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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百姓不知道牧雲寨如今的份量,但為官的卻都有所耳聞。
牧雲寨的老寨主原是前朝的將軍,官階雖不高,可也算是同一輩中最為有實力的了,假以時日定然前途無量,可奈何那皇帝不辨是非,生生冤枉了這臣子。
走投無路之際,才上了山當了山賊。當了山賊後,更是不遺餘力地收養了許多因前朝皇帝□□之下而無家可歸的孤兒,勢力也逐漸壯大。
而後在景王謀反的時候,這群有過上戰場經驗的人更是投靠了景王,一路扶持,成了這開國的頭號功臣。
雖現在沒有任何的官階,可那個官員敢不給那牧雲寨幾分薄面?
不給牧雲寨的薄面,那就是和天子作對!
知縣口中那口飯都沒嚼,直接咽了下去,慌亂的戴上烏紗帽跑到了前邊去。
聽聞了來意,知縣心裡雖然忌憚那溫家兄弟二人有知府撐腰,可也知道就是知府也不敢輕易得罪這雲震。
所以在看到證據確鑿後,二話不說就把人關押到了牢中。
溫玉棠想得沒錯,雲震送去的人,知縣自然不敢不收押,更不敢輕易放了。
溫二叔知曉此事之後匆匆忙忙的趕回家中。聽到溫三叔去了那胭脂鋪子,大罵了一聲蠢材後,拿上銀子就去尋了知府。
可知府卻是閉門不見,還讓人隱晦的傳話給他。說他這侄女的夫婿可不他能輕易動彈的,若真想要占了這萬貫家產,那就必須切斷這婚事才成。
溫玉棠鬧了這麼一出,那些暗中投靠了溫家兄弟倆的掌柜,都暗暗的動搖了。
他們有很多人,當初都是迫於溫家兄弟二人無賴的手段才屈服的。若是不屈服,有人夜路被套麻袋打了一頓,有的更是無端端的被縣衙抓了,被關了好幾日。
如此,還有誰敢不屈服?
而今日被溫大小姐弄進了牢房中的掌柜,是不用威脅,自願投入溫家二爺三爺底下辦事的。那麼囂張的兄弟二人,也救不下張掌柜,豈不是說明東家尋來的乘龍快婿能鎮壓得住這兄弟二人?
他們暗中決定再觀望一段時日,等那張掌柜判刑下來了。真的確定東家女婿能鎮住溫家二爺三爺,他們的安危也能得到保障後,他們再行決定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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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張掌柜的判刑下來了,得蹲十年大牢,其中以刑犯身份押到採石場中做苦力。
張掌柜這算是進去了,沒十年還真的出不來。
溫玉棠也把這事先暫時放在一旁,等其他掌柜找上門來。
她此時最為在意的是金都來的趙太醫。
趙太醫要來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玉棠擔心溫二叔三叔從中搗亂,所以暗中隱瞞了這消息,溫府這邊只有父親和管家知道。
趙太醫是在傍晚的時候到的。只簡單的休息後就去看溫成了。
溫玉棠和雲震都在隔壁的小廳等著。
玉棠因擔心父親,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這等待的時間漫長得很。
心裡惶惶不安,需要有個人與她說話分散注意力。
想到這,往一旁坐著的雲震看去,她擔憂地問:「太醫進去都有半個時辰了,怎一點消息都沒有?」
「先喝口茶。」提起茶壺時,一旁的初夏忙上前想接過來,雲震擺了擺手,然後倒入玉棠面前的茶盞之中。
「待得久是好事。」倒完茶水,放下茶壺,端起茶遞給她。
玉棠接過水,有些不解,「怎麼是好事?」
「以往的大夫進去,多久就出來了?」雲震問。
溫玉棠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了。以往大夫覺得已經是藥石罔效了,也不願多看,早早便走了。
想到這,她臉上露出了幾分喜意。
這時在溫成屋子外邊守著的婢女過來傳話說太醫出來了。
溫玉棠聞言,忙把茶盞放下,急急地起身走出了小廳。
雲震不緊不慢的也起了身,隨著她的身後走了出去。
太醫剛出來,玉棠便走來了,急問:「趙太醫,我父親的病還有治嗎?」
趙太醫沒有直接回答,目光略過神色焦急的玉棠,望向了她身後的雲震。
雲震走近,站在玉棠的身旁,面色淡淡:「趙太醫但說無妨。」
看著趙太醫幽幽嘆了一口氣,溫玉棠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手心緊緊撰著,指甲陷入肉中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趙太醫斟酌了一下,才言:「倒也不完全是無藥可救了。」
趙太醫這話一落,玉棠梗在喉間的那口氣頓時通暢了。
「但若是再想活一二十年,有些難度,但若是再活個七八年,倒也還有希望。」
聽到不同以往毫無希望的話,玉棠眼眶頓時濕潤了,哽咽地問:「那都要準備什麼藥材,我現在就安排人去準備!」
趙太醫淡淡地笑了笑:「先別著急,我這兩日再仔細的琢磨琢磨用藥和醫治的法子。」
聞言,溫玉棠收斂了自己激動的情緒,「那就有勞趙太醫了,需要用到什麼,儘管吩咐,無須客氣。」轉而對初夏吩咐:「你去廚房讓人把做好的吃食送到趙太醫的院子。」
趙太醫一路奔波,溫玉棠也不好一直詢問。
待趙太醫去休息後,她進了屋中,把趙太醫所言告訴了父親。
雖說已經看淡了生死,但知道自己的病情有所轉機,卻還是露出了幾分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