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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出來了,喏,給你。」
只見謝齊玉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了沈珞珞的手中,一副怡然自得之態。
她接過信封,並沒有直接打開,而是問道:「裡面寫的什麼?」
心裡忐忑萬分,又怕看,又想迫切知道裡面寫了什麼。
「你還是,自己打開看看吧。」
謝齊玉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給自己添上了一杯茶,輕輕呷了一口。
他自然是看過這封信,但想讓她自己親眼看看,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整日難過,不如早些解脫。
但他又有些擔憂,不知她看了這信以後,又會幾日睡不著覺。
那上面可是字字誅心!
傅承之啊傅承之,枉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可用之材,怎的在感情這方面做的一塌糊塗,簡直比那城西的鐘四還不如。
人家鍾四雖花心,但好歹對妻子照顧的無微不至。
你呢,不僅不上心,還與別的女人一起算計自家妻子,真真的是人神共憤。
若不是那位指名道姓要求策反他,他還真的不想與之為伍,謝齊玉扶額。
沈珞珞將信紙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看到上面的幾行字她能倒著背了。
就說這東西被藏得嚴嚴實實定有貓膩,果不其然,竟是封偷情信。
好一個郎情妾意啊!
她將信紙狠狠拍在桌案上,眼眶發紅,氣的幾盡抓狂。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子一般,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消消氣,消消氣,你都與那薄情之人一刀兩斷了,還為他生氣不值當。」謝齊玉忙安慰她。
「怎麼能消氣?雖然我知曉此信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但如今親眼看見了,字字誅心,想到自己一直處在這對狗男女的騙局當中,就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這時,秋蓮辦完事從外面回來了,她在簾外朝裡面的人行了禮道:「小姐,婢子有要事稟告。」
沈珞珞趕忙抬袖拭了拭眸中的霧氣,應聲道:「好,進來說話。」
隨後掃了一眼坐在圈椅上的人,朝他行了一禮:」多謝大人相助,改日定登門拜訪,今日我還有要事處置,便不留你了。「眼見著被下了逐客令,謝齊玉覺得再待下去也是自討沒趣,便挑了帘子出去。
他一走,秋蓮便急急走了進來。
「小姐,午時婢子與春桃姐姐在盛月湖遇上了,她在那邊帶著幾個新買的丫頭置辦結親時用的物件兒,買了許多,規制極高,婢子便請她吃了幾盞茶,套出些話來,才知道這物件兒竟是為了老爺娶新夫人用的。」
她當時都被這消息嚇傻了,夫人離開才短短几日,那頭竟然開始張燈結彩,準備再婚了。
「可有打聽到何時成婚?」沈珞珞沉聲道。
「下月初六。」
話音一落,帳房內瞬間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秋蓮木木的站在屋中,不知小姐是喜是憂,也不敢說話。
「太過分了!真真的是太過分了。」
氣氛正壓抑間,外面冷不丁傳來這麼一句話。
兩人皆朝那聲音望去,便見冬葵鐵青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恨得咬牙切齒。
秋蓮立即朝她搖了搖頭,口語道:「小姐正怒著,快別刺激她了。」
冬葵撇著一張嘴,眉頭緊皺,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兩個丫鬟也不敢在說話了,怕說得多,錯的多。
半晌後,沈珞珞深吸了口氣,將手裡的信小心翼翼的折好放進袖中。
「去想法子弄一些許知怡的書信,必須是她親自寫的,我有用處。或是在別處買也行,不惜一切代價,收集的越多越好,還有,切勿被人發現。」
「是,小姐。」秋蓮向她行了禮,退了出去。
帳房裡瞬時就安靜了下來,仿佛這屋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沈珞珞又沉默了許久,才對冬葵吩咐道:「給綢鋪與糧鋪的掌柜送個信,讓他們明日去府里一趟,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是,小姐。」
等到屋子裡真正只剩下沈珞珞一人的時候,她將帳房的門緊閉起來,狠狠的大哭了一場。
可真是個笑話,明知事情會到這份上,她還難過到不能自已。
心,真的是被狠狠傷到了。
第40章
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於傅承之來說,她其實新人舊人都不算,只如同草芥罷了。
相信一段時間過後,她就會釋懷了,沈珞珞這麼安慰自己。
傍晚時分,她便早早的回府了,還帶了一摞帳簿。
她將所有虧損的鋪子都一一列了出來,算至最後,發現真正還在賺錢的也就蜜餞,米鋪與綢布鋪子了。
好在這其中兩個鋪子乃是衣食住行其中不可或缺的兩項,至今還是處於盈利狀態,支持整個沈府開銷還是綽綽有餘的。
剩下的一個蜜餞鋪子無功無過,不拖後腿,也沒什麼進步的空間。
她拿著狼毫筆蹭了蹭臉頰,琢磨著,還是得開劈些新的品種,得讓鋪子賺更多銀錢才行。
否則,終有一日,會被大勢所淹沒。
爹爹辛苦半輩子換來的東西,可不能就這麼付諸東流了。
其它的虧損商鋪,就都轉手賣了了事,盤活銀錢才是手頭之重。
恩,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