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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確實聽說了這件事,可不是說了是誤會嗎?這道侶之契不都斷了?」
狐星御意味深長道:「我瞧著可不是誤會那麼簡單。」
風涅瞥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幾人談話間,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吵雜的動靜,像是小妖們在為什麼事爭論。狐星御皺著眉頭,拿出君王身邊重臣般的氣勢問道:「你們幾個,在那兒吵嚷著什麼呢?」
發現風涅他們把注意力投了過來,小妖們才相互推搡著走到他們面前。
狐星御這才發現他們手裡提著一隻奶白色的小靈兔。
「我們方才在妖林附近巡視時,發現有一隻沒見過的靈兔闖進了妖林。因為是仙道那裡的靈獸,我們擔心是仙道人派來查探的奸細,正討論著要不要做主把它給處理掉。」
狐星御皺眉:「確實可疑,而且我們妖林設了結界的,它怎麼能夠進來?該不會是結界出什麼問題了吧?」
幾人嚴肅地討論時,一直默不作聲任由他們去說的風涅卻突然開口:「等等,把它帶過來。」
小妖聽話地將小奶兔提到風涅面前,後者盯著它看了幾眼,很快就認出它是路明遙總抱在懷裡的那隻紙術化成的靈兔。他的心臟突然重重一跳,有那麼瞬間在以為路明遙到妖林來找他時感到緊張。
可是路明遙的氣息很招搖,更別說他元神里到現在都還殘留著他的氣息,如果他真的在附近他一定能夠察覺。
——既然路明遙沒有過來,為何小兔子會自己跑到這個地方找他?
他把小奶兔抱在懷裡,見它不斷咬著他的衣袖往外扯,似乎是著急地想要帶他去往何處。見此景,他的心忽然往下沉了沉。
路明遙……出事了?
「我有點事,先離開妖林幾日。」風涅帶著小奶兔,給眾人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眾人。
離開妖林之後,風涅才從途經的地方得知仙宮易主了,換得很是突然。
功成身退?以路明遙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就算真的要離開肯定也會高調地先在這方仙界做完一件大事,要所有人都記住他才會甘心離去。更何況他曾表露過對謝遇安的不屑,即使真的想撂擔子不干,也不可能會把位置還給他才是。
四五天的路程,風涅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就衝到了仙宮。他身上恰巧有路明遙與他分開前給他的仙宮令牌,而且仙宮外看守的護法也認得他,所以輕易就放他進去了。
還有人調侃:「哎,聽說宮主回上界了,你若是想見他估計見不著呢。」
風涅把令牌緊緊握在手裡,面無表情地朝仙宮深處走去。
就憑這個說法,他就斷定事有蹊蹺。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回去?!說好要給雙方冷靜的時間,他都還沒等他一個動作和答覆,都還沒來得及確認和說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怎能如此不負責任說走就走?
「風涅……!」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叫住了他。
他停了下來,發現是顯得有些鬼祟的白松鶴。他叫住他後還小心翼翼地往四周觀察幾眼,確認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的行蹤後將他拉到僻靜的地方:「你……是不是小兔子找到你了?」
「它這速度倒是快啊,我以為這趟來回至少得十來天才能等到你。」白松鶴說道,忽的一陣嘆息。
風涅沉聲問:「是你讓它來找的我?」
白松鶴鬱鬱寡歡地點著頭。
「路明遙呢?」風涅又問道。
白松鶴的表**言又止,眼裡不知為何漫著一股哀傷。這份憂傷似是化成了利器狠狠扎在風涅的心口上,讓他突然有種可怕的預感,覺得他會無法接受白松鶴接下來的回答。
「他,他……你還是慢了一步。」白松鶴的聲音顯得很無力。
他把路明遙和謝遇安在書房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風涅,然後又對他說之後的事。
歹毒的謝遇安成功讓路明遙入套後,趁他虛弱想利用他身上的毒咒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中。因為謝遇安嫉妒著他的完美,不論是能力還是出身,他想要用這種方式毀掉他。
可路明遙不僅是倔脾氣還是個硬骨頭,是寧死不屈。他也不願意在自己死後身體還會有被謝遇安利用的可能,所以據說他在窮途末路中非但沒有向試圖摧毀他意志的毒咒妥協,反而在自毀神魂的當兒還把自己的軀體也給消滅了。
到最後,連屍體都沒留下。
風涅聽完怔了很久很久,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衝進宮殿把謝遇安揪出來給殺了,卻被白松鶴阻止:「現在他拿著花印,而且無證無據,你若是就這樣衝進去若把人傷著了吃虧的是你。」
「得先冷靜下來好好規劃規劃才行!敖奕丞和即墨塵他們估計沒多久後也要回來了,他們如此聰明一定也會察覺到不對勁,到時候與他們商量好情況再做決定也不遲。」
「風涅,你如今的清白是宮主堅持替你爭取來的,你可別辜負他的一番苦心。」白松鶴頓了頓,糾結道,「而且,我總覺得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
「雖說謝遇安親眼所見的事不會有假,但……但你也知道宮主他向來厲害,指不定,指不定這只是他的計劃呢?」
風涅冷聲道:「都魂飛魄散了,能有什麼計劃?」
白松鶴躊躇著不知如何回答。其實他也很絕望,但路明遙那日在書房的態度顯然又有些怪異,只希望……那不單純是想借他去討救兵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