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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路修行過來確實不敢保證所作所為都對得起天地良心,起碼我沒做出這等危害他人與仙界之事!你和你黨羽的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
宋濂:「別把你自己說得多高尚!憑什麼這樣的你當初還能讓仙宮選中成為宮主?論聲望與功德我這些年積攢的可不比你少,憑什麼當時被選中的人不是我?」
「正是因為你有這樣的想法與心態,所以你才一輩子坐不上那個位置!」
眼瞅著謝遇安和宋濂的爭論越來越激烈,渾然將莊嚴的仙殿當成吵架的菜市場,路明遙威壓一放直接奪走了他們口中的聲音。
倆人在感受到不適的壓迫感後紛紛朝路明遙看去,他才開口:「如今認證物證俱全,更何況還有親兒子的供詞,宋濂你若肚子裡還有沒來得及說完的辯駁,等入了仙牢我到時候泡杯茶,邊喝邊聽你慢慢說。」
宋濂驚怒道:「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是嗎?」路明遙回道,「那你不太清楚我有個惡趣味,最喜歡做別人說不能做的事。」
「敖奕丞,給我把人押下去。還有太玄宗里上上下下所有弟子,在事情徹底調查結束之前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能私自離開。」
太玄宗和箴海宗算是下仙界勢力中的兩大巨頭,把他們的人扣押下來足以問出很多關鍵線索,甚至還可以一牽牽出大把人。
宋濂是個硬骨頭,要馬上從他嘴裡逼問出事情來沒那麼容易,所以路明遙壓根沒打算從他這裡下手。很快的,仙宮護法們就從被扣押的其他人口中探出了蛛絲馬跡,再循著他們平日裡來往的人和地方調查,陸陸續續就揪出好幾條線來。
何況他們這些年之所以能將辦事的行蹤藏得如此隱秘,除了謝遇安後期對於這些大宗子弟過於信任而對他們比較鬆懈與隨意,另一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有太玄宗和箴海宗這樣的大勢力利用自己的人脈和力量來掩蓋他們的行動。
當然,作為仙宮長老之一的仇天閔也是最主要的關鍵人物。所以自仇天閔被逮住後他們就開始慌了陣腳,而且不少在仙宮裡辦事負責給他們傳送消息的奸細們也因為突如其來的考核被逐出仙宮。
剩餘幾個好不容易留下來的,擔心被仙宮裡的仙長們察覺不敢再頻繁給他們往外帶消息,導致他們對宮裡的動向不明確,於是錯漏百出。
常年在外遊走對仙界環境很是熟悉的即墨塵抓住了線頭之後,很快就順藤摸瓜抄了幾個大賊窟。
最大的那個當屬太玄宗。就連許多太玄宗內部弟子都不知道他們主殿後方那處被譽為禁地的神聖山林里,實際上藏著一個巨大的陣法。而通過大陣的入口,能夠抵達下方有座宮殿那般巨大的空間。
裡面被分隔許多暗室與牢房,關押了不少人,許多都已經被煉製成了爐鼎。先前『賣』出去的有多少不清楚,但被關押在下方遭受折磨的人就有三位數之多。
太玄宗培養的爐鼎比當初在未生閣拍賣的更要精細,賣的不僅僅是人和藥,而是一步步把人徹底調|教成聽話且無法再反抗的『完美』貨品。
下仙界低調但有錢的大能不少,不管是有宗門或家族依附還是散修。他們擁有可以去往仙界危險之地,冒著生命危險把一些自己不需要但對其他教派的修行者而言可能是無價之寶的好東西帶回來。
有部分人甚至擁有去往另一方仙界的能力——雖然這普遍上不被允許。因此像宋濂這樣的宗主即使辦得到也無法離開,而那些成功這麼做的高修仙士手裡往往有著這方仙界找不到的珍寶。
恰巧符合他們需求的會被他們自己留下,其餘的……看是拿到拍賣會上賺點靈玉金錢,或者和其他人做交換。宗門每年再拼這績效還是有著一定的上限,而靈脈靈氣變得稀薄導致所有人陷入恐慌,想要在仙界消失前爭取成功修至上仙界。
這需要更多的資源。
宋濂就是通過這些爐鼎賺取更多的利益。如果可以,他也挺想逮著個爐鼎餵飽自己,只是他從仇天閔那裡聽說了採擷爐鼎堆上去的修為,將來渡大劫時會更艱難,且有更大的失敗可能。
於是他就轉念利用這些爐鼎,把他們賣給那些有這等惡趣味的修士。只要有能力,一個修士一次過想要上好幾位都行。而且爐鼎一對一的效果會比一群人享用要來得更好,宋濂他們這裡人多,比起爐鼎單純的資源更為合適。
「為了強大,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路明遙倚靠在書房的貴妃椅上聽完即墨塵毫無情緒起伏的匯報,無奈地捏了捏眉心,「難道他們還不明白,空有修為與力量是不可能渡劫成功的嗎?」
「謝遇安呢?」這方仙界的仙士在路明遙眼中都是小打小鬧的幼兒,他不曾被謝遇安管治過,所以對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般恭敬。
即墨塵倒是還很不習慣:「謝……謝前輩自那日之後就一直在救贖殿懺悔思過,他說親眼見證你用花印行完祭祀山河的儀式,確認萬無一失之後,就會離開。」
謝遇安那日隨風涅回來指證了宋濂之後,私下與路明遙談話時也承認了仇天閔說的那些事。他原本想要讓路明遙把他連同宋濂一起收入仙牢,奈何魏彩鶯當初確確實實入了魔道違背仙規,至於拋棄前情人挑選能夠更好幫助自己的那個也是自私和人品上的問題,沒有真正觸犯了仙規,把他押入仙牢不符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