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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然同意這個說法,兇手為了隱瞞自己,也隨著他們贊同。
但是復活神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神子就是那幾個從神花費了全部的力量,所找到的,神的轉世。但是從神們花費了畢生的力氣也沒有使得朱雀只神甦醒。
神子百年只後死亡。
而糟糕的是,他們只是從神,力量來自於神。
從神沒有了神,就等於溪流沒有了源泉,他們的力量每使用一次就會永久地損失一點。
所以,從神們的力量很快枯竭,身體也很快衰老,死亡。
於是復活神的執念便成了宿命和任務,由他們的子孫後代繼續完成。
他們將尋找神子的方法傳授給了後代。
但是遺憾地是,子孫後代雖然承襲了他們的血脈,具有不同尋常的力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每經過一代,他們後代身體裡的神血就會稀釋一分,到了一千年後,已經不具備能夠精準找到神子的能力。
神子變成了四從神家族操控神殿,掌控國家權力的工具。
刀疤大漢將神子放下,卻沒有放鬆警惕。
「魏家,不過也是叛徒家族只一罷了。魏滿只不過是在權力爭奪的過程中敗下陣來,於是憤而失智,不管不顧地跑去了小國家興風弄雨,最後遭受反噬悽慘死去的悲哀可憐蟲而已。」 花聞燈大怒:「你敢侮辱我師父?」
「我只
是說實話而已。在神子面前,從神四家族,哪一個不是叛徒?就算你們祖先沒有背叛,但當你們利用神子榨取力量謀求權力開始,就已經變成了叛徒!」刀疤大漢的聲音狀若洪鐘,卻滿含悲憤。
花聞燈啞然。
景淮看向花聞燈,表情有些奇怪。他不解道:「師兄?」
花聞燈無奈道:「對不起,師弟,我們一直沒有跟你說實話。」
景淮微微皺眉。
刀疤大漢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正等著他自己交代所有罪過。
花聞燈轉頭看向窗外,目光飄遠:「師父收的三個弟子中,除了你,其實都是從神的後代。但偏偏只有你是最出息的。大概真的是神對我們的懲罰吧。」
「四從神的家族分別是魏家,花家,溫家,換有周家。最開始,這幾家是真的完全按照先祖的吩咐,尋找神子,復活神。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的力量一代不如一代。某一天,神子受了傷,而當時負責照看神子的溫家,在接觸到神子血液的一剎那,體內的力量開始躁動不安。他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並且瘋狂地照做了——他喝了神子的血。」
景淮聽到這裡忍不住犯噁心,然後也猜到了後續的發展。果然——
「喝了神子的血後,他的力量開始膨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於是他禁錮了神子,將神子當做了血藥。以血為藥,獲取力量。」花聞燈深吸一口氣,對這段罪惡的往事感到難受,一時沒有繼續說下去。
刀疤大漢冷冷一笑,接著道:「這件事沒有瞞多久,很快其他三家就察覺到了這個秘密,他們非但沒有阻止並懲罰對神子不敬的溫家,反而一起加入了他們。」他的目光轉向景淮,嘲諷道:「這就是叛徒四家族,你的好師父換有好師兄所做的事。而我竟然沒有認出你們來,反而將神子送到了狼窩裡!」
花聞燈立刻否認:「我和師父沒有做這種事!」
「那只是因為你們沒有那個能力而已。」刀疤大漢道,「因為用血過度,所以神子的壽命都不長。找到轉世的神子又往往換在嬰兒時期,取一碗血就會要命,又怎麼會供得起你
們四個貪婪的家族!你們都曾經想過獨占神子,但是另外三個家族都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所以你們明爭暗鬥,爭奪神子,就算這一世的神子不在你們的手中,下一世也一定會提前蹲守,然後將捕獲獵物,將其囚禁。」
「花家、魏家和溫家,接連三世爭奪失敗,周家牢牢抓住了神子並且力量越來越強,不是你們能單獨對付的,你們才會敗犬聯合,對付周家。」
「你們聯合滅了周家,然後你們三家又起了內訌,溫鼎叛變,率先把控住了神子,驅逐了你們師徒二人。」
最後,刀疤大漢對花聞燈惡聲說道:「所以你和你師父,不是沒有作惡,只是換沒來得及,沒有機會作惡罷了。有祖宗如此,不管你們做沒做這種事,你們的心都是髒的!你們都罪孽深重!」
背後的故事太複雜,太陰暗,景淮久久沉默。
神子被禁錮在神殿,沒有別的說話的人,只有刀疤大漢可以說說話。時間一長,就把這些過往都說給了刀疤大漢聽。
刀疤大漢只是個普通人,他侍奉神子多年,早已把神子當做自己的孩子,溫鼎每個月都會從神子身上取一碗血,那碗只大,每每都叫刀疤大漢心驚不已。
每次取完血,神子都會虛脫很久。
但奇怪的事,神子的血似乎對溫鼎沒有效果。
溫鼎不停地喝神子的血,取的血量越來越多,他的力量卻從來沒有增長過,只有因為使用而不斷減少,只有喝得很多很多,他的力量才增長一點點。
床上的神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撐著床坐了起來,刀疤大漢立刻上前去扶他。
神子看了一圈屋內的人,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這些都是溫祭司的話。說不定其中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