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
竟然正事不干,跑來拆散人家兩口子。
早在上午他們就接到消息,有人報案說清蓮村的老李伯死在了荒坡上,手裡的銀錢被搶了個精光。
他們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才弄清了事情原委,便遇上了暴雨。
情急之下,他們只好率先尋找避雨的地方,便尋到了這裡。
眾人剛到院子門外,即看見兩個黑衣人從牆上砸了出來,他們立即就將人捉住了。
與此同時,就在那其中一人身上看見了銀錢與一張收據。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合,想什麼來什麼。
謝齊玉一改方才的淡然,俊秀的面容上瞬間起了一層氤氳。
他重新將沈珞珞的手握住,將她拉至身後,赫然而怒 :「此宅已有主,你們這般進來便是私闖民宅,其罪當入詔獄。」
梁國刑法之中便有一條,百姓私闖民宅,當入地牢,若是官員犯此罪責,當入詔獄。
官階越高,懲罰越嚴厲!
傅承之倒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慢悠悠從衣袖裡拿出一張字據,在他們二人面前晃了晃。
「字據在本官手裡,我可讓這宅子屬於她,也可以不屬於她。」
沈珞珞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先前她與李老伯簽的契書,驚覺事情不對。
趕緊問道:「這東西怎麼在你這裡?」
傅承之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她。
身後有人便道:「先前有人報案,說這裡死了個老伯,我們大人便帶人來查案,這契書便是在這兩個黑衣人身上搜出來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那人說完又朝裡面看了看,見兩扇門倒在地上,中間還破了個大洞,遂詢問道:「這位小姐,你們莫不是方才正被這些人打劫吧?」
沈珞閉了閉眼:「不是打劫,是奪命。」
第54章
「你說什麼?」傅承之詫然。
「你都已經聽見了,何故再問,耳朵是個擺設嗎?」沈珞珞嗆聲道。
她不願意放過一絲嘲諷他的機會,就像他當初羞辱她那般。
「這位小姐,怎麼與我們大人說話的,若再這般無理,小心治你個大不敬之罪。」一直在旁邊木著臉的曹典史突然說道。
傅承之抬手制止了他,「閉嘴,休得無理!」
曹典史趕忙低下了頭,往後退了一步。
當然,他很納悶。
總覺得大人在維護這個女人,卻又看不透其中干係。
傅承之見面前的女人一臉冷漠,甚至帶著怨懟的目光看著自己,心中便不由得起了一絲愧疚。
回想著過去種種,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從一開始他對沈珞珞的態度就帶著偏見。
所以,她費盡心力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他打心底抗拒。
並且,無時不刻的潑她冷水。
將她的熱情一點一點的消耗殆盡,甚至還想著用藏紅花那種卑劣的手段設計她。
如今見她與別的男人站在一起,琴瑟和鳴,卻對他橫眉冷對,沒有了半分情意,他心有不甘。
在她遇到危險時,同有別的男人在她身邊保護她,他竟嫉妒的發狂。
彼時,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詭異起來。
屋外狂風大作,大雨滂沱。
山間裊裊的濃霧飄渺而起,與烏雲連成一片,叫人分不清楚何處是山,何處是天。
在更遠的山巒深處,黑雲重重壓下,似是想將這天地萬物融成一線。
傅承之看著檐下不斷濺起的水花半晌後,對身邊正絞著褲腳水漬的典史吩咐道:「去將那兩人帶過來。」
曹典史趕忙止了動作,將兩個黑衣人推搡著帶了過來。
兩個黑衣人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口中還塞著布團,身上全是濕漉漉的,鞋口處還不斷的往外淌水。
立即有一衙役上前將兩人口中的布團取出,又往後退了一步。
傅承之踱步到那兩人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質問道:「你們是何人派來的?」
黑衣人沒有回話,只是沉著冷靜的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本官再問一遍,你們是何人派來的?」傅承之沉聲道。
跪在地上的二人仍舊是沒有回話,甚至將頭扭向了一邊。
大有你吼你的,關我何事之意。
這時,謝齊玉看不下去了。
他站了出來,戲謔道:「傅大人,這樣是沒用的,將他們抓回去,關進府衙,上了刑自然就會說了。」
順天府衙掌管著京城所有的治安,對付犯人手段多如牛毛。
不論是多麼難撬開嘴的,只要到了那裡,不消半日便什麼都招了。
一聽他們是順天府的,兩個黑衣人便心下有了計較。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大人,小的們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大人想知道什麼,我們說了便是。」
謝齊玉勾了勾唇,斜睨了傅承之一眼:「不舞之鶴!「
「你……」傅承之劍眉微蹙,怒摔衣袖。
看見他吃癟的模樣,沈珞珞覺得心下暢快極了。
當即借話嘲笑道:「做人都還要學許久呢,更何況是做官。」
「就是,我們珞珞說的甚有道理!」謝齊玉跟著附和。
二人一唱一和,劍拔弩張,簡直把傅承之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