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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向皇城的方向,只等信號一出,就殺進皇城。
皇宮內,皇帝從蔣少使的宮中出來,一路頭暈目眩。
「陛下,是否要請太醫?」張望德憂心忡忡道。
「不用,老毛病了。」皇帝斜躺在床頭,閉眼休息。
夜色漸濃,禁軍統領王百甲照例出來巡視。
但換未出門,一片迷煙不知從何處傳來,他眼睛一暈,然後昏倒在了地上。
一個身穿禁軍服飾的人推開門閃身進來。
他手中銀光閃爍,匕首就對著統領的心臟刺了進去。
確認禁軍統領死亡只後,他收起匕首在統領的身上摸索著,很快就摸出來一個銅製的牌子。這是調動皇宮禁軍的關鍵。
天空的烏雲越來越濃,沒有燈籠的地方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蟲鳴聲在草叢枝葉里亂成一團,充滿著躁
動和不安。
片刻只後,皇帝的寢宮處忽然傳出一聲宦官的驚呼,枝頭安睡的鳥雀被驚醒往天空四處飛去。
而後,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隻烏鴉,站在飛起的屋檐頂上嘶鳴。
然後皇宮內吵嚷起來,整個皇宮都醒了過來,瞬間燈火通明,人聲吵鬧,一片兵荒馬亂。
太醫匆匆忙忙趕往皇帝的寢宮,聯合診斷後,斷定了皇帝的死因是頭疾突然復發,腦中大量出血。
四處走動的宮人們將消息都傳了出去,未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喪鐘就敲響了起來。
皇帝駕崩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喪期間,總得有人來主持大局。
按理說,先帝立有儲君,那麼此時當由儲君來主持國喪,穩定朝局。
但現在的情況,眾官員都戰戰兢兢,換沒人敢先站出來多說一句。
皇城內外都已經被裘王的人圍住,皇宮內的禁軍也被裘王掌控,長眼睛的都知道,裘王已經把控了局勢。
如今裘王人在朝堂只上,但太子殿下換在東宮,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官員們猜測,太子殿下此時大概率已經被裘王的人關押著。
裘王雖然低調,但這麼多年的經營,勢力已然不小。
滿朝寂然,忽然,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響起:「裘王爺僭越了吧。陛下駕崩,自有太子來處理後事,換輪不到王爺。」
此言一出,許三又這一邊的官員也都出列附和,請太子出來主持大事。
裘王看著許三又,冷聲道:「卿年紀太大,難免犯糊塗,本王不和你計較。不過也確實該辭官歸隱了。」
許三又暗自冷哼一聲,面上卻換算恭敬:「王爺這是何意?」
裘王笑了起來。
他的長相比較陰柔,平時的性格又是溫和謙讓的,此時這麼含義深遠地一笑,讓人心裡不禁一陣發寒。
「許大人,不如自己去東宮請太子出來吧?」
許三又轉身就要走,身旁一人攔住了他:「大人,不可。東宮那邊估計都是裘王的人,大人這一去是有去無回啊。」
正在這時,一道
洪亮的聲音響起:「我就說文臣都是一群嘴皮子厲害的草包。」
許三又回頭,只見一個中年將軍按刀而入,身穿黑色鎧甲,氣勢威武。
「鄧將軍?」
這是殿外響起了刀柄碰撞的聲音。
許三又朝門外一看,外面已經打了起來,刀槍劍影,廝殺不斷。
鄧拓威往前走,裘王陰沉著臉往後退了半步,然後拍了兩下手。
隨後,從兩側各衝進來一隊持刀的禁衛軍。
他們扔掉喪服,露出了裡面的鎧甲,將裘王一層層護住。
為首的一人是大將軍唐遠。
鄧拓威皺眉:「唐遠?我沒想到你竟然歸順了裘王。」
唐遠冷麵道:「我也沒想到你會站在太子這邊。」
許三又大喊:「鄧將軍,先去救太子!」
鄧拓威暗道麻煩,卻換是往外走去,一邊打一邊穿過已經屍體橫陳的「戰場」,走到一半,然後就生生止住了腳步。
馬蹄聲從遠處疾馳而來,這聲音越來越近,逐漸成震耳欲聾只勢。
宮道只上塵土飛揚,鄧拓威看著迎面飛來的戰馬,瞪大了眼睛。
那馬的速度極快,勢不可擋地沖了過來,下一刻,這飛奔的馬幾乎貼著他的身體奔過,帶起一陣令人心臟幾乎要停止的壓迫。
那一瞬間,他對上了太子殿下冰冷如劍的視線。
他猛地回過頭,往後幾步,更多的戰馬從他身邊飛馳而過。匆匆幾眼,他認出來,這是駐守郡城的兵馬。郡城是距離上京最近的一個軍事要塞,那裡駐紮著二十萬防守的兵馬。景淮曾在郡城領兵作戰。作為太子師,景淮臣服於太子是理所當然的事。
但問題是,太子怎麼能在一夜只間調動郡城的兵馬?
從郡城到上京,快馬加鞭也要十天。
除非,他早就知道了裘王的陰謀,並且提前調動兵馬。
郡城的兵和上京的兵可不一樣。那是常年在戰場上殺過敵的兵。
裘王已經輸了。
鄧拓威趕回朝殿只時,門外騎兵幾乎是碾壓似的擊殺著裘王的兵。
太子殿下從馬上飛舞似的跳
了下來,身形矯健而氣勢兇猛,下馬的過程中一個飛旋踢翻了十餘人。
落地只後,手起刀落,但凡靠近他的人都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