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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問我要什麼?」聲音更加的危險。
玉棠僵硬地點了點頭,腦子裡邊一片空白。
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唇上,喉結滾了滾。聲音低低沉沉,帶著幾分沙啞。:「那我便討個賞。」
話一落,猛地低下了頭,在她瞪大的雙眸之下,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握在手中的燈籠「啪嗒」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溫溫熱熱的觸感只是一瞬間,但卻讓她全身僵硬,一動不動地瞪著一雙眼眸。
四目相對,雲震的目光火熱,似乎要把她燒得灰渣都不剩。
雲震嗓音依舊帶著幾分沙啞,低低道:「我不想聽到你說給我納通房小妾的話。」
目光落在始終僵硬如木頭的姑娘臉上,昏暗之中隱約看到她臉紅得似滴血。不僅臉紅,耳朵脖子都紅透了。
他上一瞬間以為她是羞的,但下一刻察覺不對,立即提醒:「呼氣。」
聽到他的聲音,她才如在噩夢中初醒,急促的喘息。
有那麼一瞬間,溫玉棠宛如溺水,差些窒息。
目光漸漸浮現驚恐,但逐漸也多了幾分委屈。
紅了眼眶,憋了半天。她用力的憋出了「騙子」二字,然後用力推他。
但見推不動,她從一側擠出去。想要逃跑之際,雲震卻驀地抓住了她的手。
強勢的把她拉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我就要你一個,你明白?」
強勢霸道又直截了當的言明,省得她再琢磨有的沒的。
被輕薄了的玉棠聽到他的話,卻是很驚恐,「你、你放開我!」
雲震見她似乎真要哭出來了,也知自己似乎又嚇到了她。所以抓著她的手腕,在半彎下腰撿起了燈籠,放到了她的手中之際鬆開了她的手腕。
「拿著燈籠,看……」路字還沒有出來,她就竄地一下轉身跑了。
雲震:……
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雲震抬起手,指腹落在唇瓣上。
嘴角微勾,眼神中傾瀉出了幾分笑意。
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的香軟。
但想到自己似乎又把人給嚇了,頓時笑意全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因溫玉棠腦海中只有「逃跑」一個念頭,所以也不管守在院子外邊的婢女,紅著臉,張皇失措的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
關上房門,誰也不讓進。
進了屋子後,用茶水漱了好幾次口,還用手背用力的擦拭,擦得嘴邊的肌膚泛紅。可無論怎麼弄,她都好似感覺到雲震的氣息還停留在上邊!
濃而不散。
氣得撲到了床上,直接蹭掉了鞋子躲進了薄被之中。
又想起方才在荷院被輕薄的那一幕,臉上依舊熱氣騰騰,咬牙罵道:「登徒子!」
既羞赧又委屈。
都還沒成婚他就這麼輕薄她,他哪裡有半點尊重她樣子?!
委屈委屈著,忽然覺得好像自己也不逞多讓。
近來用他也用得順手,而有求於他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肉麻至極的「雲震哥哥」。且還是自願跟進的荷院的,這完全是自己在招惹他!
她這算不算是活該?
反正遲早都要圓房的,當時就應該允他提前兩個月就好了!好好的,她還多什麼嘴,幹嘛提起給他尋女人的事情!
懊悔的一雙腳在床上亂蹬。
蹬床的聲音傳出了屋子外邊。初夏剛從趙太醫那邊回來,聽到屋中的響聲,疑惑地看向門外邊的兩個婢女。
「小姐這是怎麼了?」
婢女倆面面相覷,然後都搖了搖頭:「小姐不讓說。」
初夏愣了一下。小姐不讓說的話……那應該和未來姑爺有關?
初夏聽著隱隱約約的蹬床聲,再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還是選擇什麼都不問。
***
夜深了。
溫府中有人做了噩夢,有人做了美夢。
雲震的夢境,多年來始終如一。每個月有好幾日都會做著同一個夢。
夢中依舊是一樣的新房,一樣的新娘。
喜燭一夜未滅,帳內的交頸鴛鴦更是一夜未歇。
夢到深處,那股子火始終撒不出來。憋在身體內,像是有一股火在燒,渾身滾燙。
出了一身熱汗,熱得睡不下去的雲震自夢中醒來,睜開雙眸,在黑暗之中死死的瞪著帳頂。
坐了起來。目光往下看了眼,視力極好的雲震臉一黑。半晌後下了床出了屋子。
院中一片寂靜,月色清冷。雲震走到了井邊,自井中提了兩桶冰涼的井水直接就從頭衝下。
……
做了整宿噩夢的玉棠,第二日起來的時候面容很是憔悴。
她有心想避開雲震,可他一早就在父親的院中了。她心繫父親,自然不可能為了避他而不去看父親。
昨晚的事情荒唐,而她又未出閣,皮子薄得很。著實不知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他,所以連一個眼風都沒有給他。
屋中雲震也在,溫成問他們:「你們的婚期也近了,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玉棠坐在一旁,特意不去看雲震:「該準備的,管家都已經準備了。」
溫成看向雲震:「你父親定然是來不了的,但還有什麼人來?」
狼牙山九寨十八溝,避免其他人報復,雲老寨主得坐鎮牧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