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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發生,大家就相安無事,若是發生了呢,他們是不是要將她浸豬籠了呢?
「鬧夠了沒有?此事就此了結,休要再提。」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一一直沉默的傅承之突然發話了。
他眯著眼睛將屋內的掃視了一遍,面色鐵青:「姨媽這幾日在我府上遊玩,就安生些,還有你蘇岑,別再惹事,都該幹嘛幹嘛去,散了。」
話畢,他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這麼樣就算完了?沈珞珞瞪大眼睛望著傅承之的背影消失在朦朧的雨簾中,頓覺寒心徹骨,悲痛交加。
她也顧不上朝王氏行退禮,直接跟著追了出去。
一出屋子,大雨便將她整個人淋了個徹底,雨水順著她的髮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將小水坑激起陣陣水花。
視線逐漸模糊,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還是淚,只是胡亂的撩起衣袖擦乾。
冬葵拿著傘,跟在後面追趕著,渾身也被打的濕透。
一直追到假山後面,沈珞珞才看見傅承之的身影,他身形挺拔,就算是被油紙傘遮了半邊肩膀,仍舊抵擋不住芝蘭玉樹之感。
「夫君,你等等。」她邊跑邊朝他喚道。
傅承之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她,眸子浸滿了冷意:「何事?」
沈珞珞喘著氣站到了他的面前,用已經濕透的衣袖擋著面部,悲戚問道:「夫君,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是。」他不假思索的道。
沒想到他回答的這般利落,沈珞珞突然感覺心口像是被什麼堵著,喘不過氣來。
但她不願意相信事實,紅著眼眶,顫抖著又問:「是不是我每次主動示好,你都很煩?」
「是。」傅承之冷冷的看著她,眸中絲毫沒有波瀾,平靜的像是一汪死水,「還有事嗎?」
「沒…沒有。」沈珞珞強忍著巨大的心痛,勉強張了張口。
傅承之瞥了她一眼,帶著懷安轉身離開了假山。
沈珞珞一下子就癱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她感覺自己的胃開始翻滾起來,有一種想吐的錯覺。
「他真的討厭我。」她望著連綿不斷的雨水傾瀉而下,喃喃自語。
「小姐,你快起來,這樣會得風寒的。」
冬葵拿著傘擋在了她的身上,心疼的將沈珞珞抱進了懷裡,「小姐我們先回房換件乾淨的衣裳。」
她一手攬著沈珞珞的腰身一手撐著傘,艱難的將人拉了起來。
秋蓮早就焦急的等在桃園門口了,見她們蹣跚的走了過來,趕緊迎了上去。
「夫人,冬葵姐姐,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夫君他……他回來了嗎?」聽到秋蓮的聲音,沈珞珞這時才清醒過來。
秋蓮搖了搖頭:「沒有,老爺走到門口時接了一封信,便匆匆的出門去了。」
沈珞珞奧了一聲,撫開了兩個丫頭的手,緩步入了院子。
彼時,天邊烏雲漸漸散開,雨水也逐漸小了。
等到沈珞珞重新換上一身衣服,梳好髮髻之後,天奇蹟般的開始放晴了。
望著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窗扉的縫隙灑在自己素白裙角上,沈珞珞深深的嘆了口氣。
只要你肯伸手,就算是天涯海角,萬丈深淵我都願意跟你一起走,可偏偏你不願伸這手。
叫我孤身一人,該如何是好?
思及此,她感覺眼眶又是一陣酸疼,接著晶瑩的淚珠潸然落下,將素白衣袖盪出一個淺淺的梨渦來。
「冬葵,讓秋蓮去壽齊院兒跑一趟,就說我許久沒有回府,有些想念爹爹,想回去住幾天。」
沈珞珞吸了口氣,拭去眼下的淚水,抬眸望向透著光的窗扉。
「是,小姐。」
主僕二人輕車簡從,帶了一件從塵封的箱子裡拿出的金蝶羅裙,幾盒胭脂水粉,以及一個禮盒。
她怕自己這般模樣回家會嚇壞爹爹,但又怕傅府中有人說是非,只好一身素裝出府,準備快到沈府時再換身衣裳,施上一層薄薄的粉黛。
梁朝京都占地極大,東西南北四門距離皇城都是等同距離,若是馬車行駛則需一個半時辰才能抵達。
而沈府位於南門南章處,與處在北門傅府恰好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因此所從傅府到達沈府則需的時辰就更長了。
沈珞珞閉著眼睛仰靠在軟塌上休憩,一眼都不想看這常平街,她覺得這裡實在是陌生的緊,沒有一絲溫暖。
直到一個半時辰後,鼻端忽然呼傳來了一陣市熟悉的濃濃酒香味,她陡然睜開了眼。
此舉動將正在一眨不眨盯著她看的冬葵,嚇的一下子從繡墩兒上面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你把婢子嚇了一跳。」
「到了盛月湖了吧。」沈珞珞沉聲道。
冬葵挑開車簾瞧了瞧外面,使勁兒點了點頭:「到了,小姐。」
「嗯,找個地方停下,我們去盛月湖邊買些梅子酒回去給父親吧,這可是他的最愛,不知道這半年管家有沒有按時給他買些。」
沈珞珞透過車簾的縫隙看了一眼外面,一陣熟悉之感迎面撲來。
她幼時總喜歡偷偷跑出來,到這盛月湖邊遊玩吃點心,一待就是一整天,後來長大了就來的越來越少了。
嫁到傅府之後更是再也不曾來過了,一到這裡她覺得心情都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