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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突然調笑道:「原來謝大人竟有這等癖好,不過你還是仔細些,省的某日被人誤當成了採花賊,那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傅夫人管好自己就行了,本大人自有分寸。」謝齊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語氣頗為不屑。
這一晚上都被兩個人這麼說了,他一個丰神俊朗的宗正大人,哪裡長得像採花賊了,再說了,採花賊有他這么正義的氣勢嗎?
簡直胡說!
他輕哼一聲,將手自然的背到身後,轉過身不再看沈珞珞,神情很是傲嬌。
沈珞珞只覺有些好笑,果然生的好看的男子多多少少有些毛病。
她搖了搖頭,撇撇嘴道:「多謝大人兩次三番救我,日後小女子定會尋機會報答大人,現下府中還有事,就此別過。」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往大門口去了。
可是,剛將門打開,腳還未踏出去,便聽得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她立即回頭去看,便見謝齊玉緊緊跟在自己的身後。
「不是,你跟著我做什麼?」沈珞珞側首看著他,神情很是訝然。
謝齊玉指了指外面的天色,一臉的雲淡風輕,道:「這麼晚了,我不跟著你,難不成你想走上一個時辰回去?萬一真的碰上採花賊…」
沈珞珞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眼下早已過了子時,夜裡處處充斥著危險,若是自己孤身一人走在街上,怕是不太安全。
於是,她彎了彎唇角,試探道:「那…那煩請謝大人再將我送回去?」
謝齊玉微微頷首,也不答話,隨即單手摟住沈珞珞的腰身,縱身一躍,上了屋頂。
第22章
沈珞珞立時感覺腳下一輕,腰間一緊,還未等她做好心理準備,便已經被謝齊玉攜上了醫館對面的屋頂。
望著腳底懸空的暗黑街巷,她只覺有些腿軟,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直直往下墜落。
那感覺,好不怪哉。
於是,她趕緊閉上了眼睛,不看,就不害怕。
雖說未出閣時在府中也曾上過樹,但是像這般上房揭瓦,卻是萬萬沒有做過的。
這屋子的高度比院兒里那顆矮槐樹不知高了多少,若是摔下去,非傷即殘。
她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死死地攥著謝齊玉的腰封,唯恐失手掉了下去。
謝齊玉帶著她躍過一座又一座的屋檐,行動很是迅捷。
在過了許多個屋頂後,沈珞珞感覺心口的拉扯感已經慢慢消失,便壯著膽子睜開了眼睛。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此刻,她的腳懸空在了一座約莫一層半高的黑瓦飛檐上,巨大的落差感讓她感到一陣驚慌。
於是,她恐懼的趕緊閉上了眼睛,縴手不遺餘力的攥緊了謝齊玉的腰封。
就在這時,耳邊忽的傳來一聲清脆的喀嚓聲。
手裡抓著的那個東西居然斷了!
謝齊玉正欲帶著她躍到下一個屋頂,突然感覺腰間一松,胸口一涼,對襟月白袍子居然嚯的一下散開了,露出了他結實白皙的胸膛。
好巧不巧的是:沈珞珞此時正好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一睜眼便看見了一個男子裸露著上身對著自己,她當下一陣愕然。
想也不想,就伸手給了謝齊玉一記重拳。
接著,兩人重心不穩,直挺挺的從上頭掉了下來。
砸穿了屋頂,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沈珞珞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被彈出來了,她勉強翻了一個身,想讓自己砸疼的胳膊舒緩舒緩。
卻聽的身下一陣慘叫:「你再不起來,本大人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沈珞珞驚得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心說,方才怎麼感覺地面有些軟,原來是這謝大人當了肉墊。
「謝大人對不住,我方才失禮了。」
謝齊玉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很是無語的瞥了沈珞珞一眼,道:「傅夫人,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明明是她扯斷了他的腰封,使他衣袍失了束縛,露了肌膚,怎麼這女子還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了他一拳。
簡直無理取鬧!
謝齊玉三兩下將衣袍系好,也不想再理沈珞珞。
借著月色環視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才知道他們掉下來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道觀。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坦胸露背。」沈珞珞撇了撇嘴,「話說,你怎得連一件中衣都未穿,只著一件外袍,這難不成也是你的癖好麼?」
謝齊玉又是一陣無語。
「還不是幾個時辰前為了救你將這衣袍打濕了,若不是你,本大人能這麼狼狽嗎?「在傅府接住沈珞珞的時候,她胸前的衣襟都已經濕透,去醫館的路上就將謝齊玉的衣袍也浸濕了。
當時,他覺得不過就是濕了件衣服,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許敬一直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怕他衣襟濕透觸到肌膚也會中毒,便嚷著讓他將衣服給換了。
「原來如此,實在是對不住,謝大人。」沈珞珞有些尷尬的朝他拂了拂。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擾人清夢,不妥不妥。」
冷不丁,從道觀昏暗的一角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男聲,將他們二人嚇了一跳。
謝齊玉本能的長臂一撈,將沈珞珞撈到了自己的身後。
而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借著破窗戶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循聲望去,便看見黑暗中有一個人影側臥在牆角,看不清楚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