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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只在他身上看到成功的可能!」白汐激動道,「其餘族人從前也並非沒有送過,所有低於風涅資質的最後都失敗了,葬身於九重烈火之中,無一生還。」
「若我們還一意孤行送他們過去,才真叫白白葬送無辜!」
即便是自己的孩子,白汐也說得理性:「他既生作鳳族享有著祖靈傳承下來的一切,就應該要有大膽為族人犧牲的覺悟,怎能如此自私?」
「他並不自私。」路明遙反駁道,「他雖然不願受控於你,可是離開鳳凰谷的這些年所做的一切,無一不是為了鳳族鋪路。」
他當時還疑惑著,如今終於明白風涅受困於平陵山時是抱著什麼樣的決心,才能讓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崩塌摧毀。他清楚他的性子,身為鳳凰,以他的擔當他肯定不會因為害怕而退縮。
只是他和他一樣,不願意打沒有太大把握的仗。因為鳳族現在能無憂無慮地留在鳳凰谷里,所以這些年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為將來想做的事準備。
白汐刻板地認為鳳凰谷有鳳族先靈的護佑,在谷中修行才能更快去提升他們自身的能力。卻忘了鳳凰原本就是嚮往著無邊無際的自由的存在,尤其是風涅這種很有自己想法的鳳凰,很早就知道只有以身犯險進入危險的遼闊世界,才能讓自己得到更大的提升。
路明遙斂了斂目,冷聲接道:「是我替他自私。」
憑什麼要他的小鳳凰去做這種可能有去無回的事?
「總而言之,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先給我一些時間把下仙界留下的破事處理好,然後我就會帶著風涅去一趟上仙界,代表你們鳳族與仙尊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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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哥!」風綿跟在風涅身後,從他們母親白汐的會客庭院追了出來。
風涅回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像以前那樣嫌棄著她又跟在他身後跑,但心情還是明顯地有些不悅。
她雖然沒有跟著他們『大人』一起進去商議大事,但在外頭還是聽見了路明遙跟白汐說的話,所以在見到風涅出來的時候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風綿其實不太明白,她以為路明遙能為風涅忍耐至此,定然是對他有一定的感情存在。否則僅憑意志力,才不可能也沒必要堅持至此,畢竟那個法陣本來就是對於愛的考驗。
而從風涅的態度來看,明顯也是對人家宮主有意,但她現在才知道他們兩個人似乎一直都還沒將彼此的心意挑明。
這就是兩個男人以及一人一獸的戀愛嗎?比她一個花季少女的心情還要糾結。
她也只敢在心裡這麼想,沒敢當面對風涅說,又不想他頂著這樣的低氣壓,就只能隨口開始找話題:「那什麼,其實宮主說的也沒錯,你們之間的結契原本就是誤會。解了之後也沒說你不能再把人給追回來對吧?」
「你看……看那些話本!宮主算是你媳婦兒吧?媳婦兒都是比較嬌氣的,需要人家疼著捧著,何況那還是高高在上的宮主!你當初莫名其妙就把人套到手裡,現在處著處著突然就想順其自然了,這樣是不行的。」
「人家宮主本來能有一場轟動全仙界的結道大典,結果你什麼都沒給人家還想把人白白弄到手呢?嘖,這便宜豈不是都讓你占盡了?」
風涅知道風綿鬼靈精怪的,腦中亂七八糟的餿主意特別多。
不過這一次,他竟覺得這小妹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出神間,風綿又小聲問:「說來,你和宮主沒經歷過前期的深交過程,你是因為鳳契的影響喜歡上的他,還是因為那個人是他所以才愛上的呀?」
風涅聞言一頓,反問:「兩者間有什麼區別嗎?」
喜歡就是喜歡,愛上就是愛上了。
風綿卻道:「當然有!」
「一個只是因為剛好,意味著如果當時不小心與你結了鳳契的是另一人,你也會愛上他。只要解除了鳳契,你就會從迷失的情感中甦醒,收回對他的愛意。」
「另一個是即使沒有鳳契,你依然會為了他心動,也只會喜歡著他。」
「對於非常追求細節的讀者——比如我,這種事當然重要!」
風綿剛說完頭頂就挨了風涅一拍,抬頭委屈巴巴地看著他,聽他開口斥責道:「讓你平時少看那些不健康的書,都神志不清了。」
風綿撇撇嘴,追上風涅加快的腳步,變戲法般拿出幾壺酒:「好吧,那我們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來喝酒吧!」
「這是我自己學著釀的,你以前在族裡最喜歡的果酒。大哥也喜歡,我昨兒就是拿著它們把大哥給灌醉的。」
風涅不以為意:「你是給他帶了多少,能把他灌醉?」
「也不多啊,其實就四壇。」風綿回道,還咯咯地笑了幾聲,「大哥老說自己酒量好,結果我一個小姑娘都比他能喝。」
風涅聞言,腳步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神情微動。
他們大哥的酒量確實很好。
他答應了風綿的邀約,但也只是小酌幾口,讓自己保持著足夠的清醒。
因為他還得接路明遙回去,回去……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不被打擾的小草屋。
路明遙從白汐的庭院出來時,手裡還抱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古木盒。見到在外面等待的他,像往常那般對他笑得溫柔,好像剛才絕情地說著會按照約定與他結束關係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