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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路明遙宮主的身份自然是可以,不過到時候只能憑著信物進去,所以在過去之前,他得先到白松鶴說的一位前輩那裡獲得進入的信物。
風涅畢竟是鳳族,不能太過招搖地出現在別人面前省得招來猜疑與災禍。雖說多數人修為道行不如他的情況下不易探出他真實身份,可那位前輩畢竟是仙界摸滾打爬多年的老油條,還是不冒險的號,他打算把所有前提事物處理好後再直接帶著他過去未生閣。
據說那位前輩曾經也在仙宮辦過事,不過後來年紀大了,而且家族需要有個長者回去坐鎮管教小輩,於是他便離開了仙宮。作為名望極重的老修士,他手中有能夠直接對外發的未生閣信物。
路明遙和風涅如今來到的仙城便是他家族所在之地,他身上有仙宮的令牌,很容易就見到了對方。
「我雖然沒有參加那場宮宴,不過前陣子松鶴出來時曾向我提過您的事,想來,您就是他說的那位年輕有為的宮主了。」白松鶴的那位老友姓宋,發色灰白,身材瘦弱,瞧著是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但路明遙從他中氣十足的說話聲里,知道這位老前輩身體其實好得很,指不定能支撐到他突破下一個境界,再添仙壽。
「是白長老誇大了。」路明遙謙虛回道,並向他表明了今日的來意。
他沒有說自己是為了調查爐鼎之事:「我畢竟初來乍到,還有許多要學習的地方。我聽聞未生閣里能見到許多來自四海八方,歷練十足的高修,便想壓著身份會一會他們,順道看看如今下仙界的盛榮之景。」
「沒問題,您是宮主,這信物自然是有資格收下的。」宋前輩彎著腰,給他遞上一枚雕刻著應龍圖形的紅翡靈玉,「這是未生閣僅有的玉牌,只有拿著它才能通過未生閣的大門。」
「說來,未生閣最開始還是隸屬仙宮的仙閣呢。」宋前輩感慨道,「也不記得是第幾任的宮主了,他性子較為逍遙,喜愛在外遊走與各方修士談心得,觀察仙界萬景。後來事務繁忙不能再任性四處走動,便敕令建了這座仙樓,定期邀請各方高修前來做客盤道。」
路明遙恍然道:「原來如此,那他定是一位親切的宮主。」
「是啊,他後來應該飛升上仙界了吧,不知宮主您可曾見過他。」宋前輩給他報了個名字,倒還真的是路明遙熟悉的人。
有印象是因為對方現今就在他爹手底下當仙官辦事,從他出生起就已經在上仙界了。他確實是個特別親和善談的人,在他小時候總會偷偷給他帶一些他爹不允許他擁有的玩具和食物,還會幫他保管他喜歡的東西。
畢竟他父親對他非常嚴格,為了能夠將他培養成果斷無情的掌權者,自小就不允許他有偏愛之物。
只要他向某個人事物表達出興趣或喜愛,隔天他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路明遙將思緒從回憶中拔出,輕聲回道:「有的。」
「的確是個很和善的仙官。」
宋前輩家族事務還挺繁忙,路明遙拿到了東西又與他寒暄了幾句,給他一個裝著不少靈玉和資源的小乾坤袋當作答謝禮之後就離開了。
出來時,風涅還在約好的小亭子裡等他。
就是身旁多了好幾個陌生人,有男也有女,似乎都對他都很感興趣。相較之下,被圍繞的人心情就不怎麼美好了,周身的冷氣連遠遠的他都能感知到。
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明明就很煩躁,卻又為了遵守約定只能乖乖在那裡坐著等候,當做沒看到周圍的人。
路明遙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說實話,他最開始還真的擔心過風涅會不會一走出仙宮結界就翻臉不認人,直接與他鬧翻飛走。又或者是變得叛逆不聽勸,故意要與他唱反調給他惹麻煩。
沒想到他穩重得很,不吵也不鬧。
可是就算不鬧,也不代表他是不在意的吧?一個被限制了自由那麼多年的人,好不容易終於得到重見外面天日的機會,怎麼可能不高興?
以他的性子,確實不可能輕易將這些心情展現在臉上。
亭子內的人也終於發現了他,見他在遠遠的地方看好戲的模樣,臉色又是一沉,起身繞過因各種理由聚集到他身邊的人群來到他面前。
風涅動了動手指,強行忍下了想伸手去捏一捏面前人下頜的動作:「路明遙,你很高興?」
「還行吧,東西順利拿到手了。」不過離開前宋前輩還給他說未生閣只在特定時日才會開門迎客。
路明遙看了眼風涅,發現他心情似乎在他進去的這段時間裡變得有些沉重,偶爾還會出神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他想了想,收起亮出來的紅翡靈玉後對風涅說:「未生閣一個月只接待一次,距離下一個開放日還有幾天的時間。你好不容易終於離開了仙宮,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想做的事?」
說著,他哥倆好地拍了一下風涅的肩膀:「我可以帶你去。」
之所以說近身護法的契約能夠讓他限制住風涅,是因為這個聯繫限制了風涅能夠離開他身邊的最遠距離。只要契約生效,風涅就算再跑也不可能藏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尤其這還能讓他以元神追蹤對方的足跡,找到他輕而易舉。
反之這也意味著風涅如果有很想去的地方,需要路明遙的陪同。
路明遙以為風涅最想去的地方會是鳳凰谷,畢竟那裡是他的家,還有他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