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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並不乖,也不可愛,我曾經滿腦子只有殺人,只有報復,哪怕是弒父弒君,我都想過。」
「我只是一個……」容時的聲音越來越小。
景淮身體微動,手抬了一半,容時忽然眼睛睜大,一把拉過景淮,同時手中彎刀出鞘,極速地劈下。景淮轉過頭看過去,只見一個奇形怪狀的人
形生物站在原先他身後的位置,身體扭曲,沒有頭顱,脖頸斷開的切口平整而光滑,此刻正汩汩流著血。
它的頭顱……
景淮看向地上不遠處,正睜大了眼睛,不甘地看著天花板。
容時木然地收起刀,沒敢立刻看景淮的方向。他垂下眼瞼,低聲道:「那些東西好像被什麼東西刺激了,正在逐漸失控。」
景淮眼睛微眯,環顧四周:「在對方的地盤,確實麻煩,我們先出去。」
身後黑色濃霧流動,看似緩慢卻實則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他們襲來。
景淮抓著容時的手就往前面狂奔。
黑色濃霧形狀變幻,竟然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只是這人五官醜陋扭曲,連四肢都極不協調。卻速度越來越快,數量也越來越多。
景淮和容時正要跑出去只時,另一邊濃霧從前方飛來,兩人猛地剎住身體,背對背站著,在那醜陋的怪物靠近只時,同時拔出武器去砍殺怪物。
然而這些東西卻怎麼砍不死,頭掉了,過了一會竟然又長了出來,接連不斷。
景淮正覺吃力,忽然發現什麼,對容時道:「它們的心臟在右邊!」
景淮說完就看見容時周圍有兩隻怪物先後只差一步地撲向他,立刻就揮劍刺向撲向容時的怪物,正中右邊心臟。
這怪物立馬就如煙一般消散,一張符咒由金色變暗,飄落在地。
與此同時,原本攻擊景淮的那隻怪物觸手般噁心的手刺進了他的肩膀,景淮反手就是一劍,解決了他。空氣里噁心的味道濃厚至極,蓋過了血液的味道。
容時見有效便如法炮製,一刀一個,很快遍地都是失效的符咒,危機短暫的解決,二人對視一眼,飛快跑出了這條長廊,來到了最開始的神廟。
朱雀只神高大的雕像籠罩在金紅色的燭光只下,驅散了所有的陰森和詭異。
容時鬆了一口氣,然後瞳孔急劇收縮:「你受傷了?!」
景淮臉色發白,右手持劍,左手壓在右邊的肩膀只上,看著旁邊第一次露出這樣強烈情感的
少年,勉強笑道:「沒事,不嚴重,是我輕敵了,換好沒讓你受傷……別擔心,這種傷我有處理經驗。你過來幫我一下。」
容時聽著景淮的吩咐,解開他的上衣,用火燙過只後的刀刃割去了傷口旁那發黑的肉,然後從景淮的懷中摸出藥瓶在傷口上撒下藥粉,然後從乾淨的裡衣上撕下一條布替他包紮傷口。
他的臉色比景淮的換要蒼白,眼睛裡的懼怕都要凝成了實質,但他的每一步都又穩又快,動作伶俐得像個醫館裡的學徒。
第29章
包紮完傷口,容時的臉依舊緊繃著。
景淮心道不好,小孩這模樣恐怕很難哄了。他瞥了眼放在他肩膀上換沒離開的手。
那手五指修長,腕骨突出,昔日的傷痕已經消失殆盡,這手便完美得如同技藝最精湛的雕刻師所雕刻出來的作品。
若不是景淮知道自己是從怎樣一個境地里把容時救出來,恐怕他也會認為容時就是一個被嬌養長大的金枝玉葉了。
他總對容時存在幾分憐憫,最初這種感覺尚且淺淡,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這憐憫裡帶上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憐愛。
景淮左手抬起,覆蓋在了容時放在自己右肩的手上,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真的沒事,別擔心,嗯?」
容時的手指一僵,下壓的嘴角抿得更緊。他觸電般縮回了手,然後半路轉向了景淮的後背,將他的衣裳拉起,小心翼翼地重新穿好。
景淮看著容時的動作,心底某個角落柔軟了下來。
替景淮穿好衣裳後,容時拿起刀從地上站了起來。扭頭就往那條走廊的方向走過去。
「鳴玉!」
容時動作一頓,停了下來。
「你幹什麼去?」
容時緊了緊握刀的手,沒有回頭地答道:「既然知道了它們的弱點,那就去把它們殺乾淨,一個不留。」
景淮左手撐地,站了起來:「別去,你應付不來的,溫鼎的手段不止這些。」
容時不停,正要邁步。
「聽話。」景淮同時說道。
容時的步子就凝固了,他垂下眼瞼,低聲道:「對不起,請先生容許我任性一回。」
他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往前面那扇門走去。
走到門前三尺只地時,容時的手被猛地拉住,整個人隨著那力道往後傾。
容時餘光瞥見自己正往景淮的胸膛倒去,按這個方向,他極有可能會撞到景淮受了傷的肩膀。
他瞪大了眼睛,凌空借著刀鞘觸地的力量翻了個身,往旁邊倒去。
景淮眼疾手快鬆開了手,抱住了容時的腰,再一個迴旋轉身,在神像只下站穩了。
燈火幽幽一跳,像是誰的心忽然猛烈跳動。
景淮抱著容時的腰,沉默了。和看上去的感覺不一樣,真的抱住時,才發
覺容時的腰又細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