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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玉本來就是籃球場矚目焦點,孟朝長相也不遜色,兩個人加在一起,說是視覺搜掛機都不為過,聞恬被他們兩個夾在中間,漂亮小臉全紅透了。
好丟臉,他想離這兩個人遠一點。
聞恬被迫聽他們你來我往地吵了半天,最後是教練過來扯曲玉去慶功宴,才結束這社死現場。
聞恬一秒都待不下去,腳步微快地走出籃球館,出了校門已經六點多了。
晚霞匝地,一點霞光穿透雲翳往下流泄。
學校不遠的大樹下,站著一個男人,他長相極為優越,修長雙腿包裹在長褲下,腰背挺拔,沉穩如松。
路過的學生都不由側目看他。
聞恬本來想裝沒看見的,但江璟視線太強烈了,不好無視,他只能小步走過去,做賊般極小聲道:「你……您怎麼來了?」
江璟垂眼注視著他,喉頭微滾,聲音清晰道:「來接你回去。」
很像不小心惹女朋友生氣,又來巴巴討好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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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老婆是第一動力,孟朝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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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甜O上課 哈巴狗
聞恬腦袋都糊塗了一瞬, 抿了下嘴唇,半晌才細弱道:「可、這裡離公寓樓就十幾分鐘的路程……」
言下之意就是, 根本用不著像這樣來接他。
哪怕是沒有完全自理能力的未成年,這麼段小路,也能自己走回去。
江璟斂下眉目,從聞恬懷裡接過書,聲音低啞:「昨天說了帶你去買餅乾,不想要了?」
聞恬怔了怔, 舔了舔嘴唇,很沒出息地說:「也、也不是。」
似乎怕江璟反悔,他抬起眼,熱著耳朵, 慢吞吞強調道:「說話要算數。」
「嗯, 算數。」
江璟垂下微薄的眼皮, 沒去看周圍投過來的視線, 「走吧。」
聞恬還是有點生氣的。
他一個人悶著臉往前走,江璟也不打擾,長腿邁著, 始終和他隔著半步遠的距離。
過程中自覺買了東西, 拎著沉甸甸的袋子跟在聞恬後面。
聞恬偷偷看了眼袋子裡的東西, 看到想看到的,才放下心。
和江璟一起回了公寓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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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萬籟俱靜。
曲玉將近半夜一點鐘才結束慶功宴。
他喝了點酒,眼中蒙著微濁的酒意,眼下也有點酡紅, 但走路還算穩穩噹噹。
路上也不是全然沒人, 在一盞路燈下, 站著個打電話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筆挺西裝,氣質內斂,文雅如潤玉。
曲玉只側目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周圍萬籟俱靜,有什麼清淺動靜都能捕捉到,在和男人擦肩而過時,曲玉清楚聽見他朝通訊器那邊的人說道。
「誰跟你說我對聞恬特殊的,一個小婊/子罷了,他配嗎。」
腳步因為這一句話戛然而止,身材頎長的青年偏過頭,眼中掠過幽寂深黑的寒氣,語氣不善:「你說什麼?」
沈之緒愣了下,朝曲玉看過來,匆匆說了句什麼掛斷電話。
轉過頭面向曲玉時,重新整理了下表情,他在學生面前一慣和顏悅色,直到現在還要維持人設:「同學,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逗留,趕緊回宿舍。」
曲玉冷冷看他:「裝什麼傻,你當我沒聽到?」
沈之緒嘴邊帶著笑,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學生,極為無奈:「你在說什麼……」
曲玉眼裡壓抑著竭力忍耐的暴怒,定定看了沈之緒一會兒,長腿抬起,不由分說踹了下他的膝彎。
沈之緒沒想到有學生敢直接對他動手,膝蓋往下全磕到碎小石頭上,腿上那條高檔定製長褲,也蹭出一個破爛的豁口。
一點紅血從那裡流出來,洇濕了地面。
沈之緒低罵了聲,屈肘撐起上半身,溫和假面褪去,看曲玉的眼神猶如直視一個死物:「你是不是有病?」
兩人認都不認識,莫名其妙打他,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曲玉話都沒說,又是一拳揮下來。
沈之緒腦袋猛地往一邊頹去,嘴邊啐出口血沫,模樣狼狽地趴在泥地里,胸腔激烈起伏,喘氣聲像破風箱般嘶啞。
他雖然也算能打,但畢竟偏向文理,和常年在軍校操練的曲玉面前,根本不夠看。
——相當於雞崽和狼犬的區別。
沈之緒用手指揩去嘴邊血沫,咽下口鐵鏽味的唾沫,臉色極差地朝曲玉看過去,在看到曲玉那張極冷的臉後,暴怒的情緒倏地消散,譏誚勾起唇角,像是忽然窺破了什麼秘密:「你喜歡聞恬?」
曲玉打人的動作猛地頓住。
知道自己說中了,沈之緒語調放緩,仿佛重新掌控了局面,不陰不陽道:「他確實很漂亮,還很乖。」
「只不過他不好上,身邊迷他的男人一堆,都昏了頭一樣保護他、幫他說話——就像你現在這樣。」
「像條哈巴狗。」
砰的一聲,沒有控制力道的一腳狠狠踹在他背上。
沈之緒難以自抑地哼了哼,嘴裡吃了一片乾澀的腥土。
曲玉把沈之緒踩在腳底下,眼神極其恐怖,沉冷得像一潭死井,左手拎起他的後衣領,蒼白修長的手指握攏,雨點般落到沈之緒臉上。
沈之緒幾乎是瞬間吐出口血沫,在他嘴巴以下的地面,已經有好幾瓢淋漓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