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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傅承之卻轉過頭去,不看她。
「那該如何辦?」王氏問道。
他摩挲著手裡的扳指,思索了片刻道:「請個大夫過府給她搭搭脈,瞧瞧便知,鬧來鬧去屬實浪費時間。」
現在,只需要確認一件事情,這場鬧劇便可提前結束,還需要爭論個什麼誰對誰錯。
聽了他的話,眾人皆是一頭霧水,不懂方才討論的事情與請大夫來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就靠摸個脈就能查出昨晚的事情不成?
簡直荒唐。
王氏擺了擺頭,覺得這法子很是不妥,便道:「承兒,要不去請個嬤嬤來吧?」
傅承之搖了搖頭:「請大夫,我自然有我的用意。」
王氏見自己的兒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個什麼算盤,只好對著桂媽媽吩咐:「去請個大夫來,越快越好。」
王氏一發話,雲姨媽與蘇岑將要說出口的話都憋了回去,安靜的閉上了嘴。
他們雖不知為何請大夫,但想著事情定然小不了,既然傅承之這麼胸有成竹,那查出事情來也是勢在必行了。
於是,他們開始期待這個大夫的到來。
期待這個小金庫被查出來問題,期待她被當場休棄。
到那時,他們蘇家就可以使個手段將她娶回家了,只要這金庫成了她們蘇家的,還不是任他們捏扁搓圓了。
到時候,再買上幾個妾室,生幾個大胖孫子,這日子簡直是賽過活神仙吶。
雲姨媽想到這些,激動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恨不得現在就將人領回家,將沈家產業納入囊中。
連帶著看人的眼神都像是鍍了一層金,在她眼裡沈珞珞嫣然變成了一座金山,閃閃發著光。
但是這個金山現在可不怎麼高興,尤其是在傅承之的刺激下,怒氣都快衝上雲頂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夫君就是頂頂不信任她的那個。
自己明明就已經告訴他昨晚的遭遇,就連證據都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可是他卻無動於衷,甚至還要請大夫當眾給她難堪。
望著狡猾多變的一家子,沈珞珞第一次產生了厭噁心理。
甚至,萌生了一種想要逃離這裡的衝動!
屋子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屋外開始風起雲湧。
只片刻時間,大雨伴隨著雷聲傾盆而下。
雨水順著飛翹的屋檐似珠簾般垂打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噼啪聲響。
沈珞珞坐在椅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雨聲,心卻漸漸安靜了下來。
如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論傅承之請大夫來是要查什麼,她都不怕!
一來,香囊早就被自己替換,若是來查她不孕之症,倒不必憂心,畢竟在中藥的調理下,這症狀只怕是已經治癒了吧。
二來,她還是個清白之身,頂多會被發現她與傅承之尚未圓房一事。
往深了說,這些,對她雖不利,但也不全無好處。
相反,正好可以藉助這個機會告知王氏,不是她不想生兒育女,而是他那好兒子不願為傅家續香火。
就是不知到時候這王氏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想想她就覺得好笑。
屋外雨越下越大,雷聲隆隆,閃電在天邊延伸出一道道蜿蜒的爪痕,看上去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雨水與濃霧相互纏繞,天色已經暗到看不清楚遠處的山巒了。
等了約莫一刻鐘,沈珞珞便聽見外面有人踏著雨水,腳步嗒嗒嗒的朝這邊而來。
「太太,大夫來了。」
桂媽媽將油紙傘收攏輕輕抵靠在廊下,挑開門帘將大夫領了進來。
那人下頜處長著一縷長長的鬍鬚很是顯眼,月白色的長袍已經被雨水浸濕了一半,肩上掛著一個紅木藥箱,看上去很是笨重。
沈珞珞瞧著那人有些眼熟,覺得他很像一個人,但又有些不像。
「見過大人,見過太太夫人們。」那大夫將藥箱放在地上,朝屋內眾人行了拱手禮。
「嗯,直接開始搭脈吧,大夫。」
王氏正欲與大夫說話,就聽的傅承之突然開口了。
她只好朝那大夫點了點頭,指了指沈珞珞的位置,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那大夫便將藥箱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方綢布,搭在沈珞珞的手腕上,開始搭脈。
眾人屏息凝神,都眼巴巴的望著大夫的那隻手,希望能得到心裡的那個答案。
片刻後,大夫將綢帕收了起來,朝傅承之拱手道:「稟大人,尊夫人並無異樣,身子各方面都很好,無需擔憂。」」什麼?大夫你沒有弄錯吧?「傅承之愕然。
按照計劃來說,她現在應該是被診斷出來宮寒無法生育才對,怎麼就好端端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呢?
大夫被他這話問的一怔,捋了捋鬍鬚道:」老朽行醫數十載,從未犯過錯處,尊夫人不僅身體無恙,她還……「說道這裡,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王氏。
王氏本就提心弔膽,被他這一眼看的更是心驚肉跳的,急忙問:」她還什麼?大夫你快說啊。「」她還是個處子之身。「大夫又捋了捋鬍鬚,一字一句的道。
王氏頓時傻了眼,一下子倒在了羅漢床上,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亞於五雷轟頂!
自己心心念念的盼望抱個孫子,盼了幾個月了,還以為是沈珞珞出了什麼問題,結果這二人居然還未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