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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震驚他全家上下!哪怕有閨女親筆留書,也仍舊懷疑她是被歹人劫了!否則她怎麼會就為了不嫁北安侯而干出這等事來?!
不知為何,閨女十分反對這門親事,任由父母家人將利害關係說得嘴皮子著火,她死活不從。大伙兒正想著休息一下隔天繼續,不料一夜過後,人就沒了!
北安侯究竟怎麼了能叫她性情如此大變?!
唉,此事若讓北安侯知道了可怎麼辦啊?北安侯本來就不想娶,這下子必勃然大怒順勢拒婚了!
……
本來,陳琰並不打算一來就搞事,但狗命十分要緊,她沒法兒跟陳家人說明白「北安侯是這好那好,但他是個基佬,而且皇帝(已黑化)喜歡他」的事兒,只能牙一咬,收拾金銀細軟連夜跑路。
大家都需要冷靜一下!
……
方孝承知道成瑾去找了江懷,他想等成瑾冷靜一些再去接人回來,卻又怕成瑾吃虧。成瑾單純,愛聽好話,又生得貌美,總有些心術不正之輩刻意接近他,隨意哄哄就叫這人暈頭轉向,被人輕薄了都不知道。
……但萬一成瑾還在氣頭上,不管不顧,當著外人面也瞎嚷嚷呢?
不知道他昨夜怎麼過的。他那麼愛哭,恐怕哭了一整夜,眼都腫了,又沒帶上春桃,若江宅人怠慢,沒及時給他敷眼睛熬湯,恐怕會生一場大病。
懷著重重擔憂,方孝承爬上了江宅的牆。然後他看見院子裡成瑾正和人架著火邊烤邊吃全羊。
成瑾吃得滿嘴是油,手裡撕著羊腿,和身旁那小白臉訴苦:「還是你這裡好,好吃的好玩的都多,有些人你別以為多大的官兒,成日裡吃糠似的,只管飽!好容易吃點我喜歡的,還說我吃相不好,還吃多不得,說不能縱慾,我看他有病得治。小爺我最討厭拿腔作勢的傢伙……哎,你這塊是哪的肉?看起來不錯。別別,你吃你吃,我就這麼一說……好吧,那我就試吃一點點。對了,等會兒把你那百花筒再拿給我玩玩,真有意思。你真好,江懷,你這麼好,怎麼也現在都還沒娶妻呢?我認識的人里有頭豬都要娶妻了呢。」
方孝承:「……」
第16章
江懷笑了笑,沒問是哪頭豬,只細心照顧成瑾吃喝。
成瑾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平日沒問起也就罷了,說真的,你怎麼一直沒娶?」
方孝承想起幾年前成瑾也如此追問自己,不由微微皺眉。問他就罷了,別人娶不娶妻關成瑾什麼事?
江懷搖搖頭:「說來要叫你笑話。我嘛,高不成低不就。」
成瑾誠心勸說:「向來高嫁低娶,你別太挑剔,不小了,越往後越沒人嫁你。」
江懷忍俊不禁:「這是要有世子妃了?不然怎麼好意思說我?」
成瑾嘴角一抽:「我……我這不正是經驗之談嘛!人家正經向你推心置腹,你什麼意思?」
江懷急忙告罪求饒,將人哄好了才道:「世子推心置腹,我若不說實話,就不是個人。」
成瑾在旁附和:「就是就是!你知道就好!」
江懷笑了笑,一面翻轉羊架子,一面道:「我爹好色,妻妾子女眾多,又因家大業大,我自小見他們相互勾結或傾軋,噁心事兒多,說出來都怕髒世子的耳朵。那時候,我便立下誓言,將來只願與一人相伴相持,永無二心。因此若不是我實在相中的,我寧缺毋濫。」
「好一個『寧缺毋濫』!」成瑾頓時肅然起敬,「你這就叫『出淤泥而不染』了!我平日竟都沒瞧出來你有這份志氣,是我輕看你了!」
「世子竟原來輕看我?哎,那我可真是心痛!」江懷立刻作西子捧心狀,蹙眉哀切,「不行,哎呀,痛,好痛……」
成瑾被他逗得直樂,伸手捶他,兩人鬧成一團,歡聲笑語,好不快活。
半晌,不鬧了,成瑾仍惦記著剛剛的話,望著柴火喃喃道:「你這樣的才叫真男人,不像有的王八,明明看不上別人,卻還要招惹,明明心裡有別人,還……水性楊花,不知羞恥。」
江懷望著他:「我絕不會如此。」
成瑾打起精神,羨慕地看回去:「將來與你相守的人可真命好。」
「唉,說是這麼說,也不知那人到時看不看得上我。」江懷嘆氣。
成瑾急忙安慰他:「你不要妄自菲薄!你這麼好,心地善良,講義氣,生得漂亮,又會做生意,懂得哄人,我本來很難過,可和你聊聊天,煩心事都沒有啦!我若是女孩兒,你跟我求親,我一萬個答應你!」
江懷似笑非笑地瞥他:「世子這話忒沒誠意,難道是個男孩兒就不答應了?」
成瑾怕被他瞧出自個兒是斷袖,萬一輕視,急忙咳嗽兩聲,壓粗嗓子:「哈哈、哈哈哈!你說這什麼笑話,咱們又不是龍陽!哈哈哈!」
江懷嗤笑一聲,給他添酒:「怎麼說這些了,喝酒喝酒。」
「對對對!喝酒喝酒!」成瑾急忙端起杯子遮掩心虛。
「……」
這分明叫「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叫『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方孝承差點氣死在牆頭,再沒心思看成瑾被那狐狸相的傢伙勾引得團團轉,急忙下了地,找到春桃,讓她立刻去江宅把人接回來。
春桃遲疑道:「可世子說,若去糾纏他,他便亂嚷嚷,大家別安生。」