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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些詞也是系統打的馬賽克?

    馬賽克非人力可以抗拒,沈映雪經過這麼久的鍛鍊,總結出了一套規律。凡是聽不懂看不明白的事情,不必追根究底,徒增煩惱,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了。

    「你的手腕恢復地很好,骨頭都正過來了,只是還有一些病根,需要好好調理。」江寒楓放下他曾經受過傷的右手,換了另外一隻。

    六年前被沈映雪打敗之後,江寒楓就一直在閉關悟道,正道圍攻魔教的時候,他沒跟著一起去。

    那時候的他自認為不是沈映雪的對手,江西岸也提起過伏晟他們定下的計劃,江寒楓是不屑這麼做的。奈何他是玉鼎山莊的人,無法為沈映雪求情,只能保證自己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任由正道有陰損的招數對付沈映雪。

    山莊弟子得勝歸來,江寒楓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沈映雪的情況有多慘烈。

    伏晟找來一種毒,透過八方宗的顧蓮生送到魔教,又收買了沈映雪身邊極其信任的近侍,將毒下在了他的食物里。

    正道圍攻時,沈映雪出來迎敵,身上毒發,內力駁雜,還不等對戰就口吐鮮血。血衣劍客桑子塵趁機而動,對著沈映雪的丹田連刺兩劍,伏晟上前言語羞辱他,用腳踩碎了沈映雪拿劍的右手腕骨。

    江寒楓不知道沈映雪是怎麼逃掉的,換做是他,在那種情況下絕對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但是沈映雪做到了。

    江寒楓為沈映雪把完脈,神色越發凝重。

    沈映雪的身體稱得上遍體鱗傷,以前中的毒仍就沉積在體內,他之前應該是喝了什麼藥,用來壓制不受控制的內力,否則根本不可能平靜地坐在這裡發呆,早就應該死在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而且他的瘋病……似乎是七情不遂,氣血凝滯,氣機拂郁,升降逆亂最終導致神志失常而病癲狂。

    簡單來說,就是受傷太重,加上情緒波動太大,突然瘋掉了。

    江寒楓立即鎖定了致使沈映雪落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伏晟!

    「我醫術不精,會將你的脈案拿給師兄看,最遲明日便會擬好藥方,暫緩你的傷痛。」

    江寒楓離開的時候心情異常低落,以往的養氣功夫也破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

    韓敬偷偷摸摸躲在迴廊的柱子上往這邊看,習武之人感知敏銳,差一點就被江寒楓發現了。幸好韓敬機敏,迅速躲了起來,倚靠著紅色的柱子,反覆思考江寒楓的神情。

    他在玉鼎山莊呆了幾年,很清楚江寒楓有多厲害,不過看剛才的情形,他應該是在義父手上吃癟了。

    真不愧是義父,哪怕用瘋癲的姿態,也能把所有人耍地團團轉。

    「小師叔,你在看什麼?」

    韓敬完全沒有被抓包的緊張,他極其自然地往旁邊一歪,坐在了石頭凳子上,看著來人,用吊兒郎當的語氣說:「出來吹風透氣罷了,怎麼?知意就這麼護著沈映雪,還怕我過去找他?」

    江知意道:「小師叔多慮了。」

    這裡是通往江寒楓住處的必經之路,韓敬心中一動,想明白了江知意來這裡做什麼。

    江寒楓雖然沒有明確說過,不讓他靠近沈映雪,但是整個山莊,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沈映雪有血海深仇,防備著他與沈映雪見面。

    現在倒是個好機會。

    韓敬挺身站了起來,帶著痞痞的笑容,往江知意身邊湊,伸手攬住他,拍拍他的肩膀,「好師侄,你說的不錯,我是想見沈映雪。不如帶我一起過去?」

    「你……」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還能為難他?」韓敬摸了摸下巴,「你們這樣到讓我覺得,沈映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我才是那個魔教教主。」

    「師叔自重。」江知意把他的手掰下來,「你既然不打算做什麼,又何必一定要見沈映雪?」

    韓敬笑著說:「我覺得他這個人很有趣,跟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江知意沉默著,接受了他的說法。

    誰都知道韓敬適應玉鼎山莊的生活後就放飛自我,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喜歡的東西就要得到,討厭的人,連見一面都覺得噁心。

    如果韓敬能將現在的沈映雪與之前的他,看做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就好了。

    韓敬跟著江知意往這邊走的時候,心裡有點緊張。

    他看到江寒楓離開了,沈映雪這邊應該沒什麼人在。他很怕一會兒過來的時候,正面對上那個熟悉的邪魅狂狷的義父。真要是那樣,他是應該繼續潛伏下去,擺出面對仇人的姿態,還是趁著江知意不注意,挾持住他,用他做人質,帶義父離開?

    等見到沈映雪之後,韓敬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可能因為栽了一次,沈映雪的性格沒有以前那麼傲慢了,變得謹慎小心了起來,即便一人獨處,也會把戲演下去!

    明明面前什麼都沒有,沈映雪就坐在那裡,聚精會神地望向虛空,好像真的有一個實物在他眼前似的。

    韓敬和江知意遠遠看到他的時候,沈映雪在痴痴地笑,離近了之後,沈映雪突然收斂笑容,好像十分難過的模樣。

    這樣快速的情緒變化,讓正常人琢磨不透。那種混亂和扭曲感撲面而來,誰都能看得出來,沈映雪不正常。

    這樣一個深不可測,對情緒和人心的把握都滴水不漏的人,就是他韓敬的義父。韓敬不敢與他為敵,如果說剛見面的時候還猶豫不決,此刻他真的一點背叛之意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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