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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了中介,一邊繼續僱人捕捉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孩童,一邊將他們賣給別人,從中獲取利益。
路明遙說著,看了眼被人弄碎了元丹的屍體,冷聲說:「像他這種人,這般死去屬實有些便宜了他。」
即墨塵還是過於耿直。
若換作是他,他應該會先讓此人去感受那些被他所害之人死前遭受的痛苦,要看著他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現在發現了,也不算太遲。」路明遙漫不經心地說著,又重新把牛皮紙捲起,「他元神還未消亡,待回了仙宮,還得抹除他的福報給他降下輪迴的責罰。」
他沒有立刻把紙卷收起,還貼心地遞給聽得臉色蒼白,甚至有些犯噁心的女人問:「為免你認為仙宮隨意污衊,這是有仙宮認證之印的罪書,你要親自過目嗎?」
女子嚇得坐在地上後退了幾尺,不知是想到什麼,竟一陣反胃想要作嘔。
她犯噁心地捂住自己的嘴,再看向身旁的屍體時眼神變得萬分複雜,最後眼含淚光崩潰地逃出了春日樓。
路明遙低頭看向仍跪地不起的即墨塵,淡聲道:「就算木行君的罪惡為真,但你此番也確實過於衝動,回了仙宮記得自己去領罰。」
即墨塵低聲回道:「是,宮主。」
解決了即墨塵,路明遙又把視線放到葉離身上。
葉離的性子似乎也挺狂傲不羈,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尊敬著。從那日在未生閣見過後,他就發現葉離對仙宮的人印象不太好。
再想起秘毒很可能是從仙宮傳出去的,他便開口詢問:「你在未生閣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關於秘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葉離見他似乎真的不完全清楚,又想起他是新繼任的宮主,縱然內心還是有些不愉快,但還是放輕了態度:「如果你真心想調查,最好把你們仙宮裡的人也給查一遍。」
「你們該不會真以為這種風氣能維持至今,甚至有越發嚴重的跡象,是僅憑宮外的宗門勢力就能辦到的吧?」
葉離冷淡又疏離地回答著路明遙的疑問,沒有說得太明白,卻足以讓一個明白人清楚他想傳達的意思。
思緒不自覺又隨著他的話語陷入回憶。
當年那個男人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是了,他就這樣站在他面前,無動於衷地看著他被他的好兄弟們狼狽地鉗制在地上,面目可憎地炫耀著他手裡好不容易弄來的特殊藥粉。
「雖然比不上傳說中能夠把人直接變成淫|娃的秘藥,但這也是從仙宮裡出來的春|藥,效果可不弱。」
「只需要這一小包的分量,就能把他變成浪蕩人兒了吧?」
「嘿,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待指甲陷入了肉里壓出深深的紅痕,葉離才把意識從回憶里拔出。
面前的即墨塵和路明遙似乎達成一致,正準備離開。
他看著即墨塵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麼,繞到他們面前將倆人攔下:「等等,你們的事情是處理好了,但我跟他之間還有一筆帳得清算。」
這個他,指的是即墨塵。
隨著葉離從懷裡掏出一個拇指頭大小的瓷瓶,路明遙忽然見到有股紅黑色的氣體在即墨塵手腕處環繞。
而霧氣淡得幾近於無的絲線,幽幽牽在葉離身上。
只見葉離皺著眉頭,眼神有些陰鬱:「我好不容易等到目標上鉤,往他身上下了因果之蠱,指望能循著他找到爐鼎背後的證據。結果你一聲不響把人給殺了,如今這蠱術落到你身上,你還浪費了我的時間與金錢,我就想問問打算如何補償?」
他這句話顯然是在問即墨塵。
仙界確實有一種葉離說的神奇蠱術。
不以蠱毒為引,而是賭上自己需要承擔的業障與因果,往另一人身上下咒。這種咒術不能直接控制目標,卻能追蹤到對方的動向,甚至可以直接隔著距離見到他某個時間段所發生的事。
如若被下蠱的人所造之業大過下蠱之人的付出,那麼下蠱人達成目的後不需要再額外付出什麼。最多就是背負那身業障在自己的道上負重前進,以及將死去之人的性命算在他頭上。
葉離一直都在追查著爐鼎後的事情與真相,也堅信著與他心裡的那個名字定然有著關係。好不容易才讓他摸到『林沐』這個人,剛趁著房事往他身上下了蠱,結果都還沒來得及種熟就被人攔截打斷了。
蠱術被人打斷後自然就轉移到打斷的人身上,而且也不再是他一開始想要的那種結果。
即墨塵如果不把他壓下去的因果還完,那這輩子就會一直欠著他,還會成為他繼續精進修為與境界的阻礙。
葉離打量了即墨塵一眼,整理好衣服與頭髮,重新恢復原來的整齊後輕笑道:「你們答應與否倒是與我無關,反正最後受到損害的也不是我。」
路明遙現在對即墨塵的心情,與其說同情,倒不如是好笑。
他挑了挑眉,對著臉色陰沉的即墨塵說:「這就是衝動行事的後果。」
即墨塵:「……」
確實悔不當初。
「這是你們自己需要了的因果,你們自己商量,商量好了再告訴我結果。」恰巧春日樓鬧了這檔事,不少前來尋歡的客人都被留在廂房,仙宮的護法們正在逐一排查,還有沒有類似林沐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