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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義父對自己的感情之後,韓敬解開心結,再看到庭軒也沒有以前的嫉妒了。
倒是庭軒對義父的背叛……
韓敬握緊了手上的劍,轉頭看向庭軒,朝他嘲諷冷笑一聲。
正在默默喝酒的男人察覺到一絲冷意,猛然抬頭,看到了那個眼神冰冷,面帶譏諷的美貌女子。
這個女人……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庭軒揉了揉眼睛,注意到了白衣女子身邊的兩個男人。
他們背對著庭軒,正要上樓,庭軒看到二人的背影,那股熟悉感更重了。他匆忙站起來,快步追了上去,「等等!」
沈映雪回頭看了眼,就發現藍色的機器貓絆了一下,以一種非常二次元的姿勢,像動漫里畫的那樣,朝他飛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腿。
這個高度,這個距離,看起來摔得不輕。
沈映雪笑了一下,「小心點。」
庭軒看著沈映雪的笑容,淚水止不住流下。
自從魔教沒了,他就再也沒見過沈映雪這樣笑了。以前沈映雪和荀炎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傻傻的,跟他講話也不會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還能看到教主的笑容。
江寒楓拉著沈映雪的手微微用力,目光不善地看著庭軒,「放手。」
「江寒楓。」庭軒疼得呲牙,狠狠地喊了一聲,「你放開他!」
江寒楓道:「該放手的人是你。」
蘭錦留意到這邊的動靜,立刻走過來,陰惻惻地笑著問:「這又是怎麼了?江公子,這位是你的朋友?」
江寒楓說:「不是。」
庭軒看到江寒楓的臉就生氣,他不敢鬆手放沈映雪離開,剛才摔的那一下,讓他的腿骨很疼。但是這不算什麼,比起三年前他經歷的那些,實在微不足道。
庭軒慢慢站起來,對表情空茫的沈映雪說,「您不能和他在一起。」
只恨他現在太弱了,就算心性改變,也沒有足夠的實力與江寒楓抗衡。顧蓮生不在這裡,荀炎也不在,只有他自己,根本救不了沈映雪。
「江寒楓這個畜生,只會趁人之危!如果主人清醒,絕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主人,你醒一醒,別信他的話!」庭軒被蘭錦一把扯住,無法靠近沈映雪,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經過這麼一鬧,大堂里的其他人也都關注這邊,跟著竊竊私語起來。
蘭錦目光沉沉,笑著說:「你是誰?」
庭軒不甘示弱,哪怕他已經很狼狽,依然在堅定地與命運鬥爭,跟著一起冷笑:「你又是誰?」
不等蘭錦說話,庭軒又道:「我記起來了,你是簪花巷的人,還有這位姑娘,你們都是簪花巷的人。」
他講話的聲音不小,簪花巷的名聲又很大。邸報是發向全國各地的報紙,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會看,口口相傳之下,也把簪花巷的名聲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誰都知道簪花巷已經和朝廷勾結,只不過這方勢力做的事情很正派,是為了拯救弱小的無辜人,而且兇手還是血殷十窟,簪花巷也算是在和魔教作對。
它的名聲節節攀高,不少人想加入簪花巷尋得花主的庇護,簪花巷也確實招收了一部分人。
現在這個時候,突然牽扯到了簪花巷的桃色緋聞,更是為那個神秘的組織增添了一絲別樣的色彩。
只可惜當事人並非花主,不然……不然他們大概沒法活著離開這家店了。
庭軒只覺得痛苦,因為沈映雪很明顯把他們都給忘記了。他本來就記性不好,忘記從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要江寒楓三言兩語的哄騙,就能讓他放下心防。
這怎麼可以!
教主是那樣凜然高傲的人,怎能任由他人羞辱?庭軒沒有見過他在玉鼎山莊時的樣子,但是他聽顧蓮生說起過,他們救出沈映雪之後,沈映雪非常懼怕與人親近,而且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隨時可能崩潰。
這些都是江寒楓做的。
庭軒說:「上一次,江寒楓就在花主身邊。荀炎也投靠了花主吧?呵呵,真沒想到,他竟然為了權勢,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還以為他會一直忠誠主人。」
聽到這裡,蘭錦已經知道他是碎影山的人了。
但他不能說出來,會把沈映雪牽連進去。就像庭軒一樣沒有直呼沈映雪為「教主」一樣,他們心照不宣地幫他掩藏身份。
蘭錦目光殘忍地看著他:「看來你知道的不少。」
庭軒冷哼一聲。
蘭錦問韓敬:「如果我把他弄啞了,再打斷雙手丟出去,你說主人會生氣嗎?」
韓敬想了一下:「會。」
「可惜了。」蘭錦袖中的手動了一下,把剛才的毒放了回去,他慢慢上前,「那就用這個吧。」
說完他掐住庭軒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用非常快的速度,丟到他嘴裡一顆藥丸。
庭軒俯身,扣著嗓子乾嘔,但是什麼都吐不出來。他眼眶濕潤,更添一分美感:「你給我吃了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蘭錦冷冷地掃視大堂里的其他人,那群人對上他的眼神,紛紛轉過臉去,該幹什麼幹什麼,還有幾個膽子小的,把錢放到桌上,偷偷離開了。
蘭錦看著庭軒漸漸失去了力氣,跌坐在樓梯口,走過去把人提起來,像是拎垃圾一樣,拖著人上了樓。
他問韓敬:「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