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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珞珞斜睨了她一眼,將簪子重新戴在頭上,指了指桌上的蠟燭道:「去把蠟燭點燃,這裡太黑了看不清。」
「是,小姐。」
冬葵立即跑過去,將火摺子打開,點燃了蠟燭。
待燭光將黑暗的小暗格照亮,沈珞珞就發現在最裡面的位子裡赫然躺著一封信。
而那信封的旁側,還有一個繡著桃花紋路的香囊。
第6章
「小姐,這……」
冬葵望著小姐手裡的信與桃花香囊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家小姐的東西她是最清楚不過了,這兩個物件絕不可能是她放的。
沈珞珞拿起荷包嗅了嗅,就發現這味道與羅漢床上的味道一樣。
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夫君會將這香囊藏在這裡,而不是隨身攜帶著。
越是不知原因她就越是好奇。
她打開信封,準備將信紙對著燭火看了一遍,卻在這展信的一瞬間迎來了當頭棒喝。
信紙裡面竟然一片空白,連一個字都沒有寫!
她以為是光線太暗瞧不真切,特意往燭火前又湊近了幾分。
直到經過幾番查看,紙上仍然未有一字出現,才將信紙重新放進了信封內。
「怎麼會沒有字呢?」
這與她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小姐,也許這個上面本來就沒有字呢。」見小姐一臉的憂愁,冬葵趕緊說道。
沈珞珞搖了搖頭,覺得並非如此。
「若是沒字,那他將這信封收在這種隱秘的地方有何意義?」
沈珞珞立即反駁了冬葵的觀點,她覺得這件事情定是有什麼貓膩,否則這麼做就說不通了。
「小姐,這個婢子也不是很明白啊,興許姑爺他就是有這樣的怪癖,喜歡收藏無字信呢。」
冬葵撓了撓頭,面上浮著一副很迷茫的表情。
沈珞珞將信封收了起來,想著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畢竟這萬千世界,無奇不有。
單說她那親哥哥就有這樣的怪癖!喜歡收集硯台。
各種樣式的硯台,圓的、扁的、方的,還有不同花紋的,那都是他的最愛。
光是他那書房裡就放了八十來方硯台,密密麻麻!叫人看上去難以忍受。
「或許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她將信封還原成最開始的模樣,放進了暗格內,再打開香囊從裡面取了一小撮香料擱在了絹帕上。
而後,再將這香囊也一併物歸原位,鎖起了暗格。
「將這香料包起來,過幾日我們出府一趟。」
說話的時間,便將手裡的香料遞到了冬葵的手裡。
冬葵小心翼翼的將這香料包裹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衣袖中。
「沈珞珞!」
門口突然傳來了傅承之的聲音。
沈珞珞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一顫,不知他為何這時候回來了,按道理來說,宴席還未開始啊。
她趕緊拍了拍手上殘留的香料殘渣,回過頭便看見傅承之挑簾走了進來。
只見他披在身上的大氅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晶瑩剔透的。
由於屋子裡要比外面暖和許多,他一停下腳步,整個人便開始不住的往外面冒著霧氣。
「夫君,外面下雪了?那幾位客人可都走了?」
沈珞珞趕緊迎了上去,拿出手帕便要幫他清理身上的雪花。
可傅承之卻是不領情,直接向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表情依舊冷冷,看不出來是喜還是憂。
他也不說話,無聲的褪去了大氅,將它搭在太師椅椅背上。
隨後,在桌案前坐了下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沈珞珞被他盯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往日裡她費盡了心思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他都不肯多看她,如今傅承之將全部的視線都放在她身上,她倒是覺得有點不適應了。
見他還不說話,她只好鼓足了勇氣,走到了傅承之的面前,試探著問道:「夫君,你怎麼了?」
沒想到他仍舊沒有回答她,而是對著冬葵冷冷道:「你出去,把門關上。」
冬葵愕然!這情形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姑爺竟要將自己遣走只留下小姐,他莫不是想對小姐做不利的事情吧,她暗暗想著。
這怎麼可以!
姑爺這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她怎麼能安心,誓死都要保護小姐的安危。
她趕緊朝沈珞珞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挪步到她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無聲道:小姐快說句話。
「我讓你出去,你耳朵聾了嗎?」
還未等到她的回應,耳邊又響起了傅承之的怒斥聲。
見勢不妙,沈珞珞趕緊朝她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先出去吧,我沒事。」
冬葵只好不情不願的出了屋子。
門一合上,她便立即將耳朵緊緊的貼在上面聽著裡面的動靜。
她一臉的擔憂,生怕姑爺傷害到自家小姐。
這時,屋內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氣氛變得更加的冷冽了。
傅承之將整個身子都靠在了椅背上,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的敲擊著,眸中閃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寒光。
「你與謝齊玉認識?」
他薄唇上下動了動,說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