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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珞望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只覺噁心到了極點。
她如此努力,時時刻刻為傅承之著想,為了能讓他吃的好些穿的好些,不僅自己下廚,還親自為他做衣裳,兢兢業業,換來了什麼?
他們才新婚燕爾不過半載,他就要納妾,作為夫君卻絲毫不想與她解釋。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好了,讓他這般嫌棄!
這次,定要找個時間好好與他談一談,問他這般對她,究竟為何。
沈珞珞顫抖著微微嘆了口氣,勉強道:「母親教訓的是,珞珞記下了。」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喊叫聲:「大姐,你可要為妹妹做主啊。」
這聲音一聽,便知道是雲姨媽的,尖酸中還帶著些刻薄。
眾人齊齊朝門口望去,便看見雲姨媽拉長著一張鐵青的臉跑了進來。
身材臃腫,看起來像是一個蟾蜍一般撲進了王氏的懷中。
第25章
傅承之倒是無心顧及屋內幾人說了何事,此時他的內心十分煎熬。
這半年以來,自己刻意疏遠沈珞珞,為的就是潔身自好,將來踢了沈珞珞,好與小知雙宿雙飛。
怎料事與願違,幾杯酒下肚就亂了心神……
想起昨夜醉酒的情形,他就一陣頭疼,根本就記不起來醉酒後發生的事情。
但他有些不解,按照以往的酒量,那幾杯酒根本就不足以讓他醉的不省人事。
除非……是有人在酒里做了手腳。
腦海中忽然就起了這個念頭,於是傅承之下意識的側首看向沈珞珞,便見她正低著頭揉搓著素白的衣袖。
他想,莫不是自己與小知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刻意從中破壞?
這念頭一起,他便再也無法平心靜氣的無視沈珞珞了,只想找個時間試探她一番。
若是被她發現,還得趁早做打算才是。
王氏見妹妹哭的這般傷心,心頭立刻就起了一絲擔憂,拿起手帕幫她拭了拭淚。
「妹妹,這是怎麼了?方才還想讓丫鬟去喚你呢,你這就來了,告訴你一件喜事,我們承兒啊,昨兒個夜裡收了墨雲這丫頭做姨娘……」
王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雲姨媽給生生打斷了。
她緊緊咬著後槽牙,恨恨道:「大姐,你先別說你家承兒,眼下,我的岑兒不見了才是要緊事。」
王氏最不喜在說話的時候被人攔路打斷,但現下打斷她的是自己妹妹,她只好忍著不悅,問道:「妹妹此話怎講?」
雲姨媽紅著眼眶,眼淚婆娑的望著王氏:「大姐,我早晨醒來去岑兒房裡喚他起身,發現他根本就不在裡面,被子也冰涼一片,不知道人去了何處。」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早晨醒來時竟然躺在房間的地上。
情況十分不明,也不敢將昨個夜裡的事情擺到明面上說,只好以蘇岑不見為由前來尋求姐姐相助。
在沒有見到蘇岑之前,她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兒子是否已經得手。
萬一貿然將事情抖摟出來,只怕是會適得其反。
雲姨媽邊捉摸著邊用餘光瞥了一眼沈珞珞,見她一臉雲淡風輕的看著自己,心下更是不敢確定自家兒子有沒有得手了。
她想,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先將蘇岑找回來。
王氏此時眉頭緊皺,緊緊握著雲姨媽的手,安慰她道:「妹妹先不要太過擔心,或許岑兒就是一時貪玩出去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又被雲姨媽給打斷了,只聽得她氣道:「大姐,我的兒子我最清楚不過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斷然是不會孤身一人出去的,你快派人幫我去尋尋吧,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這老婆子該怎麼活啊 。」
看著四十多歲,膀大腰圓的婆子依偎在同樣膀大腰圓的王氏懷裡撒嬌,沈珞珞只覺噁心不適。
她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在一旁像看戲似得看著雲姨媽演戲。
她倒是想看看這壞女人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昨兒個夜裡,她分明記得自己被謝齊玉帶走的時候,看見蘇岑好好的躺倒在地上。
他那麼一個大活人,還能在傅府內丟了不成。
只怕是他們母子倆又合謀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妹妹,你先別著急,大姐這就讓承兒派些人去尋去,岑兒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王氏輕輕撫著雲姨媽的手安慰她道。
雲姨媽聽到她這話,仿佛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當下便止住了哭泣。
「承兒,你快派些人去外面尋尋你表弟吧。」王氏朝傅承之吩咐道。
傅承之點了點頭,與身後的懷安交代了一句,懷安便快速出了壽齊院。
「母親,姨媽,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與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傅承之起身向王氏與雲姨媽躬身一禮,不等他們答話,轉身便往外走。
在經過沈珞珞的時候,他定住腳步,朝她低聲道:「你跟我來一下。」
沈珞珞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心頭立即起了一陣漣漪。
莫不是夫君意識到納妾之事對不住她,要與她賠罪?
若真的是這樣,那她可要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與他促膝長談一番。
問問他為何總是疏遠自己於千里之外,為何要與她分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