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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道:「按照我當初所知道的,這隻鳳凰出現時就已經將宮主視作仇敵。他為了挑戰前宮主的權威,不斷在仙宮外其他宗門處惹事,甚至還故意將早年封印的大妖大魔給放了出來。」
「下仙界有一段時間就因為他啊,搞得大家焦頭爛額,損耗了不少精英與資源。」
白松鶴砸吧著嘴說:「具體他與前宮主有什麼恩怨我不清楚,但如若我沒記錯,前宮主剛任職沒多久時,仙宮內曾經死過一隻鳳凰。」
路明遙聽得一怔:「怎麼回事?」
白松鶴負手回道:「那是鳳族剛被宣布剔除仙籍時候的事了。」
「當時鳳族對天界的這個決定感到非常不滿,也鬧騰得很,有鳳凰闖仙宮討要說法是常事。我當時正好有要務在身外出,回來的時候也只偶然聽見好事的護法提起,只知道不在的時候鬧了這樣的大事。」
「鳳族為此還向仙宮宣戰,但仙宮畢竟有上界的庇護,最後自然是以失敗告終。從那時起仙界就不怎麼能再見到鳳凰了,他們在重傷後全族隱居到了鳳凰谷。」
「鳳凰谷的位置向來就是個謎,比龍之嶺還要難找。尤其鳳族還特別擅長陣法,層層結界與法陣守著,連宮主都進不去。」白松鶴說起往事時,眼中滿滿都是回憶,「鳳族隱居後下仙界也算是重歸平靜,仙宮便也沒有派人去尋找或多加騷擾。」
「宮主若是問我前宮主與風涅能有什麼怨仇,大概就只有這點了。」
路明遙聽完後沉默了很久,心情難免有些複雜。
鳳族修行滯後與懈怠不可否認,但其實到底祖上也曾與龍族並肩守護過仙界的平安,當時上仙界做出這個決策時他還曾經提過反對。只可惜反對的人太少,最終沒被接納。
比起下仙界,上仙界的規矩要嚴格更多,無法外情可言。
所以他不怎麼喜歡待在那裡。
與白松鶴分開前,路明遙特意交代了他幫忙追查一下謝遇安失蹤前曾經都接觸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同時要求他將花印與他和風涅結了天契的事先壓下,誰都不能告訴,包括仙宮的其他長老。
「我會告訴你是因為你是最常伴我身側之人,我現在必須將風涅留在身邊看管,讓你知道了以後辦事也比較方便。」最主要的還是需要白松鶴幫忙稍作掩護,也省得他總想辦法要給他安排什麼奇奇怪怪的相親。
白松鶴卻默認路明遙把他視作了最親信的人,老淚縱橫道:「宮主請放心,此事我絕不會讓其他人——包括上界那裡發現!」
與白松鶴分開後,路明遙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又繞路來到書房。
心裡堆滿了事,他暫時沒什麼心思休息,正好下午大把時間都花在風涅身上了,就想看點書順道把一些小事給處理了。
辦著辦著,他的心思沒忍住又有些飄忽,回過神時已經不知不覺將隨手抓起的廢紙折成一隻展翅的鳥兒。
小奶兔蹲坐在旁邊,其中一隻耳朵微微折起,疑惑地伸手往紙鳥身上撓了撓。
路明遙垂眸笑了笑,手指輕輕一點,那隻紙鳥竟活了過來,變成只有手掌大小的白鳳凰。渾身羽毛雪白無半點雜色的白鳳拍了拍翅膀,在桌上悠悠轉了幾圈。
終究是沒有真正的鳳族有靈氣。
說來,如果當初死在仙宮的鳳凰是風涅非常重要的夥伴,好像就能夠理解他的怒火了。
沉思間,房門突然被人敲響,路明遙揮手將房門打開,發現到訪者是多日不見的仇天閔。
「仇小長老回來了?」仇天閔手裡端著托盤,路明遙不看也能知道上面放的大概率又是太鈴花茶。
自從發現他很懶得去做那些麻煩事後,仇天閔就很自主地定時幫他將茶水泡好,送到他面前。一開始他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次數多了,倒也逐漸習慣。
「是啊,我剛從白長老那裡聽說了,你打算提攜那位讓你頭疼的男子作為你貼身護法?」仇天閔顯然對他這個決策感到有些意外。
其實不止仇天閔,此事宣布下去時,仙宮裡的人都震驚了。
「嗯。」路明遙點了點頭,「仇小長老也認為我這麼做不妥嗎?」
仇天閔卻道:「不,我倒覺得挺合適。」
風涅在仙宮內的事跡大家都有所耳聞,之所以令那麼多人頭疼還是因為鬧了一圈下來,仙宮裡的護法們都發現竟沒人打得過他。別的姑且不說,以實力而言,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仇天閔是少見認可了路明遙做法的:「而且他既然成了宮主的貼身護法就必須要常伴您身側,如此,您倒也不必擔心他在您看不見的地方又惹出什麼事情來。」
路明遙感慨道:「君子所見略同,果然還是和你論事舒服。」
仇天閔得到誇獎,笑得還挺高興,把熱騰騰的太鈴花茶放到了桌子上:「時候不早了,宮主喝完後早點歇息。」
「此花茶雖不比宮中的安神茶,但也有一些寧神作用。」
一口熱茶入喉,身子也跟著暖和了不少。
路明遙仔細地捧著茶杯,想了想,還是沒把他跟風涅更具體的關係告訴仇天閔。
知道的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暫時先壓著吧。
桌上那隻他變出來的小白鳳窩在小奶兔的身旁,因為靈力不足所以昏昏欲睡,白色的鳳冠隨著它一點一點的頭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