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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究竟總惹事最後需要幫忙的是誰?你最好想清楚再開口。」
敖奕丞被說得啞口無言,只能訥訥地張張嘴,又默默閉起。
直到眼角餘光瞥見面帶微笑安靜注視他們的路明遙,他才想起今天到此的目的。擔心有所冒犯,他正想打算道歉,敖明月就被幾名護法請入了仙殿。
敖明月一見到敖奕丞,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委屈道:「哥……」
敖奕丞看得心疼,忙上前將她抱住,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怕,宮主找你過來只是問話。我們都相信你是無辜的,你只要把知道的事情都如實告訴宮主就好。」
有自家哥哥在身邊,加上路明遙看起來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敖明月放心了不少。
她如實將自己怎麼製作的糕點然後帶到仙宮的事情道出,卻是越說眉頭皺得越緊。因為所有材料與製作都出自她手,就連多數食材都是她為了路明遙親自去摘取,確實還真沒有什麼能讓其他人下毒的點。
路明遙大概能猜到是有人算準敖明月對他有意思,借著她來接觸自己時動的手。
於是聽完後,他又提醒:「你來見我之前,可有見過任何人又或是將短暫地將食盒交給別人託管?」
敖明月努力回想了一會兒,如實道:「食盒一直都在我手裡自己看管著……呃,只有在去藏書閣見宮主前遇見了仇天閔小長老。不過宮主當時應該也見到了,我原本害怕打擾宮主想請他替我轉交給宮主,後來他拒絕了,還鼓勵我親自送給您。」
當時仇天閔確實陪著敖明月來過一趟書房。
兜兜轉轉,沒想到事情又繞回仇天閔身上。
從他平日的表現以及這些年在仙宮的付出,他還真看不出他會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但論權力與資歷,他在仙宮的位份也確實較高,又獲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所以假設他在藥仙殿和白松鶴手底下都有眼線,也並非不能成立。
只是如今尚未有確切的證據,他不能僅憑旁人一些輿論還有巧合就直接給仇天閔定罪。
路明遙思索許久,最後又認真地對著敖明月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毒是你下的嗎?」
敖明月的頭搖得像撥浪鼓,聽聲音都快又哭出來了:「天地明鑑,我敖明月有再大的膽子,都不可能做出傷害宮主的事。」
她抬手倔強地摸了摸臉上的淚水,洗了洗鼻子委屈道:「而且我那麼喜歡宮主,怎麼可能會想下毒害人?就算宮主有仙體護持,可萬一這劑量下得太重不小心害得宮主出了事,那該怎麼辦?」
路明遙故意沒告訴他們食盒裡究竟滲的什麼毒,給的解釋很模擬兩可。
聽敖明月的意思,是不知道裡面落的是秘毒。
考慮到風涅的心情,路明遙沒有直接給出自己的決定,而是側頭似笑非笑地對著風涅說:「嗯,食盒裡的毒是我家護法發現的,不知親愛的護法你意下如何?」
風涅頓了頓,沒想到路明遙會把問題拋過來,沉思片刻後淡淡地瞥向龍族的人:「我記得龍族與仙宮有簽訂合作的協議?」
「既然龍族一時半會兒脫離不了仙宮的管治,也不是不能先將此事當成一場誤會,看在龍王的面子上把人放回去。如若之後查清此事,發現是敖明月在撒謊……」風涅停頓片刻,復又接道,「而她若敢逃離龍族,那就把她兄長捉來抵罪。」
那眼神,看得敖明月一陣哆嗦。
路明遙覺得這個意見可以採納,同意道:「行,那就按風涅說的辦。」
這段時間多留意仇天閔的動作好了,如果真的是他,總會露出些許馬腳來。
審問結束,龍族暫時被列入仙宮觀察範圍。作為交換,這段時間裡負責龍族與仙宮合作事務的敖奕丞得先代為留在仙宮辦事,也方便監督。
敖奕丞進出仙宮多時,對仙宮環境很是熟悉,這個決策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更何況,他現在還意外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舊友。
他覺得自己有好多想問風涅的事情,當然,現在最為好奇的,就是他前來仙宮的路上聽見的一些傳言。
「……所以宮外那群仙士們在說的,宮主的一位鳳族道侶,是你?」敖奕丞心情有些複雜,對這件事情感到格外意外。
主要是,沒想到。
何況風涅是那麼討厭仙道的人,怎麼可能會和宮主在一起?
可敖奕丞如今見著他們二人站在一起,卻又覺得畫面意外的和諧。
仿佛這兩個人確實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敖奕丞問話的時候,他們正在去往風綿所在的別苑的路上。敖明月這段時間受到了驚嚇,如今敖奕丞又因為她的疏忽無法回去龍族,她有些不舍,打算在仙宮多逗留幾日。
本著風涅與敖奕丞相識的關係,路明遙擔心敖明月一個人呆著無聊,想說風綿同為姑娘或許能和她有共同話題。
風涅還在思索著該如何回答,路明遙卻先一步大方牽起他的手,有些調皮地舉起在敖奕丞面前晃了晃,大方承認:「是啊,我們現在是契約關係。」
風涅聞言,抬眸朝路明遙看去。
他今天的心情瞧著依然很是不錯,微彎的眼睛上,睫毛迎風輕晃。從側面望著他的輪廓,白日的照耀下,好看得有些不真實。
出神間,又聽見路明遙說:「不過只是協議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