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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我和宮主在一起的人可多了。」風涅說道。
於是,在路明遙的默許下,計劃好的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路明遙被迫無奈夾在風涅和敖明月中間,好在敖明月很知分寸也不逾越,始終都與他保持著令他能夠接受的距離。
至於風涅,他早已經放開了他的手。
路明遙默默盯著他的衣袖,陷入沉思。回想著他們之前的見面與相處,他才意識到自己打從一開始好像就不怎麼排斥風涅的氣息。
「你這隻鳳凰真的好煩。」左右邊的兩個人不知又聊到了什麼,敖明月已經直接將嫌棄二字寫在臉上了,又礙於路明遙的在場,只能委屈地小聲抱怨。
路明遙倒是被她這句話一言驚醒夢中人。
對啊,他之所以不排斥風涅,是因為他是只鳳凰啊。
初次見面時他便是以鳳凰姿態現身,想來,是他潛意識根本就沒將風涅當成人來看待。這就能夠解釋,為何他的身體不排斥風涅的靠近了。
畢竟路明遙對獸族的接受程度還是挺高的。
異常似乎得到了解答,一想到風涅本質是只漂漂亮亮的大鳳凰,路明遙看他也不自覺又更順眼了幾分。
在他眼中,獸族就是一群心思單純性子耿直還特別可愛招人喜歡的族群。
三人行最終一直維持到白松鶴的出現才結束。
白松鶴滿心滿意地過來想替還在交代事情的敖奕丞看一眼情況,卻怎麼都沒想到會見到不該在現場的第三人,氣得他差點又當場破防與風涅打起來。
最後還是被路明遙攔下了。
「白長老,時候也不早了,我稍後還有點私事需要處理,麻煩你先把敖姑娘送回去吧。」路明遙看了眼神情有幾分不舍的敖明月,想了想,還是對白松鶴說,「還有,我挺喜歡現在自己一個人的日子,今早那幾個宗門送來的邀約,也勞煩你幫我推了。」
白松鶴聞言一怔,隨後很快地又微微彎腰應道:「好的,知道了。」
其實哪有什麼邀約,路明遙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他之後別再主張替他安排這樣的事,順道側面婉拒敖明月的心意了罷。
敖明月雖然天真了點,但也不是傻子,知道路明遙是以很委婉的方式在告訴她自己的想法。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可不至於太難過。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未來的事誰都不清楚,指不定哪天路明遙就改變心意了呢?而且路明遙是宮主,她一開始也沒有抱著一定能夠拿下的心態,順其自然就好。
主要是……那隻白鳳真的太可惡了。
「嗯?你說你和宮主原本相處得正愉快,結果那日梨花園鬧事的男子突然現身,還說他與宮主已經結了道侶契約?」回往龍之嶺的路上,敖明月沒忍住向敖奕丞吐槽了今日的事。
「對啊,那個叫風涅的鳳凰可太壞了,他就是故意想破壞我和宮主的獨處。幸好他只在我面前這麼說,若叫其他人聽見,宮主的名譽怕不是又要被他……」
敖明月還沒說完,突然被敖奕丞打斷:「你說,那個纏著宮主的男子是鳳族的?而且名字還叫……風涅?」
「是啊,哥你認識他?說來,他好像還認識我們父王。」提到這件事敖明月又開始來氣,風涅已經被她放入黑名單了。
敖奕丞沒有立刻回答敖明月的疑惑,只皺眉思索。
風涅,叫這個名字的鳳凰應該不多吧?是巧合嗎?不過妖林那裡的人確實說過很多年前就失去了他的消息,當時他還以為這位老友鬧得太過火把自己命都折上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敖奕丞忽然想起了什麼,恍然想道:難不成這些年被收押在仙宮後山的重犯就是他?!
如今仙宮易主,他為何被放出來了?此事宮主似乎也不曾對外宣布,他尚不能確定這猜測是否正確。
而且按照那隻白鳳的臭脾氣,若當真是從刑期中獲得釋放,早就離開仙宮鬧事去了,怎麼可能還會在仙宮逗留?
敖奕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搖了搖頭否定心中猜想,心道或許只是同音不同字的人罷了。
他妹妹口中這般臭不要臉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他心裡想的那位老友呢!
另一邊,路明遙送走白松鶴與敖明月的同時,攪了一下午渾水的風涅也揮揮衣袖離去,不知又溜到仙宮的哪個角落。
他獨自在原處又待了好一會兒,才帶著剛獲得的靈泉水,到自己專門用來煉製法器與靈器的煉製房辦正事去了。
今日心神確實疲憊了點,但到夜深歇息時,整體情況都還算圓滿。
直到路明遙睡夢中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入侵氣息,掙扎著從惡夢中驚醒。
「晚上好啊,宮主。」不知何時闖入他寢宮的風涅又換上了熟悉的白金色寬袍,坐在大床的另一側,氣定神閒地看著他。
路明遙卻神經緊繃,下意識伸手摸向另一邊的枕頭,沒有碰到熟悉的毛茸茸。
他才想起自己今晚煉製靈器時消耗太多精神,臨睡前忘了把小奶兔給召喚出來,所以沒人提醒他風涅的到來。
可即便如此,他處於入睡狀態時對外界的氣息感知也非常敏感,早該在風涅朝他房間靠近時就有所察覺,不應該鬆懈得他人已經來到自己身邊才發現。
「很驚訝嗎?」風涅猜到了他的驚慌,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冷漠,「我早就提醒過你,鳳族的契約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