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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恬著急忙慌找項鍊,但怎麼也找不到。這時,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男生走了進來。
男生面容俊秀,烏黑的頭髮都束在髮帶里,恣意風發。
聞恬認出來他是排球選修課的科代表,好像叫……曲玉。
聞恬之前見過他,本來印象不怎麼深,這幾次卻記了下來,因為這幾次上課,曲玉見到他都黑著一張臉,說話也很不客氣,好像和他有很大仇一樣。
曲玉走進來後,看見聞恬也在,罵了聲晦氣,繞開他走到櫃門,拿出件T恤換上,緊接著想出門。
聞恬抿了抿蒼白的嘴唇,擋住了曲玉的去路。
曲玉擰起眉毛,毫不客氣地說:「別擋路,滾開。」
說完,他推開聞恬就想走。聞恬有些著急,怕曲玉走了,就沒機會再找到人了,匆忙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曲玉一下甩開他的手,臉頰爆紅,語氣極為不可思議,「別碰我!你是不是動不動就愛碰男人啊,真噁心!」
聞恬:「?」
聞恬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碰了他一下而已,曲玉就那麼生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很乾淨,沒沾上什麼髒東西。
看來曲玉是真的很討厭他,連和他有肢體觸碰都要發火。
他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曲玉,但現在他並不是很關心這個。
聞恬往後退了一步,抬眼看曲玉,抿了抿唇說:「我柜子被打開過,放在包里的手鍊不見了。只有你有柜子的備用鑰匙,是不是你拿走的。」
曲玉不耐煩道:「你腦子有問題?我沒事拿你東西幹什麼?我認識你?」
扔下連炮珠似的三連問,曲玉又想走,聞恬急忙出聲,「可是,除了你沒有別人……」
他話沒說完,但用腳趾頭也能猜到,無非是什麼只有你有大家櫃門的備用鑰匙,東西丟了,只有可能是你偷的。
曲玉扯了扯嘴角笑了,乾脆也不裝了,像是想故意看他著急看他哭一樣,趾高氣揚道:「對啊,我就是偷了,我把它扔到一個地方了。沒人知道。」
他上課前趁大家都不在,私自打開聞恬的柜子,本來想幫朋友看看裡面有沒有裝江璟給他的東西。沒想到被他找到了一條手鍊,那一看就是女孩才會戴的款式。
他說不出當時的感覺,一邊覺得聞恬皮膚那麼白,戴起來很適合,一邊又覺得一個男的戴這個很噁心,煩躁下就把手鍊扔了,眼不見為淨。
聞恬一下子急了,「你怎麼能隨便丟別人東西,快還給我,求求你了。」
曲玉面色不善道:「求我也沒用,丟了就沒了。」
聞恬舔舔嘴唇,神情急切地說:「那、那你告訴我,你丟在哪裡了,我去找。」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扔了就是不想讓你知道。」曲玉就沒見過他這麼蠢的人,他沒再看聞恬,朝更衣室出口走去。
聞恬臉色煞白,想去抓他手臂,又想起曲玉剛剛甩開了他,只能收回手。
曲玉走到一半,鬼使神差地偏了下頭,就見聞恬待在原地,抿著嘴唇,眼淚一直掉,一張美而不艷俗的小臉很快被眼淚打濕,極為惹眼。
曲玉看著快煩躁死了,他也是omega,也沒見這麼能哭。
「你至於?不就拿扔了你個破手鍊,那東西你在街邊買,要多少有多少。」曲玉停下來,煩得抓了抓頭髮,「一個男的每天把女孩子戴的東西放到身邊,真不嫌害臊。」
聞恬沒理會他的話,他看曲玉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知道他是不會說出手鍊在哪兒的。
但他又沒別的辦法,如果能知道曲玉現在在想什麼就好了,那樣就能知道手鍊的下落。
聞恬想到這兒,忽然想起他上次在辦公室,聽到alpha心聲的事。
……那次是為什麼會聽到?
聞恬皺著眉毛回想了一下,忽然臉色紅透,他沒看曲玉,片刻不停地出了更衣室。
曲玉插著口袋,表情冷漠地看著聞恬的背影。
等聞恬徹底走遠了,他嘴角弧度壓平,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臂,那是剛剛聞恬碰過的地方。
被聞恬碰到,他本該覺得噁心的,但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聞恬碰他時的觸感,溫溫軟軟的,比女孩子還舒服。
「艹,噁心死了。」
曲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渾身激靈,使勁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嘴裡罵了句不乾不淨的髒話,腳下一用力,泄氣似的把地上乾癟的易拉罐踢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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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恬出了學校就奔江璟公司去。
江璟公司離學校並不遠,大概十分鐘就能到。
聞恬走進辦公室時,江璟正坐沙發上,看光腦上的新聞資訊。他見聞恬闖進來,皺眉問道:「你上完課了?」
聞恬點了下頭,然後慢慢挪動腳步,走到江璟面前。
江璟看到了他的小動作,淡淡道:「有什麼話就說。」
聞恬聽他這麼說,鼓起勇氣,「上將,我能親、親您一下嗎?」
江璟:「?」
聞恬臉色潮紅。
他覺得突然要親別人,是很冒犯很沒禮貌的舉動,但他現在真的很著急。
聞恬伸出手,無力地揪著江璟的衣角,祈求道:「可以嗎?我不會太久的。」
小可憐說這話時,烏眸濕漉,覆著水光,嘴巴丹砂似的誘紅。
江璟盯著他看了幾秒,呼吸漸沉,所有疑問在脫口前轉化成一句:「行,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