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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震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森森的開口:「就不應該給他娶什麼媳婦的。」
玉棠頓時無言以對,忽然就想起了以前不知聽誰說的一句葷話,那時候不懂什麼意思,但現在隱約有些懂了。
——飽漢不知餓漢飢。
*
第二日一早,屋中傳出瓷器摔在地上「呯」的一聲響聲。這響聲直接把屋外的婢女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
大傢伙的目光都往初夏望去。
初夏只得硬著頭皮去到房外。正要敲門的時候,門從裡邊開了。
大傢伙只見一身冷冽氣息的姑爺黑著臉從房中出來。
姑爺的氣壓過低,大傢伙都是僵直了身子,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初夏也不知這到底怎麼了,忙讓開了道。
雲震黑沉著一張臉從她們身旁走過,直接出了海棠院。
等姑爺走了,幾個婢女才大口喘息。
有婢女小聲地問初夏:「初夏姐姐,你說姑爺和小姐又怎麼了?」
上回也不知夫妻二人是怎麼回事。那會姑爺也是這麼一副讓人畏懼的表情,也是一言不發的去北院與下屬們切磋了大半日。
聽說那北院的漢子們與他們的寨主切磋了一個下午後,有好幾個都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日呢。
回想一下都覺得可怕得很。
幾個婢女以前都挺怕那邊院子的漢子的,可如今想想,他們也挺可憐的。
初夏進了屋中,看到屋中被砸碎的杯盞,一時有些怔愣。
然後抬起頭,就見小姐冷著臉坐在梳妝檯前。
初夏讓小婢女把這摔碎的杯盞收拾了,再讓旁的婢女把梳洗的水端進來伺候小姐梳洗。
從梳洗到梳妝,小姐愣是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梳妝後自己一個人用了早膳,吃得也不多。
吃了早膳後,面無表情的吩咐:「把那些莊子上送來的帳目都送到我的房中來,再弄一床被褥到書房去。」
初夏愣了一下:「為何?」
玉棠並沒有說話。
初夏很少見到小姐這般的生氣,所以也就不敢再多問。立即安排人把帳冊送了過來,再讓人把薄被弄到隔壁書房。
先前房中的小榻,玉棠原本就很喜愛。所以換了大榻後,她就讓人搬到了書房中。
北院那邊的大傢伙也都被折騰慘了,而最慘的則是雲帆。
昨天寨主明明還和他說什麼都不用做的,怎今日就對他下手這麼狠???
別人頂多就是累趴下了,他這是直接躺下了呀!
今早是豎著出屋子的,但現在卻是橫著被人抬著進屋的!
雲震看了眼被抬進去的雲帆,拍了拍手,把木刀放下。
這雲帆腦子看著就不大靈光,他要是能跳能走,指不定等那王家庶女過來的時候,二人沒兩日就暗渡陳倉了。
到了晚上,雲震準備回房的時候,房門卻是被鎖了。
還是從裡邊反鎖了。
黑著臉用力的拍了幾下房門。可拍了幾下屋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隨即招手把院中的婢女喊了過來。
冷聲詢問:「門為什麼鎖了?」
婢女看到雲震那黑沉的臉,哆哆嗦嗦的回道:「小姐說若是姑爺回來了,就去書房……」
話沒說完,雲震臉更黑沉了。
「……睡。」婢女被嚇得頓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個睡字。
雲震一言不發,沉默許久才轉了身走向書房的方向。
看見人走了,婢女才拍著自個的胸脯,暗道這到底是什麼事呀。
婢女剛從海棠院出去,就有一個婢女湊了過來。
這個婢女守在海棠院外邊許久了,避開了不怎麼熟的人,就等著和自己相熟的婢女從裡邊出來。
她走了過去,佯裝剛好碰上:「好巧,翠兒你這是要去哪?」
叫做翠兒的婢女無奈的嘆氣道:「去尋管家。」
「這是怎麼了,這麼晚去尋管家?」
翠兒欲言又止,婢女也不繼續追問,只問:「今日我聽說海棠院似乎都烏雲密布的,這又到底是怎了?」
翠兒看了眼四下無人,便小聲地說:「這事你可別與旁人說。今早也不知道小姐和姑爺到底怎麼了,一大早就摔了杯子,姑爺黑著臉從房中出來,一整天都沒回院中。小姐更是讓人送了一床被子到書房去,剛剛更是把門鎖上了,讓姑爺去書房睡,我這是想去和管家說說,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讓小姐和姑爺和好。」
婢女一聽,眼神微亮,問:「到底是因為什麼事鬧了?」
海棠院的婢女搖頭:「不知道,他們連吵都沒吵,就是直接冷了起來。」
婢女眼底露出幾分思索,然後道:「算了,主子的事情也不是我們能打聽的,我先把東西送到前院去了,不與你說了。」
說著便快步地離開了。
看著人走了,翠兒腳步微停。人走遠了之後,才轉身回了海棠院。
夜色漸深,海棠院院內的下人都回房休息了,院中安靜幽暗。
玉棠正想著雲震那麼大一個身子,睡那小軟榻應當不好受的時候,微微敞開通風的窗戶忽然「咯吱」的一聲響,把躺在床上的玉棠給驚了。
轉頭看過去,就見雲震從窗台外利落的躍了進來。
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