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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換好了騎裝的克麗絲也如謝執一般沖入了樹林,剛剛學會使用手木倉的她神色沉著,彈無虛發,每一顆子彈都是一擊斃命,下手之中甚至帶上了幾分狠辣,一點都不像在女皇面前乖巧的模樣。
策馬去尋找謝執的塞納看了克麗絲一眼,然後便準備離去。
只見克麗絲騎在馬上叫住塞納道:「塞納大人可以不要將我這幅模樣告訴陛下嗎?」
塞納回眸,金色的瞳孔注視著克麗絲,克麗絲整個人都仿佛被看透。
「女皇想要養的是兇猛的獵鷹,不是柔弱的兔子。」
克麗絲呼吸不由一滯,可是她更想在女皇面前表現得更加柔弱一點想將自己的兇狠都藏起來。
「當然,他如果知道你是披著兔子皮的狼,他會更開心。」
塞納很明白謝執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說出了這句話。
「我懂了,塞納大人。」克麗絲微笑著隨手解決了一隻從面前奔跑過去的灰兔。
塞納收回目光,然後在樹林深處找到了肆意撒歡的謝執。
「你怎麼這麼慢?」謝執在騎著馬看向自己身邊的塞納。
謝執可是非常清楚塞納的騎術,頂尖水平,完全沒有自己等他這麼久的可能。
「在路上遇上了一隻披著兔子皮的狼。」塞納垂眸回答道,黑色的頭髮落在他的臉頰上,更顯得他烏髮白膚。
謝執聞言眯起了眼睛道:「你是遇到克麗絲了?」
「沒錯。」塞納。
「啊,我就知道。」謝執用手中的馬鞭打著周圍的花花草草道。
能夠逃離原生家庭,敢於破釜沉舟前來王宮找他的少女,身上怎麼會沒有一股狠勁。不過即便這樣,謝執依舊選擇愛護她,讓她能夠更好地成長起來,直到長成一顆參天大樹。
說完,謝執又笑著道:「赫爾裝小白花也不知道跟別人學學,到處都是漏洞,想要扮豬吃老虎也得演技過關。」
至少克麗絲在平時將自己的那股狠勁藏得很好,不像赫爾薇兒一生氣就暴露。
「走吧,去打獵。」謝執說道。
一直被困在書房處理政務的女皇陛下在打獵中徹底釋放了天性,在打獵中玩了一個盡興,玩到嫌騎馬回去都累。
「塞納,你抱我回去吧。」謝執開口說道。
謝執覺得自己身體很累,雙腿仿佛不想自己的一般。
「陛下不是說要玩嗎?」塞納伸手將賴在地上的金髮青年抱了起來。
謝執的腰很細,細到塞納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環住,雙腿修長又筆直,無論是穿著緊身的褲子還是套上各種花里胡哨的絲襪都顯得這雙腿十分漂亮。
「玩得太累呀。」謝執垂著腦袋靠在塞納的懷裡,散落的金色長髮與那鴉羽一般的黑色長髮交纏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難捨難分。
「真漂亮。」謝執的手指勾著塞納的黑色長髮道,「我還是更喜歡黑髮。」
雖然謝執的金髮與綠眼讓他整個人艷麗十足,但是作為種花家的人,謝執還是更喜歡黑髮黑眼。
那樣很漂亮,仿佛將整個黑夜都裝了進去,猶如點漆一般。
塞納聞言對此不置可否,只是將謝執抱了馬,然後翻身上馬讓謝執側坐著,自己握著韁繩帶他漫步回宮。
王宮之中,貼心的大宮女凱薩琳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女皇陛下可以隨時沐浴。
謝獨自進入浴室後便脫下了衣服,踏進了水池,讓熱水浸泡自己肌肉有些酸痛的身體。
浴室外面,凱薩琳去準備女皇要穿的衣服,塞納則是去換了一身衣服,留在原地的小宮娥們忍不住切切私語。
「好奇怪呀,女皇陛下從來不讓除了塞納管家以外的人進入浴室。」
「我們進去做什麼?如果看見女皇的身體我怕會忍不住愛上陛下。」
「女皇太美了,美麗也是一種罪,如果靠得太近會忍不住心生褻瀆吧。」
「住嘴,好好工作,那是女皇陛下,女皇的意志就是我們工作的方向。」年紀大一點的宮娥呵斥道。
很快,浴室外便沒了聲音。
謝執伸手隨意地撥動水花,對於宮娥們什麼美不美的說法嗤之以鼻,不讓她們進來是因為他是一個男人,而且他還是一個不適應在別人面前洗澡的南方人。
很快,浴室的房門被推開,換好衣服的塞納從外面走了進來,謝執覺得塞納即便是不換,他也是看不見任何灰塵的。
「要一起洗嗎?」謝執站在浴池中央對著塞納伸出手來。
金色的長髮在水中飄蕩,猶如纏人的海藻一般,青年的上半身露出水面,在水霧之中若隱若現,視力很好的塞納可以透過水霧清楚地看見謝執下巴上的水珠落下,流過胸膛划過腹部,最後消失在水中。
塞納垂著眸子沒有回答,然而謝執卻是向他走了過來。
水聲響起,謝執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伸手拉住塞納,讓他蹲下來。
只見謝執靠近塞納,兩個人的呼吸幾乎相融,塞納可以感受到謝執身上帶來的水汽。
水珠落在塞納的衣服上,謝執從塞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塊藍寶石胸針,然後退後幾步,舉起手中的藍寶石胸針倒在水中仰視著岸上的塞納道:「這是從哪裡來的?」
謝執知道,塞納可是從來不戴配飾的,所以這東西一定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