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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楓見他如此在意自己,而且似乎對貓的作為一無所知,心中不忿稍緩,那股令人煎熬的鬱氣也一散而空。他像是被點醒了一般,依然維持著此時的神態和鬱氣,「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沈映雪純良道,「上過藥了嗎?疼不疼啊?」
江寒楓繃不住了,此時的沈映雪太乖了,他根本沒辦法用嚴厲的態度對他。江寒楓鬆開按著沈映雪的手,「很疼。」
沈映雪拉著他就往花主的房間去,他記得屋裡備著很多藥,各種功效的都有。沈映雪推了幾下門沒推開,用手拍打,「開門。」
江寒楓拉住他,「門上鎖了,需要用鑰匙打開。」
沈映雪、67意到門鎖的位置,確實被一把金色的銅鎖鎖住了,「貓在裡面。」
江寒楓搖了搖頭,就見荀炎走過來,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沈映雪對他說:「那些藥膏呢?江寒楓要用。」
荀炎沉默著看了兩人一眼,去抽屜里拿了藥膏,「這些只能治療外傷,沒有辦法解毒。想要解毒,還得去找貓。」
荀炎也知道?
沈映雪這才意識到,這些人趁他不注意,一直在欺負江寒楓。
所以之前江寒楓躲著他,其實是因為臉上掛了彩?還誤會了荀炎和蘭錦對他的為難,是自己授意的?
沈映雪接過來藥膏,拉著江寒楓坐下,又覺得他做的高度不太舒服,把他按到自己的美人榻上,讓他躺下。荀炎拿來清水,沈映雪給他擦了把臉,開始輕輕地上藥。
明明應該很曖昧的動作,明明受傷是可以拉近感情的事情,沈映雪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江寒楓好像一個做推拿按摩的客人,而他就是店裡的洗臉推背的技師。
怎會如此!
沈映雪一邊走神,一邊給江寒楓塗了個滿臉。江寒楓剛才好像想說話,但是因為沈映雪的動作太過不容置疑,差點把藥膏塞到他嘴裡,只能閉上嘴巴,安心感受來自情人的溫柔愛意。
等沈映雪掏不出來藥了,控了控瓶子還是什麼都沒有,才停下來問荀炎:「還有嗎?」
荀炎:「……」
江寒楓:「……不用了,用不了這麼多。」
他臉上的傷本來就不大,沈映雪肯定很在意,所以才如此小心謹慎吧。
「真的嗎?」沈映雪還是覺得不放心。
「真的。」江寒楓點頭,從榻上坐起來,「你們這是要去哪裡?這次離開幾日?」
沈映雪也不太清楚,他疑惑地看向荀炎。
荀炎道:「我們要去京城,與其他門派的掌門主事見一面。離開幾日尚未決定,等公子心情好些就會回來。」
荀炎對江寒楓沒什麼惡意,但是他性格冷,對沈映雪之外的事情都不上心。蘭錦看江寒楓不順眼,處處為難他,還給他下毒,趁他行動不便時毆打他,這些荀炎看在眼裡,都沒管,也沒告訴過沈映雪。
江寒楓也知道荀炎為什麼會這樣。
荀炎說等沈映雪心情好些就回來,這不就是說他現在心情不好?沈映雪心情不好的原因,自然就是因為他了。
江寒楓很無奈,明明是沈映雪先欺瞞他,他卻狠不下心來責怪沈映雪,還要反過來給他賠不是。
但是他一點不情願都沒有,只要確定了沈映雪的心意,江寒楓就很滿足了。
「是我不好。」江寒楓說,「我向你賠罪,以後我有什麼話,一定會直說,絕不會讓你如此不安。」
沈映雪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亂亂的,他都迷糊了,呆呆「啊」了一聲。
江寒楓說:「你這次離開,不知要多久,不妨帶我一起去。荀炎終究只有一個人,許多地方照顧不到,我去了也能保護你的安危。你想和我一起嗎?」
沈映雪點了點頭,「你先去找貓要解藥。」
江寒楓應下,不一會兒拿著劍回來了,跟他們一起離開了簪花巷。
江寒楓問道:「諸成玉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他也知道,沈映雪病得很嚴重,可能什麼主意都沒有,主要是想和荀炎商議。
明白這種心態之後,江寒楓恍然大悟,從前貓和荀炎他們,經常在花主面前這麼交談,當時江寒楓就覺得怪怪的,還以為是花主給底下的人放權,為人寬容儒雅,才有這樣的氛圍,現在想來,都是貓和荀炎在幫沈映雪做決定!
荀炎說:「諸成玉不足為道,何必將他放在心上?若是公子願意,多他一個也無妨,若是公子煩了他,只管將他趕走就好。」
江寒楓聽到荀炎這麼說,並不意外,只是還是替諸成玉感到難過。
諸成玉對花主的感情,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孩子是真心把花主當父親的。從前沒有挑破的時候,相處的倒是融洽,現在兩個人卻成了這樣。
江寒楓雖然同情諸成玉,卻沒法幫他,他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解決。
沈映雪扒著窗子看了一會兒,見外面風颳的塵土飛揚,放下了帘子,「好久沒聽到祝讓的名字了。」
「祝讓在忙著建立新的情報組織。」荀炎說,「再過兩個月就是皇上的壽誕,忠信王他們已經將禮物遞上,很快就要準備進宮。」
沈映雪「哦」了一聲。
「當今皇帝總共有六個兒子,忠信王與五皇子寧王走得最近,和其他幾個皇子關係都不太好。」荀炎簡單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