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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
略為無奈的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明日,幫送個人去縣衙,你送的人,他們不敢輕易放了。」
雲震垂眸思索了一下,繼而抬起淡然的視線,落在玉棠的臉上:「我幫你,可有什麼報酬?」
玉棠瞬間頓住:「你昨日……不是說過你的人就是我的人,不需要什麼報酬嗎?」
昨日還說不要報酬的人,現在卻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他們和我,與你而言是不同的。」
……
昨天這人根本不是這麼說的!談報酬說生分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他,現在又說他與旁人是不同的,他的臉呢!
心知他也不會要什麼銀子,且這些天相處下來,也有些知道他這人有幾分好女色,特別是好她這一口女色。
她的樣貌生得也還可以,他見艷心喜也是正常的。
反正也還有大半個月就成婚了,在他面前出賣兩分色相,暫且也不會吃什麼虧。可就是怕他這人得寸進尺又縮短圓房期限,所以她得先發制人。
想到這,溫玉棠往他走近了一步,臉略微紅潤的壓低聲音輕柔地喊了聲「雲震哥哥」。
忽然一聲雲震哥哥,猝不及防的讓雲震骨頭一酥。
隨即微微眯眸地看了眼她。
——這才幾日,這就這麼上道了?
「近來天氣較熱,我日日給你送甜湯,可好?」
許是因為雲震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讓玉棠有種被看穿了小心思的錯覺。
雲震一目了然她的心思,但還是勾了勾唇角,「再喊幾次,我就應了。」
……
玉棠連續喊了好幾聲羞恥的「雲震哥哥」。從亭子出來時,臉頰都是熱的。
出了院子後,臉上餘熱未退,偏偏初夏還擔憂地說道:「小姐你的臉好紅,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奴婢去尋個大夫來瞧瞧?」
清了清嗓子,「只是有些熱而已。」說著連連扇著團扇。
她想不到那雲震看著是個正經人,但做的事情卻是一點都不正經,連著讓她喊了四回才肯點頭!
且還另外提醒她,明日回來後記得送糖水給他,他在北院等著。
這人也就看著像個正經人!
收斂微臊的心神,吩咐初夏:「今日你和春桃二人與我就辛苦些,把城北那家胭脂鋪子的帳冊整理出來,明日一早就帶著帳冊過去,這事就你們二人知道,別傳出去。」
初夏聞言,點了點頭:「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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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玉棠早早就起了。
梳洗時,初夏回到屋中,說雲寨主已經侯在府門外了。
玉棠聞言,實在不解他這個幫忙的,怎比她這個要去算帳的人還積極?
怕他們等久了不耐,所以連早飯都沒吃就出了門。出了門後,才發現可不止雲震這麼一個人積極,他底下的那些弟兄們一個個都精神抖擻的。
腰間別著馬刀,身上穿了一身身精神的黑色勁衣,眼神無比的犀利。
這精神頭讓玉棠有種不是去算帳的,而是領人下山去搶劫的錯覺。
雲震似乎還嫌聲勢不夠浩大,他與他的那些弟兄都上了高大威猛的馬。
玉棠那種下山搶劫的感覺更甚。但她要的便是這種唬人的架勢,這雲震做得倒是很和她的心意。
這樣想著,目光不由地看了眼騎在馬背上的雲震,他這會正與榮旺交代其他事情,並未察覺她門後。
雲震一身黑色的勁服,再配上馬刀和高大的黑馬,樣貌陽剛俊朗,騎在馬背上更是英姿挺拔。若是此時有個文人站在一旁,只怕會生生的被比了下去。
文人儒士,也不過爾爾。
榮旺這時小聲地說:「寨主,大小姐在瞧你。」
雲震聞言,背脊又挺了挺,與榮旺說了句「在城中莫要策馬」後,隨即半側身看向門後的溫玉棠。
許是因昨日那幾聲綿羊軟音似的「雲震哥哥」,所以雲震今日一早的心情格外的好,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笑意。
被發現偷瞧,玉棠慌了一下。再次在心底暗罵了一聲「明明山賊還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後,故作鎮定地跨出了府門。
撇開目光,逕自上了馬車。
只有玉棠和初夏,以及春桃三人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所以你上了馬車後,初夏才和馬夫說要去哪。
差不多快到北城胭脂鋪子的時候,馬車停了一下,隨之初夏從馬車上下來。
走到了後邊雲震前,恭敬地福了福身子,隨即壓低聲音傳話:「姑爺,小姐吩咐待會進了鋪子,把鋪子裡邊的客人都請出去後關上鋪子的門,不能讓任何一個夥計跑出去。」
雲震淡漠的點了點頭,「告訴你家小姐,到時候怕有歹人,讓她儘量莫要太往前靠。」
初夏應了聲,欠了欠身子後轉身回了馬車。
這麼大一撥人浩浩蕩蕩地往前去,讓人紛紛側目。
溫玉棠此去的胭脂鋪子,是這揚州城為數不多的大鋪,也是溫家多個鋪子中最為掙錢的其中一個。
那掌柜在溫成一病倒,便早早尋了一棵大樹好乘涼,且還與溫家二叔三叔談了條件。
這條件便是走假帳所賺到的,溫家二叔三叔占七成,他占三成。
即便只是三成,也能讓他賺得缽滿盆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