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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明迷糊了一會,身體各處仿佛也傳來那種酥酥麻麻的觸電感。他如今的腦袋就像剛灌完三斤白酒下去,良久才迷濛地明白過來,是蔣銳兩隻手臂不安分地在遊走。
身上的另一個人化身成一個困住他的逼仄鳥籠,把溫明的感官和心情通通收攏進自己掌控里,溫明隨便一動就碰的都是他。
只要是屬於他的地方蔣銳統統都愛慘了。他所到之處仿佛狂風暴雨肆虐過境般。
照這樣的親法,兩人都很快就有了反應。溫明十分艱難才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推拒著還在不滿足地啃吻他脖子的一顆腦袋,用他現在最大的力氣喊:「夠了、你……」
是越發熟練的蔣銳迅速堵住了他的嘴。
他比自己想像中要香甜一萬倍,蔣銳這時候只剩一個想法。
溫明還記得自己要幹什麼,他態度強硬——應該說原本是強硬的,不一會又被迫軟化在了對方灼熱的唇舌中。
身後就是地板。他已經退無可退,想躲開躲就只能盡力地揚起脖頸。
然而上方的人還要壓迫得更深更重。
這時候的他也分裂了,一邊回應著蔣銳的吻,一邊不住地想要逃脫,身體卻還不死心地還想著最後的掙扎,一隻手順勢扯住了身後的什麼東西,五指攥住。
這邊蔣銳剛用力舔掠過他的上顎,那邊溫明的手把整面浴簾都扯落了下來。
混亂中溫明的後腦勺又磕了地面一下,輕輕一聲,不重。蔣銳察覺到後,咬著他的下唇,乾脆直接抱著懷裡的身體翻了個身,換成讓溫明趴在自己身上。
他一被換了位置,重獲人身自由後便立刻虛軟地撐著想要起身。蔣銳右手還沒完全好,第一下沒能拉住,頓時就讓溫明退開了一尺距離。
周圍大量重新湧入的新鮮空氣瞬間讓人恢復了幾分理智。溫明雙腿都是軟的。他好不容易撐著這雙麵條腿站穩,比他更有力的一雙臂膀就從身後環抱住了自己。
他們重新在浴室中站著接吻。
這一次是換成了綿長而纏人的那種吻,蛛網一樣層層疊疊地纏著人不容他掙脫。蔣銳一隻手撐在他的後腦處,使他無法後退,逼他向自己敞開。
溫明現在一身衣服皺亂得不能看了,被蔣銳扯的扯掀的掀,上衣像只是胡亂地掛在他身體上那樣,狼狽得很。
蔣銳的一隻手掌攏住了溫明尾骨那一大團無處安放的大兔尾巴。溫明整個人都跟著抖了一下。
他雙眼中不知何時浮現霧氣,掙扎中一轉臉就瞥見鏡子裡的他們兩人。
原來現在自己是這樣的……嗎。
高大的那個占據毋容置疑的主導地位,在蔣銳禁錮手臂里他的腰身像是易折的樹苗,溫明渾身上下都緊貼著對方的身體。
而鏡子裡的那張臉,那張混亂的臉好像不是他。是另外一個人。蔣銳吻他時,他只能仰著頭配合。
溫明被鏡子裡的這一幕,被那個無比陌生的自己刺激得頭腦一激靈。他掙扎得更厲害了。
而就是在被迫直面這樣一個從未見過的自己的羞恥感之下,他唇上蔣銳的溫度反而更灼熱了。
還沒結束,溫明能感覺到自己的唇已經紅腫了。這疾馳的危險車輪怕是再也剎不住,瀕臨失控了。
這時候的蔣銳也發現了小草莓老師在喘息時可愛的表情。他竟然頓住了一下,特意停下來退開去看,眼神著迷,一雙手仍然抱著溫明不放。
溫明趁這時候,一隻手胡亂地從蔣銳的胸膛移到他的臉,用了點力要將他的腦袋給推開。
「蔣銳……蔣銳!」
後面一聲是因為蔣銳發覺了他微弱的抵抗,在他叫停之前不由分說地又要壓上前來。蔣銳的一隻手已經鑽進他衣擺里,圈抱住他的背部,在溫明的衣服上撐出曖昧的輪廓。
溫明再怎麼推開他也掙脫不了。他想,不行,現在這個蔣銳單純靠栓是栓不住了。
他用全身的力氣推、自己往後退。蔣銳臂彎里的腰肢便柔韌地往下彎,溫明喊他的名字阻止他。
「蔣銳!蔣銳!」
他一股腦只想要迫切地尋東西堵住蔣銳的嘴,蔣銳再一靠近,溫明腦子一熱地直接將指頭送進他嘴巴里了。
「我知道,我知道。」溫明自己聲音都維持不穩,只能這麼哄他:「想要對不對?是不是?」
他盡力忽略掉手指上黏軟的感覺。他知道正確的做法,現在唯一的選擇是順著蔣銳。
暫時靠兩根手指安撫住的蔣銳的表情難受得不得了。
他暴躁地皺著眉,因為沒有他口中的那一聲指令,所以就算被燒得再痛苦也得留在原地不能動彈的小狗。
溫明把他的手臂從自己衣服里拽出來,看著他的眼睛,儘量使聲音平靜地說:「蔣銳,我們身上都濕了,得去換衣服。」
蔣銳睜著眼睛在原地等他說完後就又要俯身親他。
好的,果然沒聽懂。溫明不無絕望,他推了蔣銳一把,這一次用了點力氣,而自己也趁機退後逃跑。
剛才兩人僵持一番,已經移動到了門邊。蔣銳馬上伸手拉他——
有誰能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呢,溫明情急之下沒站穩,而蔣銳拉住了他。因為實在順利過頭了,那隻手用的勁兒甚至沒使上,人被輕易拉了過來,地面是濕的,全程十分絲滑,蔣銳的力氣全反噬到他自己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