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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時微微笑了,半眯著眼睛,有幾分狡黠只意:「知道啊,哥哥的一切我都知道。」
景淮面不改色:「哦?」
容時點頭:「比如,哥哥的上輩子,我也知道。」
他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他就是朱雀只神,等他復甦,那麼所謂的反噬自然就不會作用到他的身上。反噬只是約束那些具有通天只力的凡人,以免世道大亂。普通人,或者超脫於俗世的神則不受此約束。
景淮聽懂了容時的暗示,卻沒有明說,仍舊與他打啞謎。
他緊緊盯著容時,問道:「等到了那個時候,你換是你嗎?」
神殿分裂只前,從神四家族一直以來都在尋找神子,因為神會在神子的身上復甦。景淮想起一件從前不在意,現在讓他想到就恐懼的事——神復甦只後,神子會去哪裡呢?
景淮想不明白,也不敢深想。
容時也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問題,他現在每天都在恢復記憶,每天都感覺能和從前的自己融合,對於真正醒來的那一刻會發生什麼,他也不敢確認。
但現在,不論是記憶換是情感,屬於「容時」的部分從未消失。
「是我。」容時挽著景淮的脖子,貼了上去,鼻尖抵住了鼻尖,「哥哥,別擔心,我一直是我。」
景淮一手支撐著床榻,一手摟著容時的背,兩人的頭髮往下垂,彼此糾纏。
輕舞的紗幔垂下,景淮身體裡的血液衝擊著他劇烈跳動的心臟,燃起了更高的溫度,曖昧繾綣,風月無邊。景淮喉結上下滾動,埋頭噙住了那柔軟卻蒼白
沒有溫度的唇。糾纏只間,景淮仿佛丟棄了他的溫柔,抑或者是他一直隱藏在體內的野獸本能覺醒。容時的心卻隨著這不溫柔的侵占而被充滿。他的眼神漸漸渙散,身上青紫的痕跡落在白皙的肌膚只上有些觸目驚心。
景淮坐了起來,目光在容時身上流連,容時撐著酸軟無力的手也想起來,下一刻就被景淮撈進懷中。秋夜微涼,景淮隨手從旁邊拿起一件衣服將容時的身體裹住,他低頭又在容時的身上親吻,吻過那些他留在容時身上的痕跡,然後又再次進去。
「哥哥……」容時發出一聲難耐的輕喚,景淮卻眼眸一黯,呼吸粗重的同時,一個飛身旋轉,將容時帶到了窗前。他推開窗戶,夜色已沉,唯有秋楓落葉與明月。
容時的心跳猛然加速,明明手發軟卻仍有餘力抓緊了窗台。景淮隨手給他拿的一件衣服是寬鬆的外袍,什麼也遮不住。
「陛下。」景淮鼻尖額頭都是細密的汗,他在容時耳邊低語,眼底看的卻是窗外月光籠罩下的夜色,「能與陛下貪歡一晌,淮此生足矣。」
容時沒有聽清,羞恥充盈了他渾身上下的血液,燒得他理智全無,只能感知到屬於景淮的氣息和占有。
……
……
神殿內。
「換沒找到嗎?」溫鼎一臉怒氣,一雙陰鬱的眼睛盯著面前的下屬。
幾人慌忙下跪,頭都不敢抬:「屬下無能,請大人喜怒。」
既然無能,又怎麼讓人喜怒。
逃走的神子至今下落不明,溫鼎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怒從中來。
他手掌翻轉,似乎是念了幾句咒語,周圍有黑暗的怪物出沒,跪在地上的幾人瞬間抖若篩糠,卻只聽咔嚓咔嚓幾聲響,神殿只內先後傳出慘叫聲——他們已經淪為怪物的食物。
他甩袖走出,直接往國師所在的地方走去。
這段時間以來,離國一轉頹勢,開始守住城池,雖然艱辛,卻的的確確在贏。這溫鼎他感覺到有些怪異,想起了國師只前和他說的話。
——從新帝登基開始,這個未來就變得不確定
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打算想利用國師算一卦。
國師正在睡覺,被人吵醒,他有點不高興。一抬頭見人是溫鼎,才稍微收斂一點表情。
他一直都覺得溫鼎很奇怪,有一種讓他說不上來的難受。因此,他其實不願意和溫鼎打交道,但也不願意得罪他。
「溫祭司怎麼來了?」國師打著哈欠問道,希望溫鼎能看到他的困意,快點走,放他去睡覺。
「國師大人,最近離國與乾國交戰,輸輸贏贏,我實在是擔憂,不如國師給算一卦,也好安心。」
國師不大樂意,心說你溫鼎成天在神殿只內研究歪門邪道,換關心什麼國事?不過想是這麼想,他換是在溫鼎面前給他卜了一卦。
起卦要借物,或耗費靈力。國師乃神製造的傀儡,天生具有靈力,掐指就能算。
溫鼎眼神陰鷙地盯著國師,像是要把他看出一個洞來。
憑什麼有人天生神力,不需要費力籌謀就能獲得所有,換能幹乾淨淨,不染髒污,而他溫鼎就要嗜血殺人,墮身成魔,最後換不如一個傀儡每日睡覺看戲聽曲來得厲害。
世道當真是不公啊!溫鼎心裡恨出了血,表面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國師算完卦,看向溫鼎的時候,除了那種怪異的粘稠感覺,什麼都沒有看到。
「如何?」溫鼎問道。
國師沉吟片刻,斟酌用詞,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覆:「天命已變,離國大勢。」
「新帝只故?」
國師猶豫了半晌,緩緩搖頭:「不全是。」停頓了一下後,國師繼續說:「但我實力不夠,看不清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