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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搞不好還能解釋為何他們之間的鳳契在風涅沒死的情況下也斷了,也許皮囊底下的元魂已不完全是熟悉的小鳳凰?
他邊說邊試圖與黑衣人拉開距離,卻見對方一個伸手就牢牢將他抓住,甚至反手將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溫熱的唇瓣落在嘴邊的那一刻,路明遙是抗拒的。只是反抗中被人強行攻陷之時,掙扎的動作逐漸得到安撫般弱下,最終微微睜著眼睛,茫然地回應。
直到對方把他放開,看著倆人之間分離時牽出的銀絲,眸光微暗問:「所以,覺得我被奪舍了嗎?」
路明遙紅著眼尾舔了舔唇瓣,嫣紅又添幾分濕潤,瞧著秀色可餐。他只無聲盯著面前人,陷入沉默。
和風涅也親過好多次了,早摸透彼此間的親吻習慣和動作,閉著眼睛也能通過這樣的交纏認出對方來。雖然這種方式多少帶了調戲的意味,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成功把他給安撫了。
說實話,他其實也不信這黑壓壓的人不是風涅。每個人身上靈力和氣息的感覺都不一樣,其實早在第一眼見到時他就已經確認過他的身份,就是……
路明遙牙痒痒的,不輕不重地把人推開後說:「那你怎麼解釋鳳契消失?」
「還有,我是冒著生命危險與你結契,想讓你曉得我可是將整個人都押在你身上了,你竟然還要與我生氣。怎麼,外邊多少人等著跟我結道侶之契我看都沒看一眼,如今你涅槃成功一飛沖天,反倒嫌棄起我來了?」
他背過身輕哼道:「不樂意也罷,多的是想給我當道侶的對象——」
話音方落,一襲黑袍的風涅便繞到他面前,力道輕柔地握住他手腕,垂視著他道:「沒有,怎麼會嫌棄。」
「你願意在那種時候重新與我結契,我其實很開心。」風涅突如其來的坦誠反倒叫路明遙有些無措,「就是,同時也有點小生氣就是。」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從風涅後一句嚴肅話語裡的尾音,捕捉到清淺的笑意。
清脆的咔嗒聲像敲醒失魂之人的響鈴,將路明遙從恍惚的意識中點醒。
風涅不知何時把他的手給壓負到身後,趁他注意力不集中時往他手腕銬上了鎖銬。他試圖掙脫,卻只換來陣陣令人更為激奮的鏈子碰撞聲。
風涅溫柔地替他整理好略微凌亂的頭髮:「別浪費力氣了,你見過這個東西。把你鎖上的人是我,能夠解開的也只有我。」
路明遙對這個鎖銬的機制確實熟悉,只是當初見到時未曾想過有一天會用在他身上,而且對他用的人還是小鳳凰!
與之前遺留在觀海宗的不同,風涅給他的還是經過『提升』的。鏈子鎖在他手上時只是短短的銬鏈,可當風涅勾著它把他一併帶到他宮殿大廳的柱子邊時,才發現這鏈子的長短還能由風涅隨心所欲控制。
被鎖在柱子邊的那一刻,路明遙是有些慌了:「……等一下,風涅,你瘋了?光天化日,此處還是我的宮殿,你想做什麼?」
風涅站在他面前,手指往他鎖骨處點了點:「鳳契並非我故意銷毀。只是以我如今的情況,若想與我結契無法像普通鳳族那般簡單。」
「需得,在你身體與靈魂深處都烙下契印才行。」
路明遙:「……」
鳳族的鳳契,真是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
他抬了抬下巴問:「從前聽其他鳳族涅槃也沒有這等特殊待遇,你是什麼身份,與你結個鳳契還要這麼麻煩?」
「難不成,你涅槃時還把你們祖鳳當年留下的靈力給繼承與煉化了?」
風涅回道:「是,也不是。」
見他湊上來,路明遙雙手動彈不得,便抬腳抵在他身前:「等等,我說過答應跟你結契了嗎?我現在想反悔,不跟你了。」
卻見風涅低笑,問他:「事已至此,你覺得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路明遙,是你先開始這一切的。」他橙紅色的雙眸明亮如日,帶著滾燙的熱火似要將他融化,「於天界是六個月,於下仙界……是六年。」
「你讓我一個鳳族在重獲道侶的那天就要被迫與他分開,你讓我深陷艱難痛苦的涅槃之劫時還要背負著對他思之如狂的念想。」風涅的聲音隨著他的情緒逐漸沉下,「路明遙,我沒在與你見面的那一刻直接把你抓走弄哭,已經是極大的克制了。」
「你還指望我在這個時候放過你?」
路明遙頓了頓,退一步說:「……但,也不是非得用這種將我鎖上的方式,而且還是在大堂里!你若想要直說便是,我又不是不願配合你,反正都做過那麼多次了還有什麼好扭捏的?」何況,他對風涅也很是想念。
風涅嘴角很淺地往上彎了彎,弧度裡帶著些許惡劣:「不行。」
「我說過我有野心,我想看你被我欺壓,想看你被我弄哭求饒。」他越過阻力,勾住路明遙的腰肢將他攬入懷裡,低頭親昵地與他輕蹭幾下,「明遙,在你願意開口求我之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路明遙:「……?」
勾人的嗓音剛落入他心裡,眉心突然傳來些許溫度,旋即便是元魂被另一道氣息靠近觸碰的熟悉感。
涅槃之後的風涅靈力遠超從前,才剛碰到他的元神,就瞬間壓制了他的元神使得他失去抵抗能力。碰觸之時,仿佛有一道電流在他全身脆弱的地方跳過,折騰得他身子發軟,下意識緊緊抓住風涅攬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