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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震的臉色著實嚇人得緊,溫玉棠忙呵斥薛文景:「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的婚事不僅是我父親同意的,也是我同意的,與你無關,你還是快走吧。」
溫玉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可偏生那薛文景卻絲毫感覺不到身後的人究竟多有存在感,還不知死活的來了一句:「玉棠你莫要誤會我,我先前來不了尋你,是因為我父親把我關了起來,今日我跑了出來,就是要去溫老爺面前發誓,這回無論誰威逼,都不能讓我放棄,只要玉棠你一退婚,我便立馬提親。」
溫玉棠眼眸微睜,視線略過薛文景,朝著雲震連搖頭:「你莫信他,我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雲震目光落在前邊的男子身上,眼神極為的晦暗不明。
這明明是艷陽高照的九月天,可看到雲震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溫玉棠還以為是四月的清明節。
第12章 十二章 雲震哥哥
現下讓溫玉棠頭疼的這個人,原是父親給她擇婿的其中一個人選。
既然是人選,自然都是不同的類型。但在幾個人選之中,薛文景並不起眼,可以說是最不可的那個。可溫成看中的是他是打心眼裡喜歡自己的女兒,人又比較老實。
可說白了,溫成就是覺得他人夠憨,自己的女兒可以壓得住他,完全不用擔心他會欺負女兒。
在溫玉棠與雲震說話時,薛文景才後知後覺的有一股陰涼的寒意爬上了背脊。
薛文景一轉身就看到一個比自己高整個頭的高大男人。男人的臉色陰森可怕得很,愣是把他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溫玉棠當機立斷地從他身旁走過,走到了雲震身後。
這個時候站在哪,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生怕雲震以為她水性楊花,拿他來當冤大頭,從而生出誤會惹惱他。她小聲解釋:「雲寨主,我真與他沒什麼關係,你莫要誤會。」
雲震不說話,隻眼神冰冷的盯著那個男子。
薛文景聽到溫玉棠那一聲「雲寨主」的稱呼,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就是那個他以為其貌不揚,舉止粗魯的山賊頭子。
反應過來後,薛文景眼睛一睜,驚問:「你、你就是那山賊頭子?!」
許是雲震的氣場太強大,薛文景氣弱了三分,就是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抖了抖。
雲震微眯眼眸,抿著唇朝著他走近一步。薛文景又是慌亂的後退了一步,可隨即想到自己心儀的女子在一旁看著,他這種反應很是難看,所以又硬著頭皮走上前了一步。
抬頭挺胸,外強中乾的與雲震對視。僵著脖子自我介紹:「在下溫家米行掌柜之子,薛文景。」
雲震冷嗤了一聲:「山賊頭子,雲震。」
聽到雲震這樣言簡意賅的自我介紹,莫說薛文景愣了,就是溫玉棠都怔了。
——他這是氣得都承認自己是山賊頭子了嗎?
薛文景咽了咽唾沫。仔細打量了一眼這山頭賊子,看著人模人樣,也不知他是否和他的長相一樣好說話。
思索了一晌,薛文景還是覺得與他好好講道理。讓他莫要仗著自己山賊的身份來仗勢欺人,與他來個公平競爭。
想到這,朝雲震露出了「借一步說話」的眼神,再道:「這裡不方便說話。」
雲震微微挑眉。隨即半側身子看向溫玉棠:「他要與我單獨說話,你說我可要去?」說到這,他又補充了一句:「你要想清楚了,他說什麼,我可能都會信了的。」
溫玉棠心一梗,有種被威脅的感覺。
生怕他什麼都信了,之後與溫家關係搞僵。更怕他一氣之下失手弄死了薛文景,讓薛文景間接因她而死,所以只能先穩住他,服個軟。
可要怎麼服軟卻是個問題。
忽然想起初夏在馬車上說過的話。說她在廳中變了稱呼之時,他雖驚詫,但也似乎是心喜的。
想到這,她決定豁出去了,臉皮什麼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安撫好這男人。
破罐子破摔,希望她這美人計在雲震身上能管用。隨即握緊了扇柄,看著雲震,極為羞恥的輕喚了一聲「雲震哥哥」。
雲震聽到這一聲稱呼,微愣了愣。沒想到她會這麼來說服自己。
看出他有一絲怔愣,溫玉棠乘勝追擊,「你別理會他,待進府後,關於他的事情我自會與你解釋得一清二楚,你看如何?」
那一聲「雲震哥哥」可酥了雲震的骨頭,也讓薛文景驚愕。
這一聲「雲震哥哥」在雲震這顯然很是受用的。他斜睨了一眼錯愕的薛文景,不咸不淡地道:「有話就在這說,若是你說了一句我不愛聽的,我這山賊頭子最是殘暴,殺人不眨眼,你小心一點。」
薛文景在聽到他的話後回了神,同時更加認為溫玉棠之所以喊得那麼親密,完全是因迫於他的淫威才喊的。
隨即硬氣道:「你這莽夫!開口就是打打殺殺,玉棠嫁給你還能有什麼幸福可言!你若沒有威逼恐嚇,玉棠豈會答應嫁給你!?」
溫玉棠聽到薛文景所言,頓時覺得自己心梗得慌。她著實不明白當時父親怎就把他列入了擇婿的候選人之中。這人哪裡是什麼青年才俊,這分明是腦子有坑!
因自小相識,或許會比陌生人關係要好些。可溫玉棠從未對他露出過半分的好感,那他現在哪裡來這麼足的底氣覺得只要她退婚,就會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