回去吧,正巧他也是玉鼎山莊的人。」沈映雪說完,想到江寒楓那些胡言亂語,「江寒楓最近跟誰見過面?」
蘭錦道:「他大多數時候都在獨自練劍,幾乎沒有與人講過話,不過諸成玉倒是和他有些往來。」
諸成玉在沈映雪心裡也是一個謎,兩個謎加起來,繞得沈映雪暈暈乎乎,他的腦子是真的轉不過來了。
沈映雪乾脆利落地放棄思考:「這次去玉鼎山莊,就不要帶諸成玉去了。」
「是,主人。」
沈映雪安排妥當之後,又找來一個人專門給他養小烏龜,他的行李和各種物品都有荀炎準備,半點都用不著自己操心。
蘭錦買了一輛非常大的馬車,看起來大概有三米寬,就像一個小房子,尋常的小路都沒法行駛。
沈映雪坐上馬車,後面跟著一眾人馬,一路張揚,慢悠悠走了兩個時辰,停下來歇息,結果就看到了阿武帶著諸成玉騎馬從後面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