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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齊玉的眸子忽然亮了起來,朗聲道:「看來我已經過了考察期了!」
說完,他便動。情的俯身下去。
沈珞珞立即掙扎著起來,抵著他的胸口道:「太醫說了,現在還不穩定,不能……」
哪知,謝齊玉突然勾唇笑了起來,「不能什麼?」
「不能……我說不出口。」
「我就是想讓你躺下休息,你又胡思亂想了。」
沈珞珞立即就紅了臉,感覺自己在這方面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不留神就繞進了他的圈套之中。
但她也不甚在意。
她環住他的腰,忽然語重心長的道:「此前是我太過謹慎了,對你也不夠好,如今……以後我定好好對你。」
謝齊玉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寵溺道:「你不用想著對我好,只要我對你好就夠了。你這上上下下都是我一個人的,我只要你開開心心的,無憂無慮的過好每一日,我便滿足了。」
沈珞珞忽然就覺得眼眶一酸,淚水便不自控的滾落了下來。
「嗯,那你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好,我一定記得!」
謝府外,桂花樹下,一個身著玄色長衫的男子敷手站著,一動不動的望著朝落閣的方向。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著墨色短裳的侍從。
那侍從眉眼間寫滿了擔憂與悲涼。
他們像這樣一言不發,默默的站在這裡已經連續一個月了。
「老爺,我們回去吧,夜裡天涼,你已經病了一個月了,再經不起這般折騰了。」
傅承之咳了一聲,輕輕嘆了口氣,「回吧。」
自那次在街上與沈珞珞見過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尋過她。
她真真實實的討厭自己,傅承之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見面也好,只要她過得好。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桂花樹,突然笑了,「連花都提前一個月開了,看來是時候放手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般奇怪,忽然到了一個點,就想開了。
*
第二日,沈珞珞便跟著謝老太太與孫氏乘馬車離開了京城。
一路上馬車有些顛簸,孫氏儘量讓冬葵將軟墊墊的多些,讓她舒服一點。
但是孕期反應讓她一直昏昏沉沉,馬車路上行了幾日,她便昏睡了幾日。
本來兩日便可到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四日。
到達五蘊山的時候,她也一直不大舒適,也沒來得及看看沈園的景色,一直都躺著。
*
九月十一日,夜,京城事變。
安王率早就安插在皇宮內的暗衛將梁帝的護衛秘密殺死,當然梁帝自然也早有準備。
讓自己的護衛將安王的護衛殺死,召回了駐紮在城外的士兵,死死的守在承天門前。
謝齊玉便跟著謝笠一起領著五萬精兵與他們對抗,京城百姓紛紛閉門躲災。
兩軍一直對抗到後半夜,梁帝還未有禪位的意思,安王便命令謝家軍攻城。
於是,兩派便在承天門處廝殺起來。
一直到天色將明未明的時候,才算平靜下來。
宮中到處都是刺眼的血紅以及觸目驚心的屍體。
光是打掃戰場都用了一日時間。
謝笠與謝齊玉站在承盛樓上,望著樓下正在重新修整的謝家軍,心中有些高興。
「昭兒,明君終於要來了,百姓再不用受苦了。」
「是的,父親,如果這些人……」謝齊玉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如果他們不那麼冥頑不化的話,其實,也不至死。」
謝笠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戰場之上想這麼多可不是好事,你若不殺他們,他們也會來殺你。」
兩人正聊著天,身後忽然有人來報:「將軍,謝大人,陛下有請。」
謝齊玉與謝笠對視一眼,雙雙走下城樓往勤政殿去了。
安王在拿下皇宮的那一刻起,便召集了全部的大臣進殿,那些大臣平日裡哪裡會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當時就俯首尊他為帝了。
這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十分。
雖然到了夏末,天氣依然很是燥熱。
謝笠父子二人皆穿的是鎧甲,被這日光一曬,就更加的悶熱了。
進入殿中,陡然就涼爽了下來。
幾個公公正搖著一個巨大的扇子,將冰槽內的寒氣源源不斷的往殿中送。
梁元啟身著龍袍高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平靜無波的望著下面的兩人。
「下官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兩人同時俯身跪拜。
梁元啟微微揮了揮衣袖,氣定神閒的道:「愛卿平身,賜座。」
一旁的小太監立即就麻利的搬來了圈椅。
兩人剛一坐下,便聽得上頭那人道:「這次多謝謝愛卿相助,朕才有機會奪回這江山。」
話音剛落,一個模樣俊俏的小太監便著急忙慌的跑進了殿中。
「皇上,皇上不好了。」
梁元啟頓時就怒了,狠狠一拍桌子,「狗奴才,看不見朕與謝愛卿敘話嗎?」
那小太監惶恐的看了梁元啟一眼,又戰戰兢兢的看了謝氏父子一眼,往地上一跪,帶著哭腔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謝笠倒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朝梁元啟抱拳道:「皇上,還是先看看這小宦官所奏何事吧,畢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