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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堯此刻的感覺有些奇妙,就好像有什麼一直隱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挖了出來,明明應該憤怒,卻意外的,因為聯繫到了那個人而心暖。
孟三千真是把浮堯的心思給摸了個透,每一句、每一步都討巧的讓浮堯無法拒絕。他很清楚像浮堯這樣的人,若想加以利用必須在摸到對方軟肋的同時不去觸碰他的逆鱗,而這兩樣東西恰恰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是否滿意這種話已經沒必要再問出口,孟三千笑著環起雙手見好就收,「那我就告辭了,願你能用這把劍了結了任謙雪的性命,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說道尾音,那盯著浮堯的雙眼已眯成了一條縫。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必須要寫,下章就會轉回主場啦
最近看到很多妹子的留言很是感動,已經有寫長篇的打算了!
畢為了讀者而寫才會有動力麼!
寫文都是希望能跟別人分享的
所以,在這裡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一柄梅花劍
浮堯回到茅屋時花梅令果然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其實他很在意孟三千對浮堯說了什麼,但他還沒有傻到跑去偷聽,因為別說是浮堯就是一個孟三千也不是他能在不驚擾對方的情況下靠近的對象。
一把包裹好的劍被放到了眼前,浮堯若無其事地坐到了榻上。花梅令掃了眼桌上的劍,很明顯那是孟三千給他的。
「孟三千讓你做什麼?」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很在意?」浮堯一挑眉看向他。
花梅令頓時氣結,最後直接氣笑了,「哪敢啊?在下不敢過問,教主也見過了,不知鄙人現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不許走!」浮堯直接否決了,他就不懂為什麼花梅令總是想走,明明之前還像一塊狗皮膏藥似的經常粘過來,可現在卻又一副避他如蛇蠍的樣子。
想了想,浮堯起身走到花梅令旁邊坐下,剛欲開口就看見了孟三千給花梅令倒的那杯茶,揚手,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花梅令一愣,目光隨著那杯子一同到了窗外又轉過頭瞪著眼睛看著浮堯。他這副樣子甚是漂亮,看的浮堯又說不出來了。
不過剛好他可以趁這個機會想一想要怎麼開口,上次想對花梅令說的話現在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了。他想問那天為什麼不告而別,但想想似乎也不重要了。他想說這些日子他很想他,閉上眼睛總是能浮現出他的身影,忘不掉、甩不開,那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過的情感。
但他怕他表達不清楚,就像以往的對話那樣,於是這次他決定將自己最真實的感受說出來。
於是他想了想,拉起花梅令的手道,「那天晚上,感覺很好。」
花梅令一僵,頓時臉上血色全無,慘白的像張紙一樣,緊接著又變青了,就像外面綠油油的草地,最後又開始泛紅,渾身都在發抖。
浮堯不知道這又是怎麼了,但他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他擔心花梅令又要走了,於是緊緊地攥住他的手,緊的甚至在跟他一起發抖。
花梅令氣的直咬牙,半響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是羞辱我還不夠嗎?」
浮堯頓時閉上了嘴巴,睜著眼睛看著面前不知為何生氣的花梅令。就像一隻刺蝟,輕輕一碰就豎起了全身的刺。
「我沒有……」
「沒有?」花梅令氣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掙脫開浮堯的手高聲道,「那你告訴我,那天晚上你舒服嗎?」
想了想,點頭。
「這就是在羞辱我!」花梅令怒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扇子走了出去。健步如飛,一把摺扇直搖的嘩嘩響,讓人光是聽見聲音都心疼那上乘做工的扇子。
沿著湖畔邊一連走了近一里步伐才慢了下來,最後彎腰坐到了湖畔邊。暖春的季節,湖中已經能隱約看見游來游去的魚。知雀在頭上飛了幾圈又落在了他的肩頭。
花梅令摸了摸知雀的羽毛,慢慢的也沒那麼生氣了。想想不就那麼回事麼!他這麼在意反而讓人看了笑話。這麼安慰著自己,花梅令難得地做出抱著膝蓋的動作。
他看得出浮堯對他那些微的情感,可那又能怎麼樣?花梅令從未真正動過情,但他至少知道真正的感情不會伴隨這麼多的猜忌、牽絆和手段。
想著想著,天色便漸漸暗了起來。花梅令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了這邊於是機警地握緊扇子道,「誰?」
很快浮堯便從林子深處走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碗,就這麼盯著他坐到了他身邊。
「吃點東西吧!」浮堯把手中的碗塞進了花梅令的手裡。
花梅令低頭一看卻是一碗白粥。
「上次……」浮堯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我想你醒來應該餓了,就去買了粥,可回來你不見了。」
浮堯就是在這種小事上特別執著,似乎沒做完的事就一定要找機會再做完一般。
花梅令倒是沒什麼表情,只是覺得那碗有些燙手,他凍了一下午的身子都漸漸暖和了起來。他吹了吹,低頭喝了一小口。
浮堯看著他,只覺得花梅令哪裡都讓他滿意。明明一身華貴的服飾與這粥完全不搭,可偏偏優雅的很,甚至連手中那破舊的碗都因使用的人而價值連城。
想了想,浮堯又往花梅令的身邊湊了湊低聲道,「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