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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父親為了她的婚事,為了保全她,讓她下半生無虞,確實無比的操心。
她要是鬧著去把這婚給退了,她父親怎麼能安得下心來養病?
可要是不退,她就當真要嫁給那山賊頭子了。
該如何是好呀?
就這麼想了一整晚,愣是沒睡著。
一夜未眠的何止溫玉棠一人,北院那邊也有一人失眠到天明。
溫玉棠五更才睡著。可沒睡多久,天邊才微微泛白之際,忽然傳來陣陣呼喝聲,硬生生的把剛睡沒多久的溫玉棠給吵醒了。
第6章 假成親 他就是要這個人!
雲震十九歲的時候就從他父親手中接過了牧雲寨。
二十一歲那年帶人下山搶官糧,山寨因出了叛徒。叛徒給官兵傳遞了消息,導致雲震等人中計,遭人埋伏。
為保弟兄,雲震斷後。若非是大家都拼死不肯走,雲震估計就只活到二十一歲那年了。
雖然保住了命,但卻也身受重傷,昏迷了許久。
而當別人都在為雲震擔心的時候,他卻是做著洞房花燭夜的美夢。
在這昏迷的期間,雲震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他夢到自己竟然與一個陌生女子成親,且還洞房了。
雲震雖不是個什麼好人,但也算得上是個正經人。他與其他寨的寨主不一樣,他是武將之後,年幼到少年時都是被嚴格要求。
後來就算是上了山後,也還是個正經的。所以從未去過風月場所,更沒有像九寨中其中幾寨的寨主一樣,在十幾歲的時候就開了葷。
所以姑娘家的身子,從來就沒有見過。問題就在於從未見過,但卻在夢中無比清晰的夢見到了。
洞房花燭夜,什麼該做的他都夢到了,而且還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夢醒之後,雲震沒有太在意。直到第二次,第三次,連續四五年都做著同一個夢後,再看其他女子,已然心如止水了。
原本雲震覺得自己對夢中的女子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在見到真人之後,只有一個念頭。
——他就是要這個人!
在這四五年時間裡,非此女不可的執著已經一點一點的慢慢浸透到了骨子裡邊。
這種執著清晰了之後,一閉眼就能想起夢裡各種合房的細節。
春□□人,面泛桃花,再加上那聲甜膩的「夫君」,讓最是血氣方剛年紀的人夜不能寐。
躺在床上的雲震,失眠了。
***
再說溫玉棠聽到那陣陣呼喝聲,即使再困也難以繼續睡下去。
這一大清早的,到底在弄些什麼!?
帶著怒意的把初夏喚進了屋中。語氣慍怒:「去看看是誰這麼一大早呼呼喝喝的,直接讓管家領人去說教一番。」
初夏面露為難,小聲地提醒:「小姐,吵的是北院那邊的客人。」
尚未反應過來的溫玉棠惱怒道:「既然是客人,怎就不能安……」話語一頓,似乎反應過來了北院那邊都住了些什麼人。
許久的沉默後,她緊拽著被子,咬著牙改了口:「既然是客人,也不好說,就讓他們折騰吧。」
說著抱著被子又躺了下來,但那些呼喝聲還是像蚊子聲「嗡嗡嗡」的聲音落入耳中,聲音不大,卻極為挑釁人的耐性。
耐性被磨光後,溫玉棠抱著被子又坐了起來,憔悴的問初夏:「他們到底都在弄些什麼?」
初夏:「回小姐,聽那邊的小廝說,他們一早就起來練拳了。」
溫玉棠呼了一口氣,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了,起了身梳洗。
梳洗後,淨手時問初夏:「近兩日,簫叔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簫叔是父親的心腹。在父親得病後,溫玉棠在與簫叔商量過後,就讓他負責去尋名醫來治父親的病。
名醫也尋過幾個,但來了之後都是束手無策。儘管如此,溫玉棠始終還是不肯放棄。
初夏拿來帕子給小姐擦手,無奈道:「方才簫叔的人回來傳話,說有些大夫聽說老爺的病情後,都搖頭不肯來揚州城,簫叔說打算再去金都去看看。」
溫玉棠擦拭的動作頓了頓,神情也黯淡了下來。
洗漱後隨便吃了些早膳就去了父親的院子。
溫成生病後,就搬到了較為安靜的院子,離北院也遠,也不用擔心他們吵到父親。
可溫玉棠從北院經過的時候,心肝都繃緊了。
從拐角的地方偷瞧了一眼,只見院子中的男人一個個都光著膀子在練拳,嚇得她又羞又惱的跑開了。
庭院中的雲震似有所察,往院子外看了一眼。
這時候從外邊進來的榮旺立馬跑過來,在雲震身旁小聲地說:「方才小的看到溫大小姐往溫老爺的院子去了,寨主你到溫老爺院外的巷中等著,准能堵到人。」
雲震瞥了他一眼。
榮旺立馬堆出討好的笑容。
這大概就是雲震為什麼一直沒有把榮旺從他身旁撤走的原因。
雖嘴碎,但人機靈,會看人眼色。
雲震把擦汗的巾子扔到了一旁的盆中,吩咐他:「打水到澡房。」
說著話同時轉身回了屋子去拿衣服。
***
溫玉棠聽著父親說那悍匪如何如何的好。面上雖應著,可腦海中都是在廳中第一眼見到的那副兇悍模樣。
莫說能聽進好聽的話了,就連他那讓人驚艷的相貌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