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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靜靜立在一旁,像看戲似的看著這二位的。
周雲芝氣的一腳踹開了她,怒道:「休要攀扯本小姐,做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認罪伏誅,為你那倒霉兒子積點德吧。」
此話一出,王嬤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眼神呆滯的坐在地上,任由衙役為她戴上刑具。
拶刑期間,任憑她哭的撕心裂肺,竟是一個字都沒有將周雲芝給供出來。
沈珞珞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無奈搖頭。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嘆了口氣,發問道:「王嬤嬤,今日你若包庇罪犯,來日被查出來,你那兒子勢必會被牽連,你覺得現在將罪名都攬到自己身上,真的就是為他好嗎?」
聞此言,王嬤嬤充血的眸子忽然亮了,惶惑的看向她。
「你這是誘供,是違法的,她都已經承認自己是主謀了,還有什麼包庇罪犯一說?」周雲芝立即氣急敗壞的斥責沈珞珞。
轉而又向傅承之道:「大人,都這樣了,還不結案嗎?」
啪!
傅承之重重的拍了拍驚堂木,屋內頓時鴉雀無聲。
「放肆!結不結案,本官自有論斷,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第64章
「那本官輪得到嗎?」
屋外忽然響起了一道洪鐘般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一個身著墨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其身後還跟著一群著短打的侍從。
氣勢洶洶。
周雲芝頓時如獲大赦,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週遊的身邊。
「爹爹,你怎麼才來,女兒都快要被誣陷成殺人兇手了。」
她挽著週遊的胳膊搖了搖,委屈極了。
神色間又有一種小人得志之感。
「見過太尉大人。」傅承之與謝齊玉二人同時朝他拱手。
週遊將二人無聲的斜睨了一眼,又掃了掃在場的人。
忽然笑道:「哎呀,兩位賢侄都在啊,那怎得,還讓我家雲兒蒙受這不白之冤吶?」
他的氣勢很足,壓得在場眾人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不亞於直接宣布無罪。
沈珞珞斂了斂神色,就想開口辯駁,卻被謝齊玉給制止了。
她只好默然不動,靜觀事態發展。
謝齊玉朝她微微垂了垂眸,而後對週遊道:「此事小侄也無能為力,伯父還請見諒。周小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指控□□的,人證物證俱在。」
說話間他還刻意瞥了傅承之一眼。
傅承之便立即跟著他的話鋒道:「確實如此,謝大人此話不假。身為朝廷命官,每日被千萬雙眼睛看著,我們也只能依法辦事。若是誣陷,下官自會秉公處置,但眼下證據確鑿……」
「證據在何處?」周太尉目光狡黠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沈珞珞歷時就想給他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裝瞎害人的本事確實厲害!
半年前就是他多嘴,提了火油之事,才使得沈家損失了一大筆銀錢。
「在這呢,太尉大人。」曹典史趕忙指引道。
週遊皮笑肉不笑的走到王嬤嬤身旁,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衣袖裡的衣袖裡的木簪。
「就是你自作主張故意□□,嫁禍主子?真是個刁奴!死有餘辜。」
王嬤嬤怔了幾秒鐘,忽然像瘋魔了一般,衝起來就在週遊脖子上撓出了三道血痕。
就在這一瞬間,週遊身後的護衛抽刀快速的划過她的脖頸。
王嬤嬤便應聲倒地,身子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彈了。
謝齊玉迅速將沈珞珞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傅承之從桌案前衝下來,攥住還拿著帶血刀刃的護衛的衣襟吼道:「誰給你的膽子當眾殺疑犯?」
那人絲毫不畏懼他,淡淡道:「稟大人,保護太尉大人是奴才們的職責。」
「來人,抓起來!」傅承之鬆開那人的衣襟,怒摔衣袖,回到了案前。
「大膽,皇上親賜予本官的護衛隊,我看誰敢動手。」週遊怒目圓睜,抬手朝東邊兒做了個敬拜的動作。
衙役們面面相覷,走到一半,紛紛停住了腳步。
謝齊玉朝週遊拱了拱手,笑道:「周伯父需得尋個太醫給瞧瞧傷,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會患上破傷風。」
「謝賢侄有心了。」週遊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他肩膀,「雲兒,走,隨父親回府。」
「是,爹爹。」
周雲芝得意洋洋的挽著週遊的胳膊,恨恨瞪了沈珞珞一眼,趾高氣揚的離開了順天府。
週遊離開後,謝齊玉立即就換了臉,深邃的眸子裡盡數被憎恨所填滿,冷到令人膽寒。
望著一行人離開的腳步,沈珞珞狠狠的攥緊了手裡絹帕。
光天化日之下,週遊竟然囂張到如此地步,當眾毀人證,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這時,傅承之走到她的面前,有些愧疚的道:「你別著急,這件事情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交代?你用什麼交代?眼睜睜將人放走,這就是你給的交代?還是回去陪你那兩個夫人吧!」謝齊玉立刻嗆聲道。
「你……」
「珞珞,你放心好了,這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讓傷害你的人付出相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