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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戳戳兔子的腮幫。
「變回來。」
剛才那種奇怪又不妙的氣氛一下就消散無蹤了。毛頭小子鬱悶。
看著此時蔣銳臉上不滿的表情,溫明才覺得心中舒暢了一些些。
蔣銳對兔子和對溫明的人一樣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他就想要人。
「餵。」
蔣銳兩隻手都分別握住了兔子的兩隻小短前腿,企圖讓它明白自己的意思。
溫明兔置若罔聞,置之不理。它聳動小粉鼻子的動作中甚至帶上了不甚明顯的一分快意。
不好意思,他們兩個之間,有且只能有崇高純潔的無產階級吸兔友誼!
蔣銳:「兔兔。」
溫明假裝聽不懂。
你看我兔兔還理不理你。
他現在如果能說話,那麼這一句必然是:「請叫我兔兔同志,蔣銳同志!」
鬱悶無比的蔣銳最後拿這隻油鹽不進的大兔揉來搓去,沒有辦法。
於是那一晚上巨狼把兔兔渾身上下的毛毛深深地舔了個遍。
他果然什麼都不懂。
第18章
溫明昨晚是在緊張和害怕中睡著的。
巨狼叼起大兔子的後頸,美美地把它抓回窩裡。
它帶溫明回房。
溫明一路上被叼在狼嘴裡,兔子在半空慫成一團的身體搖搖晃晃,兩條腿都縮起來了。
巨狼大得誇張的身體在床上團成了半圓的模樣,溫明的視野里就如同升起了灰色的屏障。
在這頭凶獸正中間、肚皮的地方被塞進了一大顆圓滾滾的白兔糰子。一深一淺,一大一小,像是嵌進去似的,又像是大號的黑皮白餡湯圓。
巨狼的腦袋就和大兔子的抵在一起。
講道理,溫明昨天白天真是累壞了,晚上又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頓。這還沒完,最後他還忍耐了蔣銳一頓無比漫長的舔毛。
蔣銳對此始終樂此不疲。從頭到尾,一下又一下。兔の地獄。
渾身都是狼味的溫明最後支撐不住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一縷晨光透過窗簾安靜地落在房間地板上。
一片靜謐,唯有一重一輕的兩個不同的呼吸聲,床上是正在規律起伏中的一黑一白兩個身軀,相抵而眠,畫面和諧。
大兔子先在自己嚴謹的生物鐘督促下無聲地睜開了眼睛。
它昨晚睡得不深,此時一醒來,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身旁最大的威脅。
狼還在睡。
但是仍然危險。
一條柱子似的沉重前腿正橫壓在兔兔肚皮上,儼然是把大兔子當成了真玩偶那樣在懷裡摟著。
它倒是舒服了。此時的溫明只能在心裡不滿地嘟嘟囔囔。
現實中的兔子沒敢製造出一點動靜。它睜著黑溜溜的圓眼睛在那看了一會,在一片靜謐中,開始一點點地將自己往外挪。
小動物這點獨善其身的微不足道的小動靜,還不足以影響到這頭龐然大物。
溫明終於逃脫了蔣銳的被窩。這期間過程漫長,種種艱辛,不再贅述。他現在必須馬上就離開。
現在不走他怕後面就沒有機會了。溫明連房門把手都沒碰,虛掩了房門,先輕手輕腳地回到客廳穿衣服。
他幼兒園裡平時有留一套備用的,用以應對孩子嘔吐等突發情況。現在的溫明只要早點回去,上班前再換上就可以了。
溫明一會還得趕回園內做每天的晨檢接待。一般幼兒園上學的時間比高中晚兩個小時。看現在這個時間,他趕回去倒是綽綽有餘,就是床上還在沉睡的蔣銳肯定要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
溫明冷血無情地想。
他現在已經是鈕祜祿·草莓了。
溫明還在生蔣銳的氣。他的生活都被這傢伙打亂了,現在只想要回幼兒園找他的小朋友。
蔣銳向來都是一個人占一張床睡。以至於身旁一隻兔子不翼而飛了,他自己還兀自埋頭睡了好長一會,才隱約才發現了不對。
床上的蔣銳暴躁地掀起眼皮。
外面的溫明正在穿衣服。周圍安靜得只剩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突然就聽房間裡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
動靜頗大。溫明心臟頓時就重重跳了一下。
他謹慎地往房間的方向望去。
剛才出來得倉促,此時那扇房門還是虛虛闔著的安全狀態。
而透過那一半門後視野,溫明可以看到,此時床上的蔣銳的人此時頭朝下地栽倒在地上。
那姿勢就是,下半個人還在床上,上半個人已經倒栽蔥了。
不合適。但是溫明還是有點忍不住想笑。
沒睡醒的蔣銳找兔子給自己找栽倒了。
蔣銳臉著地也不妨礙他發火,他隨手撈過一個枕頭,砸。
「砰」的一聲嚇人的震響,東西被粗暴地狠砸在了門上,同時而來的還有一聲兇狠的「操」,溫明嚇得倒退一步。
這不是起床氣了,已經是起床核爆的高危級別了。
溫明的安全門被毫不留情地砸了那一下,慣性使它瞬間彈開了一半。
前一秒有多想笑,現在他就有多無奈。
就在蔣銳的前方,溫明穿衣服的動作一時間停在那裡,沒敢動。
蔣銳一頭灰發睡得亂糟糟的,沒穿衣服的上半身是深小麥色的腱子肉。一雙還沒睡醒的眼睛,當時就鎖定了前方那個一動不敢動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